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針鋒相對, 我看吶,這婚事還不一定。”
“娃娃親的婚事能維持到現在,估計也就是跡部和赤司了。”
“這兩家就算定的是娃娃親,也絕對不可能是沒過腦子的瞎訂。”
……
前廳賓客觥籌交錯、言笑晏晏,身處後花園的真央正賴在自家哥哥懷裡怎麼都不肯出來。
跡部怕弄壞了她的髮型, 只用手掌在她後背的脊骨處輕輕地拍了拍:“怎麼, 不想訂婚了?”
“沒有呢。”
真央拖長了調子在他懷裡微微搖頭, 看上去懶懶的, 似乎疲憊至極,“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目前還沒能給真央一個嫂子人選的跡部表示有點沒聽懂:“赤司對你不好?”
所以現在來說訂婚宴還是太快了?
“沒有啦,是我自己的問題……”真央嘆了口氣,“我就是覺得好不真實,和徵君沒有關係。”
明明是早就有所打算的事了,可真的等到事到臨頭,又有一種不真實感。
真央說不清這份感覺由何而來,她與赤司的相處絕對是融洽的,甚至到了被人調侃模範的地步——赤司在洛山的聲望愈發高漲,她出現的時候也會被人注意。
對。
原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啊,哥哥——”真央將他抱緊了點,哼哼唧唧地開始撒嬌,“不知道為什麼嘛。”
跡部和她從小就是最親的,或許是雙胞胎的緣故,偶爾真央有什麼事,或者是跡部有什麼事,兩人之間會有極其特殊且道不明的某種感應。
譬如此刻,真央分明像個孩子一般在他懷裡撒嬌,可跡部眨眼間福至心靈,突然道:“是無法適應身份的轉變吧。真央你一直活得那麼自由,現在終於要有人往你的羽翼上套上一層枷鎖,所以無所適從。”
是的。
絕對不是對赤司的不信任,而是對突然身份最終來臨的妥協感,在那之中變換身份後,開始覺得不適應。
“既然如此……”
真央耳朵一豎,準備聽聽自家哥哥的解決辦法。
“——悔婚也可以。現在還不算晚。”
真央:“…………”
現在前廳的賓客到底涵蓋了多少層面的人哥哥你確實看過名單了的吧!
這種時候跟親妹妹說“現在悔婚還不算晚”之類的話你是認真的麼?!
“別那麼看著我。”跡部習慣性地伸出手,險些要碰到真央的頭髮,頓了頓,落在了她的臉側,“既然是你哥哥,總要給你底氣吧。”
“悔婚也沒問題。”
“就算是數年後終於要舉辦結婚典禮,我的話依然作數。”
“……”真央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能說出話來,低聲嘟囔道,“看來我的後盾很強啊。”
跡部輕笑:“你以為你哥哥是擺設嗎?”
“既然如此——”真央學著跡部方才的語氣,臉上終於露出個大大的笑來,“我就沒什麼好怕的啦。”
實際上比父母還要親密,從出生之前就待在一起的。
那就是她和哥哥。
跡部反倒悠悠地嘆了口氣,其中的刻意成分幾乎要滿溢而出:“真可惜,我還挺希望你把赤司那傢伙甩了的。”
真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哥哥你說什麼呢,被母親聽到會生氣的哦。”
“因為你哥哥我也很苦惱。”跡部看了眼她身後,“對於現在的赤司來說,最大的弱點不就是你麼,實在可惜。”
真央一愣,忍不住輕輕捶了下跡部的手臂:“真是的,哥哥把我當什麼呢!”
“把你當弱點啊。”
跡部單手抄兜,語氣不變。
是赤司的弱點,也是他的弱點。
所以雙方再怎麼交鋒,都不痛不癢,因為就算偶爾失了下風,對於心志堅定的二人來說都不是問題,那根本傷不到他們的根本。
真央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
跡部每次聽見她這種哼聲,不禁就想起很小的時候,那會兒是他不知怎麼的學會了冷哼,孤高的很,真央不懂事,跟著他學,結果半點沒有架勢,奶聲奶氣的,跟小貓撒嬌似的,跡部聽一次就笑一次,對小小的真央而言刺激不小,最後竟然有了七八分神|韻,只是沒有跡部那麼盛氣凌人的銳氣。
“別怕。”跡部再次抱了她一下,帶著笑意的低語在真央耳畔散開,“赤司沒有哥哥,你有。”
所以只管去造作!
真央:“……”
雖然話是很詭異,但她還真的徹底被安撫了。
跡部抱了這麼一下之後,朝著真央身後揚了揚下頜:“你的未婚夫在那兒等著呢。”
“唔?”
真央意外地回身看過去。
宴會還沒有開始,赤司這時候來找她應該是有事……緊張嗎?
瞬間將赤司的情況和自己方才聯絡到了一起,真央最後拉了拉跡部的手:“哥哥我過去啦。”
“嗯哼。”
跡部用簡單的鼻腔聲作為迴應,見真央邁步走去,這才轉身離開。
——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到現在他都還是想分分鐘去把那個搶走他妹妹的傢伙拉去決鬥場殊死搏鬥啊!
真央被先入為主的印象支配,下意識認為赤司是緊張了,於是很自然地先去握住了他的手:“徵君,怎麼過來啦?”
“想著你可能會稍微有點低落,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事了。”赤司反手將她柔軟的手指握在掌心。
“——咦!料事如神這件事不會是你的自帶技能吧!”
什麼啊!
從以前到現在,見識了多少次都還是覺得這根本就是開掛!過分!太不真實了!
赤司很坦然:“不要低估我對你的關注度。”
對於有關真央的事件,他確實差不多快形成條件反射的思考模式。
“反正是說不過你。”真央認輸,將話題又拉了回去,“我還以為徵君你多少會緊張一點呢。”
“認真來說,我更期待。”
真央:“……”
這天沒法兒聊誒。
真央無語地盯了他一會兒,挫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