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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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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很多,這次能拿獎都是你的功勞,不要在意同學們對別人的誇獎?他說不出口,畢竟其他人也出了力,得三兩聲讚揚亦是應有之義。也怕她本來沒在意,說破了反而要難過。

因此,他唯有咽回了所有的勸慰,若無其事地去買了根熱狗:“再吃點吧。”

“謝了。”粉絲湯喚醒了飢餓,芝芝一點不客氣地接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給吃完了。

莊家明又買了一袋熱牛奶,囑咐說:“睡覺前喝。”

“啊,一碗湯一袋奶,我今天晚上要跑死廁所了。”她打了個哈欠,卻依舊接了過來,牙齒撕掉一角,叼著就喝,“都給我了,你吃什麼?”

“宿舍裡還有半包餅乾。”他說。

芝芝歪頭看了看他,總覺得有點奇怪。莊家明卻說:“九點四十五了,快回去吧,要熄燈了。”

她點點頭,起身走開幾步,又扭頭回去看。

莊家明站在小賣部的屋簷下,頭頂是老闆夫妻拉出來的一個老舊燈泡,昏黃的光照亮了他俊秀的面孔,眼睫的陰影落在眼瞼下,襯得他的五官立體而深邃,堪比最一流的打光師。

熱騰騰的粉絲桶裡冒出縷縷白煙,嫋嫋騰起,縈繞在他身前,綽約朦朧。而屋簷的最上方,深紫色的夜幕託著月亮,遠處的宿舍樓隱隱約約。

此情此景,比提前構圖的油畫更高明,比精心修飾的海報更細膩,多一分顯假,少一分嫌不足。

一切都恰到好處。

她無端鼻酸眼脹,險些流下淚來。

是為什麼事傷心呢?不知道,只是覺得難過,或許是因為十年來漸行漸遠的距離,又或許是二人之間從未消弭過的鴻溝,也或許……有一點點為今天的事委屈。

唉,大概回到少女時代,神經也變得纖細了,這可不好。芝芝強忍下淚意,對他揮了揮手,若無其事地回宿舍去了。

洗漱完躺到床上,已是十點半。芝芝失了睡意,翻了幾個身也沒睡著。

同宿舍的女生在問程婉意:“你的小提琴拉得正真好,練了多久?”

“八年。”程婉意說,“我從小學就開始練了。”

眾人咂舌:“難不難?”

“上手不難,練好很難。”程婉意平時上床就睡,很少和舍友閒聊,今天可能是太過興奮,竟然逐一回答。

芝芝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腦袋,沒事好做,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戳進Q-Q看有沒有未讀訊息。

有,莊家明發來的:[睡了沒?]

她:[沒]

他應該也上了床,回得飛快:[還不睡!]

芝芝:[那你發訊息幹嘛?]

莊家明:[……]

芝芝:[???]

莊家明:[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次能拿第一,多虧了你寫的劇本好]

芝芝:[然後?]

莊家明:[不止是我們上臺的人的功勞,你還有其他人都做了很多]

芝芝趴在枕頭上,戳著按鍵:[謝謝表揚?]

莊家明:[我和你說正經的]

芝芝:[我也回得很正經啊,不然你要我謙虛一下?也行。那個,我也沒做啥,多虧了大家齊心協力!!]

宿舍裡,莊家明氣得摔了手機。咚一聲十分明顯,嚇得說話的男生一個激靈,趕忙補救:“班長你別生氣,我不說了,你們也不許說了聽見沒?再說寧玫,班長要生氣的。”

他故作嚴肅,但話裡透露的意思無疑讓其他人笑得更厲害了。

莊家明壓根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男生宿舍說女生,話都不會太純潔,遂道:“我是叫你們別講話了,被抓到了怎麼辦?”

宿管老頭每隔一個小時會巡視宿舍,抓到夜聊的,一次警告,兩次記錄扣分,算到班級的總分裡,對學生來說,還是有點分量的。但男生們普遍不咋重視,只覺得他是欲蓋彌彰,悶著被子竊笑。

他深深嘆了口氣,正色道:“別老把我和寧玫放一起說,我沒這個意思。”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表態,韓琮也忍不住探出個腦袋:“你不喜歡寧玫啊?”

“大家都是同學。”莊家明被表白的次數多了,攢出了婉拒的經驗,“你們這樣說很不好。”

然而沒人當真。大家關注的重點是:“所以你喜歡的是程婉意??”

莊家明:“……都、是、同、學。”

“那,關知之?”夜談是最容易吐露心事的時刻,舍友們鍥而不捨。

莊家明剛想說話,手機就震了下,彈出來芝芝的訊息:[這個回答你滿意了沒?我睡覺了。]

他顧不得解釋,掀開被子下床,進廁所打電話,帶上門前提醒他們:“別說話了啊。”

宿舍裡安靜如雞。

莊家明這才關上門,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響了半分多鐘才接起來,她問:“幹嘛?打電話很冷誒。”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怕她再誤會,猶豫了會兒,還是問,“你是不是哭了?”

話筒那邊的呼吸聲頓住,一會兒才說:“沒啊。”

莊家明輕輕說:“芝芝。”

“幹嘛?”口氣已經軟下來。

“你不開心可以和我說,沒關係的。”他溫言道,“不要憋在心裡,好不好?”

芝芝在那頭沉默。他壓低的聲音傳到這裡,有些微失真,卻更添幾分磁性,聽得她耳朵裡癢癢,有種想把心事全盤托出的衝動。

可是她忍住了,輕輕道:“有些事,我沒有辦法和你說,太遲了。”

十六歲的她驚愕於他愈發難以遮擋的光芒,對比自身的黯淡,不敢問他,你變得越來越受歡迎,以後會不會再也看不到我?如今二十六歲,已經知道故事的結局,也不必再問了。

太遲了。她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我要睡了,晚安。”芝芝摁斷了電話。

男生宿舍裡,莊家明蒙了。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什麼叫做“太遲了”。他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知道對方人生中發生的每一件大事小事,哪怕是今天的事,他也可以確定她的確因為同學們的忽略而有些難過。

他等不到明天,夜裡就發了訊息,甚至打了電話,“太遲了”三個字從何談起?可她話語裡流露的情緒又不似捉弄和賭氣。隱隱約約間,他感覺到她似乎……似乎並不是真的在為被忽略而難過。

發生了什麼?少年費解地擰起眉頭,一點頭緒也無。

*

一門之隔。

男生們用氣音交流著:“聽到了嗎?”

“沒。”離廁所最近的床鋪上,一個瘦小的男生幾乎探出了大半個身體,可依舊一無所獲,“他真的再打電話,不是在……嘿嘿?”

極具暗示性的代詞讓男生們發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聲。

韓琮說:“片哥,你當班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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