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去追,手中長劍一揮,便號令大軍回退。
回去的路上,野心家天生的警惕告訴她,今日之戰隱隱不對。可她細細思慮了一番,也未能找出問題。戰馬疲懶,緩慢地踱著步子行走,便到了一處峽谷。
靳凝遠遠瞧見這峽谷,心中有一瞬的錯覺:這峽谷就像是一隻張口的毒蛇,生生要將人給吞下去。若不是多疑的她早已命了心腹把控住此地,又四處安排了暗探監視國中各人,也斷然不敢如此有底氣與大稷開戰。
而她偏偏未料及的,這一切都已經在靳平與李抒言的掌控之下。靳凝的人馬剛走進峽谷,峽谷上方卻是突然火光大亮,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留給眾人,就是一陣箭雨。
靳凝心下一凜,抬手擋去射來的亂箭,沉聲道:“何處宵小,膽敢伏擊朕!”
箭雨密不透風地射來,誓要將谷中人都給射成刺蝟。終於等到箭雨停歇,靳凝身邊除了幾個武功高手,其餘人馬或是死,或是吊著一息尚存。
隨即,幕後的靳平便率先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靳凝,輕笑道:“陛下,這一份禮可還喜歡?”你滅靳姓全族,我還你如此,可還喜歡?
靳凝冷冷的笑:“沒想到真是你!朕倒是真養虎為患了!”她眯起眼睛,在心底迅速計算著此番還有多少勝算,一番算計下來,零。
在她看到靳平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此次故意挑釁來大稷開戰的幕後黑手,就是靳平!今日與大稷交戰,一來是為了消除她的疑心令她應接不暇,二來便是消耗她的親信軍,要徹底將她的羽翼給斬除乾淨!
而靳平能無聲無息地掀起這一場政變,便預示著他背後的勢力已然不可小覷。除卻幾大族長相幫著隻手遮天,更要命的便是大稷、李抒言。沒有李抒言的勢力幫忙遮掩,靳平縱然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
她即使沒有證據,但也能知道此事一定在李抒言的算計之中。除了李抒言,還有人會讓大稷皇帝如此信任的遣二十萬大軍來演這場戲?
如果她猜的不錯,早在她大刀闊斧整頓西蜀內政的時候,李抒言的暗探就已將潛入了。或許她信任的那些新將中,至少一半姓李。終究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她真是大意了。
她料到了大稷是想將她除之後快,卻獨獨忽略了眼皮子底下的這一把深藏不露的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最近在準備新文,果然女主最牛逼吊打一切感覺還不錯哈哈哈哈,一朝成為皇太后,把小皇帝和世子吊起來打嘎嘎!
女配這一本元元也會好好寫的,靳凝一死,就打開了一個死亡的頭,後面接連著很多人都會領便當……誰叫元元天生後媽,除了秦家倆姐妹,其他的人……emmm,什麼叫做好結局?(捂嘴笑)
零點更新明天的份!今日碼了五千,驕傲~~
第85章 靳凝之死
可偏偏。李抒言為了除掉她,費盡心思,不惜培養起另一個勃勃的野心家。
所以,她輸了,不是輸給靳平,而是輸給李抒言。
靳凝想到那張臉,無端地怔了怔。隨即,她卻微微笑了。
她活了這一輩子,一願蕩平天下,二願,她登上那至高位子的時候,會有李抒言站在她身旁。當然,這不過痴妄而已。她譏諷地笑出聲來,似在鄙夷自己幼稚的想法。
隨即,只見靳平輕巧地一抬手,他的身後突然就出現了幾大家族的族長,一個個都目光不善地看著靳凝。隨即,不知是誰起了一個頭,眾人便開始對她聲聲討伐起來。咬緊了她弒兄殺父,為排除異己大興殺伐的罪名,斥責尤甚。
說白了也就是一句話:憑什麼你一個女人高高在上,對我們指手畫腳?若是靳凝為男兒身,能如此狠辣險毒,這群老傢伙就都該閉嘴,裝作瞎眼保全自身了罷。
靳凝聽著他們的話,眼底的冷意漸漸濃郁,道:“那你們是要推翻朕,擁立新主了?”靳凝只覺得可笑,諷刺地補了一句:“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有能力將西蜀變強,與大稷抗衡?還是說,你們感興趣的,只是我手中現成的權力而已?”
一年前的西蜀是什麼樣子?爛攤子一個混亂不堪,而現在呢?就是他們口口聲聲說的刑罰之策,將西蜀在短短一年時間裡煥然一新!說是說她這個皇帝不稱職,也只不過是找著藉口好奪她手中的權而已。
造些言論謠言,將她這個妖皇推翻就能白撿一個永珍初新的西蜀,如果她是靳平,也覺得這個買賣划算。
“大稷與我國相交早有歷史,只是中間被小人撩撥壞了協約。天下太平已定,為民生修養,自然不宜興刑罰。”一位族長道,才說完,便聽到了刺耳的諷刺大笑。
靳凝放肆地大笑,大罵:“你們這一群都是些什麼?縮首縮尾的畏勢小人罷!什麼狗屁民生,你們刻意討好大稷,聯通了大稷來給朕下局,只不過是為了你們一己之私罷。就不要說得那般冠冕罷!”
她有野心尚能毫不避諱地說出來,不管眾人心怨摘責。而這一群,卻時時為自己利益規劃,偏偏還要打著為了民生、為了西蜀的名號!當真可笑又令人嘲諷!
“你自即位,大肆推崇女尊,便是罔顧天之綱常,敗壞德運。你多做一日西蜀之王,我西蜀的國運便多崩陷一分。如此妖皇,不配為王!”
靳凝聞言,陰森森地勾起了唇角:“莫要瞧不起女人,或許有一日,諸位都是死在女人手裡呢?”眾人嗤鼻。西蜀風俗便是男尊女卑,自靳凝即位,國內那些女人才肆無忌憚起來。等靳凝倒臺,那些女人早晚要和往常一般低聲下氣伺候他們!
可他們都沒料到的是,靳凝死後,西蜀國內不少暴動都由女人挑起,暴動不成則轉為了暗謀。就如靳凝所說的,許多人都悽慘死在了女人手裡。後來史書載“廢帝妖皇承其母妖邪之氣,滅前之言皆成怨氣,世人稱‘妖皇怨’”,說的就是靳凝這一句句的詛咒。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靳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做好最後的落幕一般,從袖中挑出了一隻明黃的錦囊,問道:“靳平,你可知裡面的是什麼?”
靳平自然認得那是玉璽,他面上有一瞬的急切,隨即又被小心地藏好,明知故問:“是什麼?”
靳凝抬高了手,不答只問:“想要嗎?”靳平暗暗握緊了手,還未答話,卻見靳凝突然將錦囊往空中一拋,手起刀落,便將玉璽給劈成了兩半。
靳平瞪大了眼睛,終於裝不下去,怒喝:“你瘋了!”
可靳凝卻像個幸災樂禍的孩子,笑得肆意,仰頭看向了那輪初升如血的太陽,一字一句帶著詛咒的意味:“沒有傳國玉璽,你便名不正言不順,終究和我一樣,只是一個竊國者罷!”
“西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