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凜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高階修士的預知夢都是很準的，和你這種築基期小修士的白日夢可不一樣。既然夢到了，那大機率就是真的”他晃了晃空了的酒杯，示意言凌滿上。

“師弟你這釀酒的配方是什麼？為什麼樹莓也能用來釀酒，而且味道怎麼這麼奇特？”

“不告訴你。”

“切，不說就不說。我的生辰快到了，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將這個酒的配方作為生辰禮物送給我。”

言凌假裝聽不懂斯凜的暗示。

“話說大家都不知道亡靈魔修的特徵，怎麼提高警惕？這就和摸瞎子一樣。”

“。。。。”斯凜沒有說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言凌偷偷地看著斯凜。斯凜額前的幾縷烏髮慵懶地垂下，隨著風搖曳，偶爾遮住那雙亮的驚人的眸子。

“我最近很累。”斯凜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為什麼？修煉太辛苦了嗎？”

“不是，只是。。。。算了。”斯凜閉上眼。

“說了你也不懂。”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懂。”言凌嘟囔道。看著斯凜躺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這是幹嘛？睡覺？”

“嗯哼。”

“元嬰期的修士也需要睡覺？”

“元嬰期的修士只是可以不睡覺，但不代表他們不能睡覺。別吵，我眯會。”

“。。。。師兄？”言凌揮了揮手在斯凜閉著的眼睛前。

看來是真睡了。

言凌頓了頓，還是去屋裡拿了件外袍，輕輕地蓋在斯凜身上。然後就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言凌之前一直不敢正大光明地盯著斯凜看，但是現在趁著斯凜睡著，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盯著斯凜看了。

斯凜，人卻不如其名，他生著一副極豔的臉。

睫羽烏長，膚冷唇豔，眼角翹起，眸似琉璃。但是眼底的寒芒和兩片極薄的唇又讓他在不笑的時候，整個人帶了一股冷煞之氣。

同樣是美，章零清整個人就帶了一股柔弱之氣，反而斯凜卻一點都不顯娘氣。

當然，這也許是言凌心中對章零清自帶的偏見。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張臉的蠱惑，言凌盯著斯凜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彎下身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驅使他去偷偷地吻下這片唇。

言凌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地顫動顯示了主人的緊張。

他慢慢地俯下身去，輕輕地碰到一片溫軟。這個感覺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美好。

這彷彿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美妙的夢，他想永遠在這個美夢中不要醒來，可是夢終究是夢。

言凌被一股大力推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慌亂的抬頭，對上一副閃著寒芒的雙眼。

“你在幹嘛？”

“我。。。。。”言凌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問你，你在幹嘛？”

“我。。不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他喜歡斯凜很久了，還是該道歉不該偷偷親斯凜。

斯凜沒有再理他，狠狠地擦了擦嘴唇，起身轉身就走。

“師兄！對不起。。。。”言凌不知道哪裡爆發的力氣，猛地起身揪住斯凜的衣襬。

“師兄，對不起，我不該。。。。我不。。。。。對不起。。。”

斯凜閉了閉眼。

“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他猛地抽回言凌手裡的衣襬，頭也不回對走了。

“師兄！我。。。。”

言凌看著空空的門口，愣了一會，拔腿追了出去。

。。。。

“大半夜的你這麼著急地傳音給我，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炎珏一邊嘟囔一邊圍著坐下不動的斯凜繞著圈。

斯凜沒說話，依舊面色沉如水。

“說話啊，你臉色這麼嚇人是想幹什麼？大半夜叫我來看你臉色嗎？”

“你，怎麼看出他對我有那種意思的？”

“誰？啊。。。。”炎珏面露驚訝。

“你終於看出來了？怎麼看出來的，他對你坦白了？”

“沒有。”

“那你怎麼發現的？看你這麼生氣，他做了什麼？”

斯凜不知道該怎麼說。

沉默了半晌。

“他偷親了我，被我發現了。”

“什麼？偷親了你，太噁心了吧！”炎珏一臉嫌惡。

“我就說你不該和那種貨色走那麼近，讓他得寸進尺！”炎珏越想越生氣。

“以後離他遠點。”

“嗯。”

“你現在還好吧？”

“沒事。”

“那你怎麼不好好說話？是不是噁心壞了？”

“嗯。。。。”

斯凜回頭看到門沒有關。

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隔著昏暗的燈光也能看到，來人面色慘白。

斯凜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斯凜沒說話，倒是炎珏開口了。

“你來幹什麼？還有臉出現在這？快滾。”炎珏嫌惡道。

“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別怪我不客氣。”

言凌臉色慘淡，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襬，他低下頭沉默了半晌，重新抬起頭。

“我。。。我來，是有話想和斯師兄說。。。”

“不用了，我說過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斯凜不帶感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想再見到你。”

“師兄！”言凌急切地上前一步。

“你讓我把話說完。”

“他都說了不想聽你聾了嗎？”炎珏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彷彿看著什麼垃圾一樣，拿著扇子擋在他面前。

“滾。”然後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門，將言凌隔絕在了門外。

言凌愣愣地站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似乎身體不聽使喚了一般，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機械般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看著院子裡散落的沒收拾的酒杯，言凌默默地蹲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然後收在懷裡。言凌知道自己一直是個很懦弱的人，趨利避害，不欺軟但也怕硬一直是他的常態。但這次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即使被一個元嬰修士狠狠地警告過，他也想去找斯凜，把他沒說的話說完。

“師兄。”

第二日，斯凜一開啟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蹙了蹙眉，面無表情的越過他走了出去。

“師兄，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你聽我說完我就。。。。”

然而還是未等言凌說完，斯凜乾脆拿出了長劍御劍離去。

“師兄。。。”

接下來的一個月，只要是斯凜出現的地方，都會看到言凌的身影。他彷彿一個討人嫌的牛皮糖，甩不掉，弄不走。

還沒等斯凜發作，炎珏就先發作了。

這天，掌門再次召集元嬰修為以上的修士到正殿集合商討事宜。言凌聽到訊息後早早趕到殿外。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