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楚又浮了出來，下意識裹緊狐裘，輕聲道：“無妨。”若是一個人回憶裡遍佈冰雪，心房中凍結寒霜，那麼外間再如何冷，感受也沒那麼明顯了。

解雨臣看著他手中的玉蕭，輕聲道：“又在想那些事麼？”兩人一起長大，又一同經歷過許多無法對外人言說的事情，名為君臣，實如兄弟，所以私下裡也沒有太多禮節。

趙禎抿緊唇搖搖頭，不想多談。他快步走到亭子中的石桌前坐下：“你也來坐吧，剛才於校尉說你調動了二十府兵去蜀地？”

“是，事態緊急，沒能事先和殿下商量，請殿下恕罪。”

“無妨，我既賜你調兵權，這些事你當然可以做主，只是你好端端派人去蜀地做什麼？”

“今早我奉旨去皇城司監審，我發現他們抓到的那個人犯竟是昨日和我們一同聽書的那位。”

“吳邪？昨日他才與我們結交，今日就撞上了這樣的大案子？”趙禎眉心一蹙，顯然是疑心昨日的相識了。

解雨臣知道他心中所想，道：“回來前我先去開封府審問了昨日偷錢的小賊，他是那街上出名的潑皮，才打了十多板子就哭爹喊孃的，連祖宗姓甚名誰都說了，口風這樣不嚴也沒招出什麼來，應該不是和吳邪串通來結識我們的。”

趙禎點點頭：“皇城司情況如何？”

解雨臣將皇城司裡的情形說與他聽。趙禎聽罷淡淡道：“你覺得那吳邪所言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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