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丟掉!
而不是嫌棄衣服被人穿過,上面還有茶漬,賣也賣不了幾文錢,乾脆留在了家裡。
弄得現在,偷東西被人抓了個現行!
“你們住在城裡,應該知道前幾日我家小姐及笄宴上出的事吧?”知月道。
“知、知道……”青遙爹孃老實點頭,卻不知道知月這麼問的目的。
“今日已查明,推楚萱小姐落水的兇手並非我家小姐,另有其人。”知月又道。
話音落下,青遙爹孃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知月姑娘,您……”
“你什麼意思?!”
一旁,少年也聽出不對來了,瞪著知月:“不會想說,推楚萱下水的人,是我姐姐吧?!”
“證據確鑿。”
知月淡淡道:“從你家拿走的那件衣裳,就是那日青遙穿的。”
“這……這怎麼可能?!”青遙孃親腿一軟。
“孩子他娘!”青遙爹趕緊扶住了青遙孃親。
“你撒謊!你們一定是把我姐姐當替死鬼了!”
少年跳腳,紅著眼怒氣衝衝地朝知月衝過來,“我姐姐只是個丫鬟,怎麼會去害一個不認識的小姐?!”
侍衛攔住了少年,將他的手別到後頭。
知月走上前,示意侍衛鬆手。
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是鬆手退後。
“是啊,你姐姐沒有理由去害楚萱小姐。”
知月靠近少年,低聲道:“可你也說了,她是個丫鬟,丫鬟得聽主子的話,不是麼?”
少年瞪大眼睛,呆愣在原地。
“你是個聰明的,你猜的沒錯,你姐姐確實做了某人的替死鬼。”
知月淡淡道:“只是,與我家小姐無關,或者說,我家小姐原本想保住青遙,可惜青遙聽了她主子的威脅,觸柱而亡!”
最後四個字落下,少年只覺渾身血液都衝到了大腦,四肢發冷,他僵硬抬頭去看知月,顫聲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麼?”
觸柱而亡?
他的姐姐?!
“待會送你姐姐回來的人,應該要來了。”
知月說完,轉身鑽進轎子裡,離開了。
留下呆滯的少年,還有慌張的夫婦。
“常風啊……剛剛知月姑娘的話……是啥意思啊?”
青遙孃親心裡沒底,“侯府是把你姐姐辭退了嗎?不要你姐姐在府上做事了嗎?”
“娘……”
曹常風哆嗦著嘴唇,沒能把話說出口,急促呼吸幾次後,忽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常風!”
青遙爹孃嚇了一大跳,趕忙去安撫兒子,急急問道:“發生啥了?到底發生啥了啊?”
然而,迴應他們的,只有曹常風淒厲的哭聲。
……
知月回到惜歡院,將事情經過簡單報告了一遍。
“……奴婢坐在轎子裡,遠了半條街的距離,也能聽見那一家三口的哭聲。”知月輕嘆一聲。
“嗯。”
顧清歡表情不變,這家人的慘劇與她關係並不大,醞釀悲劇的,另有其人,她犯不著為此長吁短嘆。
“對了,小姐。”
知月躊躇一瞬後,忽道:“昨夜回來,奴婢有一事未稟報。”
顧清歡抬眼一掃她,“何事?”
知月心中一凜,顧清歡那一眼貌似淡淡,她卻感覺一陣壓抑,難以呼吸。
小姐……
果真與以前不同了!
知秋說的沒錯,或許小姐以前都是偽裝,如今是懶得裝傻了!
也對,這才是一個侯府小姐該有的模樣。
知月定了定神,說道:“昨晚奴婢從青遙家裡拿了衣裳回府時,因為沒有小姐的腰牌,被懷疑有問題,侍衛帶奴婢去見了侯爺。”
顧清歡聞言,眼底掠過些許詫異:“這麼大的事,昨晚為何沒說?”
“侯爺命奴婢不要跟小姐說。”知月低下頭。
顧清歡眯了眯眼:“那現在……為何又說了?”
知月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抬頭,對上顧清歡的視線,認真道:“奴婢的主子,是小姐。”
顧清歡盯著她看了一會,意味不明的笑了:“繼續說。”
她倒不懷疑知月對她的忠心,這些年她被顧靈仙、蔡玉屏忽悠的時候,知月沒少幫她擋災。
“侯爺也查看了那件衣裳,似乎還嗅了嗅衣裳上的茶漬。”知月說道。
顧清歡聞言,恍然大悟。
難怪父親能揪出宋古那個看似無關的人,原來是從茶水上下的手!
父親的嗅覺很靈敏,拖了這個福,她和大哥顧景行的嗅覺也是異於常人。
尤其是顧景行,一點重的味道都會受不了,也是因此才沒子承父業去顧以賢待的刑部,生怕哪天被天牢裡的血臭味給燻死,於是跑到了戶部,做了戶部郎中。
“我知道了。”
顧清歡想著,對知月略一點頭:“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
你的主子,是我。
知月心中一凜,立刻低頭:“是。”
儘管被顧清歡“警告”了,可知月卻心安了,比起過去的小姐,現在的小姐更牢靠。
就在這時,管家荀野上門,經過通報後到了顧清歡的房裡,躬身行禮:“大小姐,有您的客人,與侯爺正接待來客。”
父親親自見客?
顧清歡略一挑眉,她知道是誰了。
來得比想象中要早很多啊。
第三十一章 唯一的線索
心裡有數,顧清歡還是裝作不知情問道:“是誰?”
“回小姐,是靖國公家的大公子,言昭言公子。”
荀野說這話時,也是滿頭霧水,靖國公的公子來找自家小姐做什麼?
只是,荀野還沒探聽清楚靖國公府來人的目的,就被顧以賢打發來找顧清歡了。
看情況,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沒見過找茬的還會還搬了一箱箱禮物上門。
“帶我過去吧。”顧清歡站起身,對此並不意外。
與她有關的人當中,能讓顧何氏與顧以賢親自迎接的人,也只有言家了。
“是,大小姐。”荀野連忙帶路。
顧清歡帶著知秋知月。
四人很快到了會客廳。
顧清歡從偏廳進去,到了屏風後。
隔著一層紗,顧清歡看到那熟悉的一抹白,她暗暗撇嘴——
天底下就屬這男人最會裝。
明明切開全是黑的,在人前時卻喜穿一身白。
偏偏還騙過了所有人,當他是個好的!
想到這人前世坑害自己數次的凌厲手段,顧清歡的心裡就建起了數道高高的圍牆,警惕這個內裡黑的死對頭。
顧清歡先是對座上的顧以賢行禮:“父親。”
顧以賢“嗯”了一聲,仍是那副高冷的模樣,他話鋒一轉:“先坐。”
有什麼話,坐下來再說。
隔著屏風,隱約看見顧清歡這副纖弱的樣子,顧以賢就捨不得女兒多站一會。
“是。”
顧清歡坐下後,問道:“父親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昨日回城的路上,救了靖國公家的小姐?”顧以賢問道。
“是。”顧清歡道。
顧以賢一愣:“那你昨天……怎麼沒提?”
“昨天不是還有別的要事麼?”
顧清歡淡淡道:“其它的事,就沒說。”
彷彿她救了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