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兒喃喃自語著,她前腳落水,那狀元郎後腳出事,偏偏一個與林家有親,一個與葉家有親……
“何事巧不巧?”
突如其來的一個男聲,把柳菲兒嚇了一跳,手中的書也應聲落到了地上。
看清來人是誰後,她撿起地上的書,直接無視了,連擔心被人發現的念頭都沒有閃過。
只是半晌沒聽到動靜,她有些好奇地抬起了頭,這一看卻看到了讓她臉紅心跳的一幕。
“還給我!”她快步上前,想要去奪君不染手裡的畫。
君不染將手一伸避了開去,口中卻明知故問道:“這人看著有些面熟呢!”
“快還給我,不然……”柳菲兒心裡又氣又羞,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當然在那之前要先把對方給滅口了。
“不然如何?”君不染仗著身高的優勢,一個轉身就將畫收了起來,而後狀似思考一般想了一下說道,“不然,把真人送你如何?”
柳菲兒被對方的“厚顏”給打敗了,不忿地看著他說:“你怎麼能這樣!”
君不染一臉無辜道:“我拿回自己的東西也有錯?”
這話把柳菲兒噎住了,她張了張口最後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回了躺椅繼續看書,徹底無視了他。
君不染摸了摸鼻子,跟著走了過來。他俯身看了下書頁,好奇道:“準備離家出走?”
“……”柳菲兒面不改色地側過了身,眼皮都沒抬一下。
“真惱了?”君不染將那畫取出,遞到她面前笑著說,“既然這麼捨不得,那就送你吧。”
聽了這話的柳菲兒,磨了磨牙,差點沒跳起來把人打一頓。當然她清楚自己打不過,所以繼續無動於衷著,哪怕心裡已經把對方當小人紮了一遍又一遍。
“唔,我又說錯話了?”君不染俯身湊到她面前,笑眯眯地盯著她看,大有她不理他就一直這麼看下去。
柳菲兒被看得心裡發毛,她忍住將手裡的書砸上對方腦袋的衝動,扯起嘴角衝他笑了笑:“君公子貌若天仙,小女子把您當成了仙人下凡,準備著把您的畫像供起來瞻仰的,不想冒犯了公子,如今也算物歸原主,君公子大人有大量,可以走了麼?”
這人隔三差五就要在她面前晃悠一下,每次總要在口頭佔她點便宜,她打也打不過,趕又趕不走,實在是心塞,好在對方沒有要動手動腳的意思,她就索性無視了,而近來她也無事可做,有人陪她一起悶著,感覺也不錯。只是萬萬沒想到藏得那麼隱秘的東西也會被他發現,讓她又是懊惱又是尷尬,早知那日就毀屍滅跡了。
君不染被她那句“貌若天仙”給膈應到了,臉上一僵,隨即笑笑說:“不也有句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嘛?”說完竟挑了把椅子坐到了柳菲兒近旁,手上拿著剛才的書,好整以暇地翻了起來。
柳菲兒一點奈何都沒有,只得認命地開口說:“你真的有辦法讓我爹點頭?”
她想過了,既然柳家想要利用她來攀附權貴,那她就讓他們空歡喜一場,之前她想過許多種方法,或假死或逃離,可這樣多少有些憋屈,而且這人似乎賴上她了,她還真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自然,”君不染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下子笑逐顏開,“菲兒想要何種方法?文的還是武的?”
柳菲兒想了想也不問這文是什麼,武又是什麼,只回說:“你決定就好。”
“也好,我這就去安排。”君不染起身準備離開,只是末了又加了一句,“這禮物我收下了,明日就將回禮送上。”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紙,很快出了書房。
柳菲兒凝神了片刻,最後甩甩頭不再糾結,雖然她剛同意就後悔了,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吃虧的,比起給人做小,自然是明媒正娶更好些。
那所謂貴人不過是一時興起,後宮佳麗三千,她瘋了才去爭那一席之位。
至於君不染,他身上隱隱有種讓她心安的味道,更甚於柳家人,雖說這聽起來有些荒謬,但對方几次幫了她也是不爭的事實,還每每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
如此,信他一回又何妨,說到底還是她賺了呢!
柳菲兒這樣說服自己,也就不再煩心此事。
晚些時候青兒來回報說,葉家同誠郡王府少有往來,琥珀郡主也沒有同哪位閨秀私交稱得上好的。而方狀元的那位好友,據說在事發第二日就失了行蹤,因其在京中並無家人,也就無人關注。
第12章 第一個世界12
立夏剛過,邊疆傳來戰報,雲州之圍已解,魏軍與南夷各十萬大軍相拒於雲州西南五十里,兩軍幾次交鋒各有輸贏,但南夷北上的勢頭已被削弱,京城暫時無虞。
戰事一緩,朝中各派勢力又開始各自為營,試圖從中謀利。
而太子是第一個獲益的,先前他親舅舅貽誤軍機獲罪,帶累他被皇帝申斥加禁足,這一次邱澤掛帥順利解了雲州之困,同時也讓皇帝恢復了對太子的信任,只因邱家雖是中立只忠於皇帝,但邱家的姻親故舊大多都是支援擁立太子的。
說起大魏的皇位繼承人,就連百姓也不甚唏噓。如今的皇帝已年逾六十,他膝下本有九子,各個才華出眾、卓爾不凡,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在原本的皇后嫡子意外身亡後,其餘八子誰也不服誰,一番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之後,此八子死的死、廢的廢、殘的殘,竟是沒有一個能夠繼承大統。更甚者,幾番爭鬥起伏之後,這九子各自的血脈統共就剩了兩人,一個就是如今的太子,還有一個便是誠郡王。
這誠郡王當時已有十餘歲,比太子年長許多,且誠郡王是三皇子所生,太子是八皇子之子,若論長幼理應立誠郡王才是,但皇帝挑中的偏偏是年幼的那個。
不僅如此,拋開宮中的太傅,皇帝直接將當時年僅五歲的太子送去了譽滿天下的山石老人處,一邊習武藝強身,一邊學謀略治國。此舉也是為了太子的安危考慮,當時朝綱已亂,皇帝無法兼顧朝政與太子,只能將人送到那位與他有些淵源的世外高人處。
此後十年,太子一直居於宮外,直到五年前皇帝生了場大病,才將其召回正式授了儲君之位,待皇帝殯天就由其繼承大統。
皇帝的所謂申斥也只是做做樣子,這會戰事一緩,太子很快就恢復了自由。
太子沒了束縛,很快就想到還有一樁事情未了,於是立刻派人上柳家再次提及所謂親事,讓柳家趕快將人送去。
前廳發生的事,柳菲兒還不知曉,此刻的她還在消化著君不染的話,關於兩人的糾葛以及她的真實身份。
他說,她不是柳菲兒,他也不是太子的師弟,他們兩人只是這個時空的過客。因為一次意外,兩人被迫分開,各自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