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至少像這種光明正大看美男的機會,作為人應是沒有的。
剛剛出浴的連無瑕再無平日裡的清雅,而是顛倒眾生的豔絕,好似一朵清蓮長成了妖嬈的曼陀羅。
連無瑕看到灩來很是驚訝:“原來是絨絨啊,你這小傢伙,怎麼一來就把我的花瓶摔碎了。”
他輕嘆一聲,似乎有些不悅。
灩來向後縮了下,一來就惹他不高興,不會把她扔出去吧。她搖了搖尾巴,想起小黃貓在她跟前撒嬌的樣子。
於是有樣學樣,朝前邁了兩步,將貓臉靠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連無瑕伸出手在灩來身上摸了下,眉頭蹙了起來:“怎麼毛全溼了,下雨天為何要亂跑?看這爪子都髒了。”
冷不防貓身被他託了起來,灩來僵著身子沒動,很快便被抱到了淨房。
灩來滿腦子疑惑:“?”
這是……讓她看他洗浴?
好吧,她其實並不想看,然而,他若非讓她看,作為一隻貓,她又有什麼法子?
淨房裡水汽氤氳,正中地面上放著一個大浴桶,連無瑕自桶中舀了幾瓢水倒在旁邊的銅盆中。
在滿腦子美男出浴圖的灩來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她浸到了銅盆的溫水中。
做什麼?
“別動,這樣洗洗就不冷了。”連無瑕一手摁著她,一手往她身上撩水。
“喵嗚。”灩來表示她不想沐浴。
平日裡沐浴都是她自個兒來,連侍女服侍都不習慣。她掙扎得很歡騰,將盆中的水都濺了出去。
“洗洗就暖和了。”連無瑕說道。
“喵嗚。”灩來反抗。
本公主不冷。
“身上也濺了泥,不洗不行!”連無瑕輕聲呵斥,取了一塊海棠香的澡豆在她長毛上搓了搓,很快身上便起了泡泡。
其實,方才在雨中淋了水,確實有些溼冷,如此倒是暖和了。
灩來掙不過,只好乖順地坐在銅盆中,任憑連無瑕舀水將她身上的泡泡沖掉。
一雙貓眼不斷地瞄向連無瑕。
她很有耐心。
終於,連無瑕鬆開手後。她忽然竄了起來,在他胳膊上拍了下。
灩來只想拍他,但沒控制好爪子,不小心將他胳膊劃傷了。
“喵嗚……”
灩來渾身溼淋淋沖了出去。
她竄到臥榻上,又躍到桌案上,在窗前逗留了一瞬,這樣出去似乎不行,明早恐怕會得風寒。灩來退縮了兩步,又回到桌前,然後,她驀然在銅鏡中看到了自己。
一身毛全溼了,緊貼在身上,原本有毛遮體還好點,如今這樣子好似裸著一般,且冷得很。
灩來又急匆匆竄下來,躍到了床榻上,鑽到了被子下。
過了會兒,灩來聽見有腳步聲自淨房傳來,她自錦被下探出頭去,見連無瑕換了一襲天青色帶暗紋的長袍走了出來。
灩來心情很複雜,有些羞怯,還有些愧意。
他見連無瑕拿巾帕擦掉了胳膊上的血珠,撓得似乎不深。
“你這隻小壞貓。”連無瑕將她自被子下拖了出來,將一塊乾淨的巾帕蓋在她身上,為她擦乾一身的溼毛,“瞧你把我的被子都弄溼了。”
他喚了金蔓和銀蘿進來,命她們將地面上的花瓶和淨房內都收拾妥當了。
“這隻貓怎麼來了?”金蔓望著灩來說道,“哎呦,被子都溼了。”
灩來蹲在床榻上,伸爪勾住巾帕,將自己裹住了,她可不想再多個人看到她落水貓的樣子。
連無瑕擦乾了她,自去淨了手,坐到正屋去用宵夜了。
金蔓和銀蘿將灩來抱到床榻一側的案上,換掉了灩來弄溼的被褥。
“它果然是隻聰慧的貓,莫非還記得我們上次救治它,這是又回來了?”金蔓小聲說道。
銀蘿笑眯眯說道:“要是能養她該多好。”
“可主子不想養,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金蔓忽然眼睛一亮,“主子不是還沒備好送給皇后娘娘的生辰禮嗎?你說,若是把它送給皇后娘娘,依著絨絨的聰慧,定能討得娘娘的歡心。”
灩來心說:你們想得可真美。
☆、虛驚一場
本公主可不是你們隨意相送的物件。
銀蘿也說:“這個提議不錯,不過,主子已備好禮了。”金蔓忙問:“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鄭年說起過?”
灩來正用爪子勾著巾帕擦臉,聽到此話忙支起貓耳,忙活了一夜,又淋雨又被迫沐浴,就是為了此事。
銀蘿鋪好了床榻,將一側床幔放下來:“今日我遇到鄭年拿著一幅字畫出門去裝裱,聽鄭年說是主子要送給皇后娘娘的生辰禮。”
金蔓問:“小侯爺親筆書寫的字畫?”
灩來有些失望,又是字畫啊,雖說是連無瑕親筆書寫,算得上用心卻無新意。連皇后每年生辰,都會收到臣子家眷送的字畫,其中不乏名畫。
銀蘿點點頭:“鄭年為了向我顯擺,還將字畫展開特意讓我瞧了眼。咱們主子在岐山書院十年,真是沒白待,學問自不用說,那一筆字練得當真好。你是沒見啊,那一個壽字是由一百個小壽字拼成的,且每一個小壽字形體不同,有的蒼勁有力,有的變幻靈動,主子還在墨裡摻了金粉,整個壽字亮閃閃的。”
灩來聽呆了,如此便與一般字畫不同了。看來是不能效仿他了,且不說她沒有這份才學,便是有,連皇后收到反而更忌憚她。
她有些怏怏的,本想就此離去,然窗外風雨聲更大,便想待會兒再回。或許是被褥太軟的緣故,她居然睡著了。
拂曉時分,晨光映入室內,清脆的鳥鳴聲將灩來自酣眠中喚醒。
灩來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便是帳頂上繡的西番蓮瞧著也格外華美。
西番蓮?
她房裡帳頂繡的可不是這個,而是海棠花。
灩來心中一沉,轉身望去,身後便是連無瑕的面龐,原來她蜷在他枕邊睡了一夜。藉著熹微的晨光,灩來看清他睡得正熟。
她居然在連無瑕床榻上睡到了天亮?
萬幸的是,她此時還是貓身。否則,她如何辯解堂堂端嫻公主不著寸縷睡在他床榻上?怕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灩來看了眼天光,知曉她再不走,很快便會恢復人身了。她焦急地自床榻上跳下來,躍到窗臺上,用爪爪支開窗子,跳了下去。
雨後的地面有些泥濘,院外的芭蕉葉被雨水沖刷過,綠得格外清新,然而此刻,灩來既顧不上避開地面的水窪,也無瑕欣賞雨後美景。
只風一般躍上了屋頂。
清晨的空氣極是清涼,屋簷上盤旋著淡淡的白霧。灩來沐著晨霧,自屋脊和房簷上縱躍飛奔,終於在日出前回到了公主府的床榻上。
她剛躍到床榻上,不過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