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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開高聲問道:“不是所有變成了死靈生物的人，都可以進入遺忘之城嗎？”

“不。”

城牆上的那個人搖了搖頭:“你們這些早已經死去的、沒有了生前記憶的人，是亡者，沒有記憶，就沒有被遺忘的痛苦。”

“而我，有著生前的記憶，卻被往日的情感遺忘，被昔日的榮耀遺忘，我存在於這個世界，卻被故人拒絕和憎恨，像我這樣的人，才是被遺忘者。”

“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這些亡者，你們可以心無旁騖地追求永恆的死亡，不必像我們這樣，永遠在痛苦中掙扎。”

陳開沉默了。

城牆上那個人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城牆上的那個人嘆了口氣說道:“你走吧，亡者自有亡者的去處，你不屬於這個地方。”

“往日的記憶，我也有。”

陳開突然開口說道:“被遺忘者的痛苦，我可以感受得到。”

“嗯？”

城牆上那個人皺了皺眉頭，凝神看了陳開一會，隨即冷冷地說道:“你撒謊，你的軀體根本沒有鎖住死前的生機，如果不能鎖住生機，靈魂力量就會不斷流失，你又怎麼可能留存生前的記憶？”

那人說著舉起了長弓:“亡者，你的欺騙是對被遺忘者的侮辱，你要為此受到懲罰！”

“我沒有欺騙你。”

陳開嘆了口氣，一直明亮的藍光之眼彷彿都變得暗淡了一些。

“我的愛人，她叫夏茉莉，我們是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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