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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防著他啊!
防著他做手腳導致婚事不成,畢竟死遁或者病遁就再簡單不過了。
如今卻把自己和皇后身邊得力的人都派來,一看一改以往眼睛長額頭的模樣,反而刻意討好的神情就知道有貓膩。
靈隱寺怎麼就不收了那克妻的成世子蕭景禹呢!
說要出家,都在寺廟裡住了近一個月,還沒出家成功,孟致遠深深的懷疑他是在演戲的。
那天怎麼就該死的遇到蕭景禹,女兒還巧合的昏迷在他懷中,莫不是這是個圈套。
難道是成王得知自家要和周家相看,所以就想安排蕭景禹去截胡,卻沒想到把蘊兒克昏迷了如今還得了那失魂症。
孟致遠越想越害怕,後背都出冷汗了。
如果是真的,那蘊兒嫁過去豈有活路。
“聖上現在可忙?本官想有要事相議。”孟致遠覺得自己還是得挽救一下。
“咱家這腦子實在不好使,剛剛忘記告知聖上說了批丞相大人半月休假,現如今只需安心操辦婚禮。大小姐現如今已然是半個天家人,丞相大人可得細緻些,畢竟往後也是得機會入皇陵的。”何公公實在是太佩服聖上了,知道孟丞相會求面聖,所以特意交代他說這一番話。
孟致遠一聽,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不就是告訴他蘊兒如今生是皇家人,死也只能是皇家鬼嗎?
林老夫人緊緊的攙扶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捏,意思是讓他謹慎行事。
孟致遠回到淺語閣門口時,感覺之前的自己就是被提線的木偶,一言一行均不是自己的意願。
站在門口,身心疲憊也罷,重要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妻女。
而另一邊的成王,則快馬加鞭地拿著新鮮滾燙的賜婚聖旨阻止蕭景禹的自殘。
古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毀傷。
若不是特定日子特定人士操辦,自己若剪髮,則屬於自殘。
可是不自己動手則無法剃度,畢竟這一個月以來覺悟大師給他舉行了三次剃度儀式都不成功,不是出現這個事耽誤就是那個事。
之前覺悟大師是覺得蕭景禹在佛經上造詣不錯,甚有慧根,於是頂著天家的壓力給他剃度。
畢竟是道法高深的大師,天家再怎麼還是得顧及一下。
更何況,蕭景禹出家之心很明確。
可沒想到幾次三番的失敗,覺悟大師歸咎為蕭景禹紅塵未斷,不能入空門,最終拒絕了。
現如今蕭景禹已搬離了靈隱寺內,在東邊的宅院處的青竹院居住,現正準備自我削髮。
蕭景禹實在是覺得生無希望,周圍的人待他如洪水猛獸,除了父母親人就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他有時候還會自嘲,克妻而已,又不會剋夫,何必呢!
在靈隱寺的日子一直是他最舒心的日子,大家都不會用異樣眼光看待他,待他如普通人般。
再加上覺得愧對父母,愧對孟詩韻,所以出家之更加強烈了。
愧對父母,是因為二十五歲了,還讓父母操心婚事,每每議親都不得善了。以致傳出了克妻名聲,讓父母難為,甚至淪為飯後笑談。
外界不得而知的是,就連父母每每安排女人伺候他,那些人還沒踏入他的房間便會慘死,因而第三次事故後他便拒絕了父母的安排。
克妻名頭一出,自己對娶妻已然無所謂了,不想再連累她人,他只擔心自己是上輩子作孽太深導致如今的結果。
甚至於成王府現如今只得他一個子嗣,他都曾懷疑過是否是因為他的緣故。
曾經聽說過有人是天煞孤星的命,註定孤獨終老的。
蕭景禹目前覺得自己就是孤獨終老的命,最害怕的是還要牽連雙親。
從前本無出家的想法,可就在西諾昏倒在他懷中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會是天煞孤星。
自己只不過是好奇那位在父親提起賜婚後,還能活著過三日,說不得可以讓自己擺脫孤獨終老的命。
於是得知她會上靈隱寺,自己便立馬追隨而上。
可命運偏偏卻給他開了個玩笑,他只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就滾下山坡了,還昏迷至今。
好吧!腦補過度的蕭景禹現在滿心以為自己是個不詳之人,心灰意冷的只想出家為僧。
“刀下留髮!”一路緊走慢跑成王氣喘吁吁的說完,就把手中的聖旨砸向了蕭景禹拿剪刀的手。
可憐了他的一身肥膘,現在整個人感覺就像在水裡撈出來了般,汗都快成瀑布了。
看著地上不多的黑髮,和蕭景禹那披在身上不算短的頭髮,心想幸虧自己的汗血寶馬夠勁跑得快。
若是再晚點,兒砸估計得頂著光頭迎親了。
“兒砸啊!”成王上前一腳把剪刀踢走,拿起拳頭就捶自己的胸口,滿腔悲憤的說:“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父王!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克你。”此時宛如得了心理障礙的大齡青年,毫無自信,甚至覺得絕望。
“如果您和母妃有任何差池,孩兒也不會獨活於世。”
“你!你!”成王深吸一口氣,接著用平穩的聲音道:“父王說過很多次,你是咱家的福星,連覺悟大師從前都給你算過是大福之人。還有孟家小姐現在已經清醒了,地上的是聖上給的賜婚聖旨,你若是還要執意出家,那麼就算抗旨,咱家全家人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覺悟大師:別胡說,我沒說過。
成王:你是沒說過,但是我兒砸小時候真有個道士給算過命,是大福之人,只是我忘記他叫啥名字了。
覺悟大師:“……”
此刻披頭散髮的蕭景禹終於抬起了一直低著頭顱,抿著雙唇,深深的看著他那個一貫愛胡扯的父王,發現他並沒有平時說謊後的小動作。
於是,選擇了相信他說的孟家小姐已經清醒,至於他說的抗旨事情,他老人家明裡暗裡抗的還不夠多嗎?
自今他們全家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父王!下次不要有事沒事的去麻煩皇伯父了,還有這個親事退了吧!”蕭景禹出家之心還是很堅定的,畢竟現在是醒了,可誰知道以後的事呢!
“兒啊!”成王瞬間戲精上身,一副被抽了精氣神般,原本挺直的腰身瞬間駝了,如枯木朽株般道:“你等等我和你母妃,稍後我便找皇兄要塊地給你母妃在不遠處蓋座庵堂,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家。”
“父王,能好好的嗎?”蕭景禹抿緊雙唇,神情無奈道。
“兒砸!你能好好的嗎?”成王做出同款表情。<!--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