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周圍幾個傷勢較輕的軍士也七嘴八舌地插話說當時真是好險好險。
“當時的情景,必須要用千鈞一髮才能形容,幸虧我反應快,立刻拿出暴雨梨花針就給了他一發。他人還在空中,沒辦法突然改變方向,雖然擋開了一些,但還是中了好幾針,就趕緊丟下我跑了。”
慕流雲想起來了,暴雨梨花針正是之前在黑龍寨的時候,白靈用來偷襲他們的暗器,這暗器的設計十分歹毒,即使是頂尖的武林高手也很難防備,就連慕流雲都中了招。後來白靈身死,張馳將她留下的針筒作為證物拿去質問過驚鴻山莊,可也沒有要還給他們的打算,就自己留了下來,並且重新往裡裝填了鋼針,留在身上防身用。
“雖然我沒有被他直接打中,但還是被他的掌風掃到了一下,一個沒站穩就從城牆上沿著臺階滾了下來,額頭都給撞青了你看。”張馳指給他看頭上的包,“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跟辛嵐山要一點見血封喉的毒`藥抹在鋼針上,直接把這傢伙毒死就永絕後患了,可惜我手頭只有一些專門對付內功高手的迷`藥,當時我們這邊又沒有什麼比較厲害的人可以追出去抓他,竟然就這麼白白讓他給跑了,真是太可惜了。”
慕流雲淡淡道:“衛梵天跑了就跑了吧,你沒事就好。”
聽到慕流雲這樣說,張馳心裡又有些高興起來,雖然慕流雲最近一直不讓他親近,但至少對他的愛護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來配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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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親一下嘛……”
“不要。”
“就親一下!”
“滾!”
“嗷嗚……QAQ”
第74章 風波不絕(二)
等到他們救治了傷兵, 回房之後慕流雲運功為他調理了一下內傷,張馳本想就此順水推舟地跟慕流雲和好,膩過去求抱抱的時候, 卻被慕流雲嫌棄地推開, 並且再一次無情地關到了門外。
張馳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忙得忘記了洗澡, 這一身又是汗又是土又是血的,慕流雲不把他趕出來才是怪事呢, 不過他也多少有所感覺,慕流雲的拒絕並不完全是因為他身上髒的緣故。
為什麼慕流雲明明也關心他的安危,卻又一再抗拒他的親近呢。
張馳百思不得其解。
他鬱悶地坐在迴廊的長椅上,時不時地長吁短嘆一番,閒不住的手揪著身邊的草葉, 將幾根草莖編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小籠子。
後花園裡,葉海正扶著葉歸塵進行例行的飯後散步。
葉歸塵並不是完全站不起來, 只是經脈傷了, 站立不穩。為了防止長期坐著和躺著雙腿會萎縮, 葉海每天晚飯後都要扶著葉歸塵在花園裡走上幾圈, 一邊走一邊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話。
葉歸塵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不過對葉海這些雞毛蒜皮的話題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要說葉海自己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對他卻總是好聲好氣地溫柔著,彷彿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如此和睦的關係,看得張馳都覺得有幾分羨慕了。
他可以肯定葉海和葉歸塵之間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堂兄弟”關係, 很難說到底是哪一個細節暴露了這一點,那是一種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的默契。
***
慕流雲坐在一塊大松樹旁邊的石臺上,這個石臺有些像他在清風閣時經常坐的那一個,平坦寬闊,並且被雨水沖刷得很乾淨,身後不遠處還有石桌、石椅和涼亭,頗有幾分雅緻。
但這處適合聽風賞雪的所在,卻是建在聽泉山莊北面的陡峭山崖上,根本沒有可以上來的路,只有輕功相當好的人才能來到這裡,是個足夠清淨的所在,也正是因為這份清淨,他才會躲到這裡來,暫時避開聽泉山莊裡的嘈雜人聲。
眼看著夕陽一點一點地沉入地平線,慕流雲意識到自己已經乾坐在這裡發呆了很長時間,他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收起紛亂的心緒,打坐調息開始運功。
運功幾周天之後,有人自峭壁飛身而上,來到了他的身後,慕流雲便收了功回頭看著來人:“……葉莊主。”
葉海溫厚地笑笑:“是不是打擾到道長練功了?”
“無妨。”慕流雲淡淡道,“有事嗎?”
葉海搖搖頭:“沒什麼事,只是今日天都黑了也不見道長回來,那個叫張馳的小夥子很是掛念你,託我出來幫著找找。聽說道長喜歡清靜,我就估摸著道長應該是往這邊來了。”
慕流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我稍後就回去。”
“好,此處夜晚風大,道長下山時小心著些。”葉海說著就要轉身離去,慕流雲卻叫住了他:“葉莊主。”
“嗯?”葉海停住了腳步回頭看過來。
“我……有些話想要問你。”慕流雲的語氣中帶著些遲疑地說。
葉海就溫和地笑:“道長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慕流雲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沉默片刻之後他才開了口:“莊主和葉歸塵,是契兄弟的關係嗎?”
“……差不多吧。”葉海溫厚地笑笑,並沒有因為他這直白又無禮的詢問而生氣。
“那為何不能與人明說呢?”慕流雲疑惑道,“你們在顧慮什麼?”
“說顧慮倒也談不上,流言蜚語雖然不至於傷人根本,但終究是聽著令人煩心,能免則免吧。”葉海笑道,“我看你和張馳小兄弟之間也是關係密切,你們似乎也沒有與人明說的打算?”
“我們的關係……畢竟是不一樣的。”慕流雲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道長是為了這方面的事情感到煩心了。”葉海就在石桌旁邊坐下來,“我畢竟是過來人了,便倚老賣老一回,看看能否為道長答疑解惑吧。”
“那就……有勞了。”慕流雲也坐下,有些為難地說,“此事千頭萬緒,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葉海就引導他說:“道長說你們的關係和我們不一樣,不妨就說說看,道長覺得其中究竟有何不同?”
慕流雲皺眉道:“我一開始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最簡單的關係,高興就在一起,不高興就分開,可是後來卻發現其實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哦?所以呢。”葉海耐心地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慕流雲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現在越來越在意他,看到他跟別人太親密就生氣,可就算生氣,仍是捨不得與他一刀兩斷,這讓我感覺很……不安心。”
“這並不奇怪,本來就應該是如此。”葉海笑笑說,“感情是一種極難把握的東西,也正是因為它如此脆弱善變,相處的時候越是愉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