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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方正不阿,三叔更是一肚子壞水兒,這倆人要湊一起幹點兒什麼,得愁死多少人。想著那句“踩著血路一步登天”的話,吳邪心裡打了個寒顫,不行,這事兒得問明白,他可不想當官兒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義滅親。

彼時吳三省正和潘子談生意上的事兒,看吳邪一臉苦大仇深地走進來,心裡就明白大半,叫潘子先去張羅著,讓他們叔侄倆說說話。吳邪站著不動,先圍著吳三省裡裡外外打量個遍,看得吳三省老大不痛快,這才開口道:“三叔,我怎麼覺得你跟二叔有事兒瞞著我?”

吳三省不耐煩道:“成天盡瞎想,我們能瞞你什麼?”

“昨兒你和二叔到底為了什麼吵架?還有那什麼踩著血路一步登天是要幹嗎?”

“不都跟你說了麼,以前靠咱家養活的那群王八蛋趁火打劫,把你三叔我一刀一劍打拼出來的產業給搶走了,我是咽不下這口氣,只是這裡的生意還需要打理,想讓他先回去穩一穩局勢,你二叔倒是心寬,說什麼沒了就沒了,怎麼也不肯把咱們應得的給拿回來。這份家業原也是老頭子準備留給他的,沒道理讓你三叔我一個人擔著,話趕話的可不就吵起來了麼。”

這話聽著也尋不出破綻,可吳邪說不上來哪兒不放心:“我就是納悶,他怎麼來去匆匆的,再怎麼也該多留幾天。”

吳三省瞥了他一眼:“他原本也只是想把那壇狀元紅帶給你罷了,又和我置了氣,不想多留有什麼奇怪,我說你老琢磨這個幹嗎,你三叔要真想瞞你點什麼,能讓你摸到什麼蛛絲馬跡?”

這倒也是。吳邪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他不知道,他所疑惑的事大部分都是吳三省有意透露給他的。只安慰自己:罷了,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就隨他們折騰去吧。

吳三省敲敲桌子:“心思光用在別人身上,你就不想想自己的事兒?”

“我有什麼事兒好想的?”

“派官的事兒啊!”

此次科舉中,二甲三甲的三十四名新科進士或入翰林院,或外派地方為官,唯有一甲三名尚未定論,循例殿試當日就該封賜的,但出了那樁醜事,皇上沒了心情,這才一直拖著。

“問過解雨臣了,他說瓊林宴上皇上會封賜官職。”

“他有沒有給你透透口風,會派到哪兒?”

吳邪嚼著點心含糊不清道:“這個他也不清楚,不過聽說狀元郎才是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我估計我做個翰林院編修就到頂了。”

吳三省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裡恨得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呸!不成,回頭還得去找貳月洪,再不濟也得把他送去大理寺,做個起草誥敕的編修有什麼前途。扭頭又看吳邪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心裡更著急了,連哄帶攆地把他提溜出去:“三日後就是瓊林宴,你趕緊給我去試試宮裡頭送來的公服去。”

吳邪不勝其煩:“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

與此同時,解雨臣也在跟皇帝商量這個事,依他的意思,吳邪近日來風頭太甚,擱翰林院裡沒人照看實在不放心,索性把他安排到御史臺,做個從六品的侍御史,御史臺歸他執掌,有想找茬滋事的也沒這麼容易,給吳邪爭取一點站穩腳跟的時間。”

趙禎笑道:“朕要再想想。

極淡然的一句話,解雨臣卻在心底生出莫名的冷意。自己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趙禎本不是一個聰慧的孩子,少年讀書時,學問只能算馬馬虎虎,更添有解雨臣這樣經綸滿腹的才子在旁邊比著,更顯得木訥,私下裡他卻對解雨臣說:“我百事不取,只消通官家之道。”當時解雨臣看著這個垂髫少年,眼神變了幾變,自此再未因學業之事而唸叨他。誠如趙禎所言,詩書琴畫自有文人樂師去做,而他,只要做一個好皇帝就夠了。

可趙禎空有一腔安邦定國的胸懷,卻沒處施展。解雨臣知道趙禎這個皇帝當得辛苦,雖然廣陵王半路殺出,叫太后失了臨朝干政的機會,可她和裘德考變著法兒地把自己人安插進朝野內外,趙禎想推行新政抑或安插幾個人進來,總感到舉步維艱,這種無處可逃的逼仄感,連解雨臣都覺得不痛快,何況這個少年天子。他卻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整個人靜如寒潭,站在旁邊就能覺得冷,覺得深不可測。

當年君臣相擇的誓言還在耳邊,不知為何,步伐卻是漸行漸遠。

解雨臣按住了趙禎執筆的手:“敢問陛下,有何安排?”

面對他少有的逾越和強硬,趙禎眼眸忽閃,口氣軟了下來:“你信不過朕?”

解雨臣輕聲道:“不是。我只是……不放心。”

趙禎挑眉看他:“你怕我決斷不清?”

解雨臣搖搖頭:“我是擔心習慣了。”

趙禎微微一笑,搭上他的手背,掌心溫熱:“我知道你一心為我著想,可這江山太重,肯陪我一同揹負的人卻是有限,那個吳邪是個難得的人才,我難免思量久一些,我知道你和他私交甚好,但你還是得多體諒我些。”

這一通你你我我,將時光又拉回在太子府那段不分彼此、促膝長談的歲月裡。

解雨臣啞然失笑,品出了點吃味兒的意思:“這是自然,你是我選擇的主君,一切以你的基業為先。”

趙禎笑了笑:“那便好。”他將一封文書遞給解雨臣:“西夏派了使臣來朝賀,人現就在驛館,你先去看看。”

解雨臣微微皺眉,雙手接過掃了幾眼:“來得這麼快?”趙禎一臉無奈地點點頭。解雨臣恢復了嚴肅的神色:“陛下無須擔憂,微臣先去看看。”

張起靈當了一天的值,酉時剛要交班,就見宮門口的守衛送過來一個字條,張起靈看了一眼,便速速交代好輪值之事,匆忙走了,留下一眾手下衝他的背影偷笑。

“嗨你們看你們看,走得這麼急,是不是去見相好兒的了?”

“就咱們指揮使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有多少姑娘都得被嚇跑。”

“哈哈,沒準兒他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面前還是另一個樣兒呢。”

一群人越說越來勁,連葷段子都開起來了,只恨自己還要當值,不然非得跟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家姑娘有這麼大本事,能把這冰塊給融化嘍。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張起靈出了宮門,一路往大內御街方向走去,走不多遠,便至州橋。橋身橋柱皆青石為之,石樑石榫楯欄,近橋兩岸皆石壁,雕鐫海牙、水獸、飛雲等避水獸。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鼓樂舞蹈,斑白老人悠然自得,舉目皆是青樓畫閣,繡戶朱簾,寶香雕車競相駐於街頭,但見金翠耀目,羅綺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絃於茶坊酒肆。燈火璀璨,數十里的街道交相輝映,如同白晝一般。

張起靈遠遠瞧見胖子的背影,他正手舞足蹈地跟人比劃著什麼,把對面的人擋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角來。吳邪原本靠在堤壩上,眼角掃到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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