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因為用妖火做門最快,就沒想那麼多,有人受傷嗎?”
“沒有。”顧寧不爽,“不過那都是因為我們躲得快!”
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楚爺爺和廂房裡的楚爸楚媽他們紛紛出來檢視。
汋惟已經看見那男子了,躲在顧媽身後,小小聲叫了聲“爸”。
66、紙片5
這人真是汋惟他爸。
汋惟他爸對汋惟伸出一隻手, “過來, 該回家了。”
汋惟一雙碧綠的眼睛看著他爸不動,裡面都是固執。他爸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
顧寧兩隻手都託著小紙人, 還在生氣, 不想幫忙。就先晾著他,讓他這麼尷尬著吧。
楚軒比較好心,站起來走到汋惟面前,蹲下平視汋惟,跟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好像在勸他回家。
汋惟扁扁小嘴, 終於動了先抱抱顧媽他們, 跟他們小聲告別,然後跟著楚軒走過來, 又抱抱顧寧。
“你等等, 我去拿你的小金錐子。”顧寧鬆開汋惟,就要回房。
汋惟嘆口氣,“你怎麼還是記不住?那是降魔杵。不用拿了, 裡面已經塌得差不多了, 我反正也用不上,你自己留著吧,以後用它招妖攢功德方便。”
汋惟把能逼出降魔杵香氣的咒語教給顧寧, 然後戀戀不捨地又摟摟楚軒,才走到他爸身邊。
汋惟他爸對院子裡的眾人點點頭,“我是妖王壑闌, 多謝諸位這些天照顧我兒子。”低頭對汋惟說,“走吧。”
“等等。”楚軒撿起地上的籃球,拍了兩下傳給汋惟,“汋惟,就算沒人陪你,你自己也可以打。”
汋惟接過球抱在胸前,看看楚軒,忽然說,“我真希望你是我爸爸。”語氣真誠。
楚軒笑笑,“我也希望有你這麼個兒子。”
楚軒絕對是故意的。
顧寧看見,妖王的臉都綠了。
被楚軒這麼激一激,他大概會抽點時間陪陪汋惟吧?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門裡。
汋惟終於送走了,顧寧放下了心頭的一樁大事。小紙人們並沒有忘了約架的事,定了定神,重整旗鼓,騎上大豆繼續出發。
顧寧和楚軒交換了一下眼色,兩個人悄悄跟上。
楚家老宅外就是條河,河道挺寬,因為不是雨季,河水並不算太深。大豆馱著小紙人們,也不走橋,直接跳進水裡遊過河去。
顧寧和楚軒繞道過河,才到河對岸,一眼就看見河邊的荒灘上等著一大群長灰毛的小耗子精。
小耗子精都不大,和小紙人們的個頭倒是勢均力敵,不知道它們從哪弄來那麼多能上網的手機。
小紙人們騎在狗上,居高臨下,呼嘯而上,頗有衝鋒的氣勢,兩方人馬彼此撂了幾句狠話,就殺在一起。
妖法與閃電齊飛,紙片共灰毛同下,顧寧看了幾眼,立刻知道耗子精們法力有限,根本打不過自家小紙人,放下心來,拉楚軒遠遠地坐到河沿邊觀戰。
楚軒不能太近,太近耗子們就嚇跑了,小紙人們還打誰?
“你是收妖的,鬧成這樣,也不管管嗎?”
涼風習習,楚軒優哉遊哉地坐在顧寧旁邊,看從小到大看慣了的河邊風景。
“收妖的也有放假的時候。”顧寧看著小紙人們飛來飛去地械鬥,“再說了,收了它們,你陪小甲它們打遊戲?不過楚軒,我想起來,還有一筆賬沒跟你算。”
楚軒笑問,“什麼?”
顧寧坐直一點,肅穆道,“你少給我裝蒜。妖王的妖火和符火是差不多的東西,都不是真的火,普通人根本看不見。剛才妖火一起來,你二話不說直接就撲上去救小甲它們,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你完全看得見是不是?”
楚軒但笑不語。
顧寧繼續推理,“你能看得見妖火,就沒理由看不見符火,前一段時間你跟我一起捉妖,每次我點符火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全部都是在給我裝,對不對?”
楚軒只是笑,並不否認,明顯就是認了。
顧寧怒,“故意把我當猴耍?我現在深深懷疑,你這雙破眼睛,是不是還能看見別的?”
“別的?比如?”楚軒看一眼遠處的小紙人們,終於含笑悠悠道,“你是不是說那邊那群飛來飛去打架的灰皮小耗子精?還是說你上次收的那條透明小龍?綠眼睛狐狸?還有你送進銅門的那個穿紫衣服的老大爺?”
他!全!都!能!看!見!
這傢伙出身捉妖世家,天生體質特殊,居然不用繼承小銅門也不用變成收妖人就能看見妖怪!
太壞了。
顧寧氣成河豚。
他一直死都不承認的事,兩個人為了這個吵了那麼久的事,他其實根本一直都能看見!
“楚軒!”顧寧撲到他身上,一雙手變成九陰白骨爪往楚軒臉上招呼,咬牙切齒,“你這雙眼睛能看見的東西,反正你自己都不承認,不如干脆挖了算了。”
楚軒順從地被她壓倒在地上,並不反抗,只捉住她的手,“女俠饒命,這雙招子還是給在下留著吧。否則怎麼看到女俠捉妖時的英姿?”
夕陽落到河對面,隱到山後不見了,小紙人們大敗耗子精,凱旋而歸,一眼看見遠處坐著的顧寧和楚軒,也不再騎大豆,興奮地飛撲過來。
小紙人們飄飄揚揚地落在顧寧的肩頭和胳膊上,嘰嘰喳喳成一片。
“寧寧你看見我那一下旋風腿了沒有?”
“旋風腿算什麼,我的閃電剛剛來了個群殺!”
趁著剛打完仗的興奮勁,小甲試試探探地從顧寧的肩頭一蹦,落到楚軒的肩頭。
所有紙人同時靜默了一秒,隨即假裝無事發生,又熱烈地討論起來。
楚軒神色不變,像是從生下來肩頭就長著個小紙人一樣,一臉的習以為常,腳步卻稍微慢了一點穩了一點,好像唯恐它掉下去。
見他臉上毫無異色,小紙人們膽量大起來,楚軒和顧寧肩並肩走路,小紙人們越來越放開了膽子在兩個人的肩頭和胳膊上蹦來蹦去,好像這麼多年的隔閡都不存在。
大豆繞著他們的腳邊轉圈,嗚嗚地表達不滿,仗剛打完坐騎就不要了?打算鳥盡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