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徑直朝總裁辦公室走來,髮尾有些溼, 漫不經心地走至近前, 帶來一陣清涼怡人的香氣。
姚展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 “盛小姐。”
盛思夏“嗯”了一聲, “傅亦琛人呢?”
“在辦公室。”姚展快步走到盛思夏前面, 先一步為她開啟辦公室的門。
盛思夏正要進去,忽然想起來,回頭對姚展微笑,“姚秘書, 謝謝你。”
“不客氣,身為傅總的秘書,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只是這個,”盛思夏衝他眨了眨眼,“謝謝你幫他買下我的照片。”
啊, 這個啊……
姚展想起來,尷尬地摸了摸頭髮。
盛思夏帶著傅亦琛離開乾宇集團大樓。
經過一天的工作,傅亦琛很有些疲憊,強行用咖啡吊著的精神,也在見到盛思夏的那一刻,全部鬆懈下來。
從電梯,到停車場,盛思夏都稍稍扶著傅亦琛。
他遠遠沒有虛弱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卻很享受她這樣小心翼翼的照顧,便沒有推辭。
坐上車,姚展負責開車,他一言不發地朝盛思夏的公寓開去,不由自主地從後視鏡裡留意著那兩人的互動。
“好燙,量過體溫沒有?”盛思夏將手貼在傅亦琛的額頭上。
“三十八點五。”
“我們先去醫院吧,”盛思夏說著,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叫你的私人醫生來家裡,免得跑來跑去,好不好?”
傅亦琛將她貼在額頭上的手拿下來,緊緊握住,按在腿上。
他閉著眼說:“你做主。”
看傅亦琛現在這難受的樣子,還有他額上滾燙的溫度,盛思夏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還好姚展給她打了電話,不然他還得折騰自己。
好想抱抱他,又好想狠狠罵他一頓。
算了,姚展還在前面。
在下屬面前,她還是給傅亦琛留點面子吧。
傅亦琛有些難受,又很累,腦袋脹痛不止,他沒有顧忌姚展,順從自己心意,摟住身邊人的腰,輕輕靠在她身上。
這樣好受多了。
她的面板帶著涼意,垂下來的頭髮也是溼的,貼在傅亦琛脖子裡,他把頭髮撥開,問她是怎麼回事。
“剛才在洗頭,沒吹乾就出來了。”
“你這樣會感冒。”傅亦琛坐起來,從後方抽出幾張紙巾,細心地為她擦著頭髮。
“你這個病號沒資格說我。”盛思夏扁著嘴。
傅亦琛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比平時柔軟許多,又一次重複著:“我是因為昨晚睡沙發才發燒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
不要一直用這種委屈巴巴的語氣跟她控訴,好像她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一樣。
盛思夏尷尬得很,又不好在姚展面前說什麼,只好安撫了他幾句,重新讓傅亦琛靠著自己。
碰上紅綠燈,車子停下來,姚展狀若無意地碰了碰鼻子。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開車的時候,姚展還能假裝全神貫注地盯著路面情況,現在停下來,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望後視鏡,聽到背後的溫言軟語,他感覺自己的存在多餘又累贅,徹底淪為工具人。
只希望目的地能早點到。
這時候,傅亦琛忽然出聲,“姚秘書,今天辛苦了,待會兒你可以直接下班。”
“好的,”姚展回答,謹慎地提醒著,“明天下午城南國際的剪彩儀式您要出席嗎?”
傅亦琛下意識地回答:“當然去……額,還是算了吧,讓李總替我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中途還卡了一下,姚展快速地瞟了一眼車後座。
盛思夏正對傅亦琛怒目而視,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手指甲還掐著傅亦琛的虎口,作威脅狀。
這是被家暴了啊……
姚展有些同情,又覺得向來高高在上的老總在女朋友面前吃癟有些好笑。
窗外冷風蕭瑟,車窗隔絕了冷空氣,姚展卻突然覺得分外寒冷。
天冷了,連個暖手的人都沒有。
他化悲憤為速度,加速開到公寓樓下。
時間很晚了,附近許多商廈辦公樓的燈都滅了,只剩外部閃耀的霓虹,小區裡,隔幾米就有一盞路燈,照亮回家的路。
“姚秘書,很晚了,要不要上樓一起吃點東西?”盛思夏主動提議。
傅亦琛清了清嗓子,沒說話,眼神探究冷淡地看著姚展。
“不了,謝謝盛小姐,我家裡留了飯,”姚展禮貌而不失分寸地推辭,“我已經聯絡過卓醫生,二十分鐘後就到您家。”
不敢吃,不能吃。
託您倆的福,今晚這狗糧已經吃得飽飽的,無福消受了。
“啊,那好吧,路上小心。”
盛思夏沒有挽留,她本來也只是客套一下,說完,就牽著傅亦琛的手,帶他回家。
他的手寬大,掌心略微粗糙,有些燙,反手將盛思夏牢牢握住。
一路上,傅亦琛比平時更安靜,面上淡淡的,眼神也不如平時銳利。
生病了真可憐。
開門,進屋,盛思夏讓他坐到沙發上,盛思夏燒了壺熱水,再看了一眼電飯煲。
這是她出門前煮的粥,現在已經好了,正在保溫狀態。
今晚她陪傅亦琛一起吃點清淡的。
說了會兒話,醫生來了。
傅亦琛的私人醫生姓卓,對他的身體狀況很瞭解,稍加檢查後,發現傅亦琛除了發燒,扁桃體還有些發炎,醫生給開了退燒藥,還有一盒消炎藥。
“退燒藥一天三次,一次兩粒,消炎藥一天兩次,一次一粒,三個小時查一次體溫,明天醒來體溫沒降就要去醫院,清楚了嗎?”
盛思夏點頭。
這個醫生,年紀跟傅亦琛差不多大,一副冷淡話不多的樣子,說是傅亦琛的私人醫生,卻未對盛思夏的存在表現出特別的興趣,好像對一切都無動於衷。
果然什麼人就找什麼醫生,還真是對傅亦琛的脾氣。
盛思夏禮貌地送走醫生。
“你一直咳嗽,你張嘴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炎,”她小跑回客廳,跪坐在沙發上,輕輕捏住傅亦琛的下巴,“啊——”
上次她拔完牙,也這麼給他看過。
總算能讓她看回來了。
傅亦琛比她乖多了,他順從地張開嘴,任由盛思夏看來看去。
白皙冰涼的小手捏在他臉頰上,傅亦琛感覺比剛才更熱了些,他侷促地問,“看好了嗎?”
“看好了,真的很嚴重,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不能上班。”
看著盛思夏嚴肅的樣子,傅亦琛笑了笑,他答應著,“好,不上。”
“這就對了。”盛思夏看他乖乖聽話的樣子,心裡柔軟成一片,簡直想給他吃顆糖。
“那你呢?”傅亦琛目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