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兄弟情濃時聽聽就算了,實際隨時會翻臉,做不得數。
阮晏也不是愛逞一時意氣的人,他當然可以挺直胸膛說你揍吧,揍了我你也討不了好。
但沒必要,他不願意白白被揍一頓。
阮晏低頭,眼圈有點紅,為命低頭:“嚶嚶嚶。”
這聲音雖儘量平靜,清冷得彷彿環佩相擊,但他畢竟委屈,嚶得有點顫音。
楚南還以為這是口技。
他一下子把阮晏帶到自己懷裡來,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肩膀:“怎麼了?每次嚶嚶嚶都像個小媳婦兒,你那麼乖,我都不習慣了。”
楚南心疼阮晏到當初阮晏連性別都騙他,他氣得連分手都想到了,都沒想過要動阮晏一根手指。
因此,楚南完全沒想到,阮晏真以為要捱揍,委屈得快哭了。
楚南道:“可以再嚶一聲嗎?聲音再顫一點。”
阮晏心底想,這是拿自己當逗樂的呢。
他的拳擊白練了,早知道就學射擊了,可以躲得遠遠的射楚南。
阮晏現在明明身上不痛,睫毛上卻沾了一滴淚,他帶著顫音,又嚶了一句。
楚南歲月靜好地抱著他,過了好久,才說:“咱們算不算和好了?”
“你放開我再說,楚南。”阮晏低著頭。
他一用那種輕輕的語氣說話,楚南就沒法抵禦,當真鬆開懷抱。
“我不想聞這裡的煙味,想先出去。”阮晏抽抽鼻子,楚南也都說好,主動幫他把門開啟。
阮晏一邊走出去,一邊道:“我要先洗手,手髒了。”
楚南準備跟過來,阮晏:“你先別過來,你身上也有煙味。”
楚南:“……也行。”
他以為兩人和好了,宛如被馴服的猛獸。
阮晏成功走出廁所,到門口時,一改剛才雲淡風輕之態,指著楚南氣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好,校園暴力我,我再和你相處就是鞠平的腦子。”
楚南:!!!
怎麼變得那麼快?剛才還在他懷裡嚶嚶嚶呢。
楚南沉了眼,打算去把阮晏捉回來,阮晏一把把廁所的門關上,順便從外面鎖上。
麒麟高中當初廁所修繕時施工總出問題,其他地方都竣工了,就廁所沒有。學生們為了方便,不顧危險都去未修好的廁所方便,校方沒辦法,便在每個廁所門外安了大鎖,只能在外面用鑰匙才能開啟。
阮晏現在用的就是那把鎖。
他也要校園暴力楚南,阮晏鎖好門,對著裡面道:“楚南,下次你再欺負我,我就把你鎖墳地去。”
楚南:…………
說實話,這是楚·校霸·南第一次被校園暴力,還挺新鮮。
阮晏還知道先用溫和的語氣先穩住他,這麼懂他的心思,直接和他在一起不就好了?至於這麼鬥智鬥勇?
楚南道:“鎖墳地?咱倆一起?你看中了哪塊墓地?我們雙宿雙棲唄。”
“滾。”阮晏冷眼,“你死了我都沒死。”
他不愛打架,好好活著的安全係數比楚南高多了。
楚南聽著阮晏那麼有活力的聲音,嘴一勾,他苟都要苟到阮晏去了再死。
留他一人,他不放心。
阮晏鎖完楚南,他為防楚南報復,直接跑回家,打算第二天看情況來學校。
其實楚南真沒啥,就給鞠平打個電話讓他拿鑰匙來就成了。
就是鞠平憤憤不平:“誰這麼缺德敢把楚哥你鎖在廁所裡,缺德玩意兒。”
楚南警告他:“別動不動罵人缺德。”
鞠平馬上掉轉話頭:“真是個欠.操玩意兒。”
楚南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直射鞠平:“我自願被鎖的,你要來操.我?”
鞠平:……操……不動。
鞠平傻乎乎地道歉。
阮晏待在家有點不敢去學校,思來想去,仍然不想認慫。
他心機地給鞠平發了條訊息:“楚南活著嗎。”
鞠平的訊息馬上回過來:“楚哥壽與天齊,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阮晏放心了,看來楚南沒出什麼事兒,也沒把被他鎖了的事情告訴別人。
勉強還像個人。
男人的事情,就應該單打獨鬥,帶人群毆就沒意思了。
阮晏冷著臉,給自己戴上護膝護腕等一應用具,穿著長衣長褲出了門。
這樣的話,打起來他也有準備。
今天過後就是期中考試,麒麟高中難得給學生們半天休息時間,阮晏的護具根本沒派上用場就放學了。
阮晏:……白擔心一場。
他把東西收拾好,又回去,結果這一回去就出事兒了。
阮晏看著面前七八個壯實的男人,冷冷道:“有事?”
男人們互相對視一眼:“沒事,請你去坐坐。”
“是嗎?我要考慮一下今天有沒有時間。”阮晏一邊說,一邊把手揣在兜裡,想偷偷報警。
“別啊。”一個男人直接道,“我們是請你,不是請其他人,你的手機還是放好點。不然,我們怕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阮晏皺眉,這些人的形容詞很奇怪。
居然對一個男人用“憐香惜玉”。
他現在暫時不用手機,不想惹怒他們,阮晏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他本來想懷疑是他爸媽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派過來的人,但那些人出手都很快,不會那麼磨磨唧唧。
阮晏道:“你們請我過去,至少先告訴我,東道主是誰?”
壯漢們對視一眼:“楚哥啊,你天天和楚哥作對,不會不知道吧。”
阮晏的心一沉,是楚南?
楚南因為他把他鎖廁所了,所以找人來弄他?
阮晏覺得楚南不像那種人,但是……在原劇情中,似乎楚南真的讓兄弟綁過阮晏。
阮晏這時很亂,如果綁他的不是楚南,他就會想方設法報警,如果是楚南……
對面的男人等不及了:“考慮什麼呢?乖乖跟我們走吧。”
阮晏怎麼可能乖,他提聲:“起火了——”
“草!”對面的男人道:“過去按住,別讓他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