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驚慌失措,聽見他的聲音稍微定下神。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反手關了水龍頭,從毛巾架上扯下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氣息有點不穩,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燈突然黑了?”
“停電了。”沈寂語氣平靜,“你先洗澡,我去外面看看什麼情況。”
“別!”溫舒唯急得脫口而出。
洗手間外一陣安靜。
她窘迫,咬了咬唇瓣兒,沉默兩秒才支吾著說:“你……你就在外面陪我吧,跟我說說話,待會兒等我洗完,換了衣服跟你一起出去。”
門外靜了靜,問:“害怕?”
“嗯。”溫舒唯小聲,“我有點怕黑。”尤其還是在這種較為陌生的環境。
片刻,門外的男人很輕地笑了聲,語氣低柔下來,“好,我陪你。別怕。”
聽他說完,溫舒唯心裡稍微安定幾分,開啟水龍頭繼續洗澡。
整個屋子裡一片漆黑。門外,沈寂靠在洗手間左側的牆壁上,沒什麼表情地把玩著一串鑰匙,抽著煙,黑暗中一點火星在他唇畔間明滅閃爍。
對面的白牆上有一個黑色的點,不知是墨還是什麼。沈寂聽著洗手間裡嘩啦的水聲,盯著那個黑點,眯眯眼,撣菸灰,眸色深沉不明。
菸灰落進他腳邊的垃圾桶。
沈寂出聲,淡聲說:“你這會兒在幹什麼。”
洗手間裡的姑娘似乎愣了下,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有些茫然,“什麼?”
“不是要我跟你說說話麼。”沈寂抽了口煙,把手裡的鑰匙串拋到半空,又接回,語氣很隨意,“你這會兒在幹什麼。”
“……洗頭髮。”姑娘輕聲說。
過了會兒,
他又淡聲問,“現在呢。”
“抹沐浴露……”姑娘說著一頓,又道,“你沐浴露放哪兒的?”
“只有一塊香皂。”沈寂說。
“好吧。”
門外內側水聲淅瀝。
幾分鐘後,沈寂一根菸抽完,隨手掐了菸頭丟進垃圾桶,與此同時,洗手間裡的水聲也停了。
他轉身,端起桌上的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又踏著步子走回洗手間門前,沒什麼語氣地問:“洗完了?”
門內的姑娘回道:“洗完啦,我擰頭髮呢。”
“嗯。”沈寂淡聲應了句,從褲兜裡摸出一顆不知哪兒來的薄荷糖,拆了包裝紙丟嘴裡,隨後把手裡的鑰匙串微微舉高,微眯眼,挑出其中一把。
黑漆漆的洗手間內,溫舒唯身上的水還沒來得及擦,正裹著浴巾,微彎著腰站在洗臉檯前擰頭髮。忽然聽見背後的門鎖發出輕響。
“……”她突的一愣。
緊接著,咔噠一聲響,反鎖的洗手間門被人從外頭開啟。
沈寂收起鑰匙,踏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黑暗中,溫舒唯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她身子一僵,驚恐得都結巴了,兩隻手下意識抓緊胸前的浴巾,“你、你進來幹什麼?我還沒穿……”
話音未落,腕子一緊被對方捏住。溫舒唯眸光驚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讓他一把拽過去扣進了懷裡。
“……”溫舒唯已經完全呆了,陷入失語狀態,望著他,一雙大眼驚恐地眨巴兩下。
沈寂摟緊懷裡的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兩秒,大掌箍住她的細腰猛一下勁兒,直接把她給凌空架起來,放在了洗臉檯上。俯身彎腰,兩隻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的空間裡。
沈寂捏住她的下巴,貼近她,低聲從後槽牙裡銼出幾個字,慢條斯理的,“小溫同志,出息了啊。”
溫舒唯:“?”
暗色空間裡,她看見他向來清淡的淺棕色瞳仁,此時濃黑如墨,深不見底,低聲道:“現在還會隔著門勾引我了?”
溫舒唯:“……”
洗手間本就有些狹小,此時逼仄感更重,加上週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溫舒唯整個人都要炸了,呼吸間全是他唇齒間清冽的菸草氣……和一絲淡淡的薄荷糖香。
她腦子有點兒暈乎,磕磕巴巴道:“……誤會誤會。你先放開我,我身上有水,會把你衣服給打溼……”
話音未落,沈寂勾起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像是溺水太久的人重獲空氣,又像是急於抓住些什麼,滿室黑暗中,他吻得蠻橫強硬,甚至堪稱殘暴,近乎瘋狂地在她唇舌間攻城劫地,放肆索取。
溫舒唯腦子裡像攪拌著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被他壓在洗臉檯上深吻。
她雙手抬起,想把人推開,卻被他單手鉗住反剪到身後。
不知過了多久,
他眸色渾濁得有些狂亂,稍稍停下,輕吻她的嘴角和耳朵,嗓音低沉沙啞,性感得可怕:“甜麼?”
溫舒唯大腦一片空白,茫然地睜開眼睛看他,好幾秒才回過神,一怔,“……你嘴裡為什麼是甜的?”
沈寂低笑,咬她小耳朵,“因為我馬上要吃我的糖啊。”
“什麼糖?”
“我的糖,叫溫舒唯。”
“……”溫舒唯臉色霎時更紅。
溫舒唯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時落了下來,被沈寂隨手丟到了一邊。她成了只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美人魚。
沈寂抱著懷裡的美人魚一路從洗手間深吻到臥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剛脫去身上的襯衣,一陣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沈寂:“……”
溫舒唯:“……”
短短几秒鐘。
小美人嗖的一下子回過神,羞得連腳指頭都紅了,趕緊扯過被子把自己給裹成顆粽子,只留出一雙圓溜溜溼漉漉的大眼睛望著他,軟聲道:“你手機在響。”
沈寂:“……”
沈寂向來冷靜清冽的眸色此時濁而沉,盯著床上的小糖果,眯了眯眼睛,思考著是去接電話,還是繼續享用他的糖。
他的糖果臉蛋兒紅撲撲的,以為他沒聽見,一隻白生生的可愛腳丫從被窩裡鑽出來,指了指床頭響個不停的手機,“在那兒,快接啊。”
片刻,
沈寂閉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捏捏眉心,翻身坐在了床沿上,拿起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丁琦。
只一瞬,他眸中的情潮便褪得乾乾淨淨,沉吟半秒,滑開接聽鍵,道:“喂。”
丁琦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出,語氣很低,有些沉重,“你現在在家?”
沈寂沉聲:“發生了什麼事。”
“十分鐘前,市區內一家診所發生了爆炸。”丁琦沉聲,“當時診所裡有一個正在輸液的病人,受了傷,已經送去醫院救治了。”
沈寂眸光驟凜,捏手機的五指極用力,骨節咯吱作響。
丁琦頓了下,又道,“那個病人,是前蛟龍突擊隊的退役隊員,你一手帶出來的特種兵,叫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