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人,他不確定的開口詢問:“三叔叔?”
那男子臉瞬間笑開花一樣,語氣也不是自先前那般老成。
“臭小子,這麼多年未見,還能記得你三叔叔啊!”
寧長風趕緊向前,迎上去,同時頭顱後準,惡狠狠瞪了一下小廝。
小廝已明白這人身份,這不是那位酷愛閒雲野鶴的三老爺嗎?
聽聞八年前,大老爺突然身染惡疾,撒手人寰,不久之後,大夫人也跟著去了,三老爺甯浩庭在那時開始雲遊四方,八年從未回家。
“這看門的小廝最近剛換的,三叔公,你莫要生氣。”
甯浩庭輕微搖頭,這種小事與他如蜻蜓掠水,掀不起一點痕跡。
寧長風看見甯浩庭,臉上的欣喜一層層盪漾出來,他引著甯浩庭就要往裡面走。
“三叔公,快進來,要是父親看見您,一定高興慘了。”
“我一進城,就聽見你小子娶了當朝公主,挺厲害的嘛。”
甯浩庭說著打了一下寧長風的胸口,寧長風微微有些羞澀。
進了大院,他高喊著:“爹孃,三叔公回來了。”
寧坤遠出來迎接,甯浩庭比寧坤遠本身要小五六歲,加上寧坤遠常年被朝廷案牘的事情感覺憂心,故甯浩庭看上去要比寧坤遠小許多。
寧坤遠看見同父異母的弟弟,眼睛一下滋潤幾分。
寧坤遠使勁拍了拍甯浩庭的肩膀,聲音過於激動而發出顫音。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真的挺怕他跟家裡置氣,一去就不復返。
這邊正興高采烈,後院傳出孤苦狼嚎的聲音。
“初兒,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祖母就來陪你。”
甯浩庭臉色微變,嘴巴里不確定的詢問:“方才那可是母親?”
寧坤遠點點頭。
自從寧言初身體微微好轉之後,她就開始尋死膩活,而何妨怎能能看到了寧言初這個樣子,也求著寧坤遠,但這件事鬧到聖上面前,他怎麼可能解決的了呢?
寧府,一天上演兩三次這樣的戲碼,一開始寧言暖還聽到覺得心煩,後來索性隨他們去,鬧什麼鬧,有什麼用?
等秋季一到,寧言初就要被送往雲南道觀,那時候就真真清淨了。
就是苦了許明澈,若非許明澈是這次的當事人,任由一個這樣人在家鬧,她早就搬出律法,好好治她的罪。但偏偏她處在這樣一個地位,若是她親手動了寧言初,之前好不容易刷掉的汙衊怕又坐實。
許明澈眼不見心不煩,搬到了城西的公主府去住。
故寧長風除了下朝之後的晚飯和寧府人一起吃,餘下的時光他也都在公主府。
寧坤遠通知福伯。
“你去告訴母親一聲,說是浩庭回來了。”
福伯腿腳麻溜的過去,甯浩庭本打算親自前往,卻被寧坤遠阻止。
“福伯去通知母親,母親為了看你,還能少哭些,不然肯定一看見你就哭的不停。”
甯浩庭點點頭,他對寧府發生的事知道一些。
不,更準確的說,知道許多許多。
寧言暖站在走廊轉角處,看院子裡已經有一會。
寧長風要比她長八歲,八年前,也就是她七歲,她記憶裡對甯浩庭的存在少的又少,甯浩庭給寧言暖留下的大多是一個歡快的背影而帶著她遊玩的感覺,可是對與甯浩庭的樣貌,她著實記不起來太多。
她站在原地不動,眸光仔細看著甯浩庭,她覺得這樣一個背影,她最近好像在哪裡見過?
方式在一旁也略是有些激動,甯浩庭是個好孩子,只是當年受的打擊太大,她拿著手絹偷偷摸了幾下眼淚,轉頭瞥見站在走走廊上的寧言暖,朝寧言暖揮揮手,示意寧言暖可以過去。
寧言暖過去大大方方朝甯浩庭行禮,叫著三叔公好。
那人白色面紗,眼睛含笑,但是藏在白色面紗嚇的鬍子也依稀可見。
"暖暖都長大了。"
聲音清脆中帶著雄厚,寧言暖突然想到一個人!
白頭老!
來中來,去中去,落雪相逢,雪染而去。
但寧言暖又怕自己認錯人,快速平復心情,甯浩庭從包裹裡拿出幾顆雕刻完整的紅石榴簪子。
“這是我在一座山上找到的紅木,帶上有利於人安眠,同時也有驅逐百病的效果。”
寧言暖接過紅木簪子,紅木漂亮剔透,不像木頭,反而像紅寶石。
“我便將它打磨成簪子,今日也算我這個叔公給孩子的見面禮。”
寧言暖笑著收下來,乖巧的感謝甯浩庭。
大家落座,許明澈已經趕過來,是寧長風剛剛派人去通知許明澈。
許明澈乖巧有禮道著三叔公,這是長風在意的長輩,她想得到長風在意的人的喜歡。
甯浩庭從衣袖中拿出通體晶瑩的白玉鐲,遞給許明澈,算是表示認了許明澈這個孩子。
許明澈歡喜的接過,挨著寧長風坐下。
飯菜開始上,等上到差不多的時候,一聲哭喊聲響起來。
“浩庭,我的兒啊!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初兒要被他們害死嗎?”
何妨人還沒有到,聲音已經到,讓一眾人剛準備下筷子的手一停,全部收回來,看向門口。
何妨穿著深灰色外衣,頭髮一絲不苟梳著,臉色滄桑,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一路小跑過來。
甯浩庭深深叫了聲:“母親。”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何妨一下將甯浩庭擁在懷裡,激動的聲音顫微。
“兒啊,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初兒快要被這群惡魔給害死了。”
何妨眼神陡然變得狠厲,這讓寧坤遠一家人心裡都感覺不舒服。
“浩庭,初兒是你的侄女,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她不能去雲南道觀,那會毀了她的一生。”
何妨心疼寧言初,想著辦法為寧言初求情。
甯浩庭看著自家母親哭的這般慘,心裡微微刺痛一下,將何妨扶起來。
“母親,您先別急,初兒的事情會想辦法解決的。”
何妨死死握住甯浩庭的手,“浩庭,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啊!”
甯浩庭臉色難堪,但是又沒有辦法點點頭。
何妨像是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身子鬆懈起來,整個人都癱瘓在甯浩庭身上,嚇的寧坤遠趕緊傳喚大夫。
原本好好的一處閤家歡聚的晚飯變成現在這樣。
大夫從房間出來後,嘆了很多次氣後方才說:“老夫人這是心氣鬱結導致急火攻心,最近還是不要惹老夫人生氣的好。”
寧坤遠拜謝大夫,命福伯將大夫送走。
甯浩庭拍了拍寧坤遠的肩膀,寧坤遠看向甯浩庭,寧坤遠的眼睛裡彷彿有千言萬語,可到嘴邊的卻是:“三弟,你進去看看母親吧。”
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