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一身上不透著股油膩味。眼前男人卻不一樣,眉目深邃,腰細腿長,還有清冷禁慾的氣質。
對她胃口,她喜歡。
全然不似在車裡那副模樣,林絨羞澀站著,給顧海使眼色。
顧海心領神會,“這不聽說你搬家了,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不用。”顧燃沒有要繼續跟他聊的意思,拿著鑰匙就要回別墅。
“表哥,林家你聽說過嗎?我爸生前跟林父關係很好。聽說你回來了,林父還說要來拜訪你。”顧海跟了上去,林絨也緊跟著他,跟小雞跟母雞似的,有些好笑。
顧燃說:“不用,不熟。”
“人都已經來了。”顧海他們跟著到了人家家門口。
顧燃也不好把他們丟在門外,就站定,側身看他,“人呢?”
“林父不方便,讓他女兒來了。”顧海介紹說:“這位叫林絨,是林父的掌上明珠。”
林絨便笑眯眯伸出手,聲音捏的又細又軟,“你好啊。”
“你好。”
顧燃禮貌點頭,象徵性的同她握了下手。
說是握手,實際上幾乎沒碰到,男人都沒仔細看她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嗯,顧先生是剛回國嗎?還適應國內的生活嗎?”覺出他沒再有說話的意思,林絨便主動搭話,“有什麼不便的,我也可以幫忙。”
顧燃沒怎麼聽她說話,低頭輸完密碼,隨後擰上門把,開門。
林絨以為男人會在開門後很紳士的請她進屋,招待她。
但事實是,顧燃完全沒有要請她進屋的意思。
進門後,男人回頭,目光自然掠過她,去看顧海,“還有事嗎?”
顧海尷尬笑了笑,“沒,沒什麼事了。”
“那就這樣吧。”顧燃說,隨後便拉住門把手,就要把門關上。
林絨臉上勉強掛著一抹尷尬的笑,十分窘迫。
她不甘心,卻也不敢唐突,
最後只能厚著臉皮,在門即將被關上的時候,弱聲詢問了一句,“顧先生。”她指了指屋裡,“我可以進去坐一下嗎?”
她認為,沒有男人會拒絕一個小女人如此誠懇的請求。
似乎如她所料,男人停住動作,終於抬眸看了她一眼。
黝黑眼瞳純然無雜質,本應通透無比,卻因其主人的漠然摻雜上了神秘顏色。
林絨眨了眨眼,露出她自認為最可愛的表情。
“抱歉。”顧燃面無表情,“我不習慣生人進屋。”
林絨:“......”
氣氛一瞬間變得無比尷尬。
林絨算是沒轍了,她就算再怎麼心動,也不能死不要臉的闖進人家家裡。
她只能去瞪顧海。
顧海也知道自己這紅線牽的不夠格,便硬著頭皮上去勸,“表哥,你也不談個物件,這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來一個,你要不就試一試?”
“哦?”顧燃聞言,突然不關門了,他肩膀靠著門檻,眼裡滿潭冰冷。
真巧,那邊小媽剛打電話勸他結婚,這邊顧海就給他聯絡到了相親物件。
既然有人上趕著要來討不自在,他也不必留情面了。
“你不知道嗎?”顧燃掀起眼睫,狹長眼尾上挑,多了幾分打趣。
顧海愣了愣,“知道什麼?”
“我不喜歡女人。”顧燃說:“我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
這四個字一出,門外這一男一女便瞬間化身石雕,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林絨雙手抓緊裙角,一張臉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跟霓虹燈似的,轉了好幾個顏色,最後猛地一跺腳,氣得雙眼噙淚,奪路而逃。
顧海也不敢去追,他也沒臉去追。
他死死咬住被氣到發癢的牙根,“顧燃,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能編出這樣的話來騙人吧?”
顧燃掏出打火機,點了根菸。
他說的確實是真的。
剛剛那瞬間,他腦子裡莫名就閃過了那個人,顧燃眸光暗沉,吐出一口煙霧。
顧海還能說什麼?
他被氣得笑了,“行。”
顧燃簡單抽了幾口,意味深長的目光瞥了他眼,隨後把煙扔到地上,踩滅。
“別不自量力。”他說:“你最好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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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海雖然氣急,但不至於莽撞。他還不能跟顧燃撕破臉皮。
終究還是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顧燃最後那句老實一點,他翻來覆去琢磨了好幾遍,想顧燃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猜到了他跟姑母聯絡的事。
猜了大半路,在等一個紅燈時,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件事,
那個在顧燃家門口看到的青年背影。
是小昕嗎?
他開始回憶那個背影,越想越覺得像。
顧海終究還是沒忍住,打了方向盤,將車駛向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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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回到家後,才大夢初醒般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家洗浴頭還是壞的。
黎昕對洗澡有某種執念,一早一晚必須洗澡,不洗澡會死。黎昕站在原地暴躁了會兒,也不想再去找顧燃。
就索性自己接了盆水,想要簡單擦擦身子。
一邊擦,一邊想晚上該吃什麼。
別墅區偏僻,在郊外,周邊也找不到什麼便宜又好吃的店家。
黎昕翻著手機,想定個外賣,卻發現這邊的外賣跟賣金子似的,一個比一個貴。
他翻了幾個,又看了看自己還剩十一塊五的支付寶,沉默了。
算了,還是餓著吧。
餓著肚子,心情不好,黎昕覺得自己是真的慘。
正苦著臉倒水時,聽到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他便只能又放下手裡的盆,擦乾淨手,跑到客廳去接電話。
結果一看來電顯示——傻逼來電,莫理。
黎昕:“……”
算了,費這麼老大勁過來,還是接吧。
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個電話了。
電話那邊,黎甄見電話總算被接通了,悶在肚裡幾天幾夜的怒火一個猛子竄到頭頂,歇斯底里到連聲音都變了,
從黎昕這兒聽,像是瘋狗亂吠,
“黎昕!你丫一個雜種現在也學會甩臉子的是吧?不接我電話?白眼狼?我他媽好心給你推劇本,你轉臉就反咬一口?”
“我告訴你!給我退了!回來看家!”
“不是斷絕關係了嗎。”黎昕翻著櫥櫃,試圖翻到什麼吃的。
最後居然真的被他翻出來一根黃瓜,餓得兩眼冒金花的小青年當即樂顛顛的去洗了黃瓜,咬一口,神清氣爽。
連和傻逼對話這種令人糟心的事,他居然也感覺愉悅許多。
“另外,老哥,我忘了告訴你。”黎昕悶聲樂著,“我開了錄音。”
這倒不是故意的。
他混娛樂圈,沒少被人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