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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法律、痛苦、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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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轉瞬之間,季子禾拉回了思緒。

沉思片刻之後,季子禾開口道:

當你們靈魂飄蕩時,你們開始尋求安定。

在你們的刀刃無情的加之於他人之身時,你們的靈魂得以苟且。

人類的內心盛放著自我的大海,它永遠不會被玷汙。

你們的語言如同刀刃,它永不折斷,也從不生鏽。

但是你們的自尊卻如同侏儒,迷茫於迷霧中,尋求著自我的路徑。於世你們開始從他人那裡獲得解脫。

我常聽見你們斥責某個犯了錯誤的人,彷彿他們不是你們的一員,而他倒更像是一個你們中間的陌生人,你們的敵人。

你們將審判施加,預設這種廝殺。

當血於火從天而降時,你們學會了團結。

於是,你們豎立了行為的準繩,道德的標準,法律的紅線。

你們樂於立法,但是你們更加喜歡破壞它。

如同海邊玩耍的孩童,歡欣鼓舞的在沙灘上建立了城堡,隨後又一腳踩碎。

大海帶走了沙子,又送來了更多的沙子。

大海不會苛責海水,沙灘不會責難沙子。於是你們用法律來苛責孩童。

你們將殺人者帶到法律的鍘刀邊時,可曾用天平稱量過雙方的內心?

當你們將無辜之人的頭顱斬下時,法律的維護人成為了觸犯者,你們又將作何抉擇?

當真正的殺人者用著陰暗的口吻嘲弄著法律的無能時,你們又將如何裁定?

當你們面對一個殺人者其實是更大的受害者時,你們又將降下什麼樣的審判?

你們將如何辯解你們的無能不是法律之下的公正?

背對太陽之人,投下的陰影正是他們心中的法律。

你們站在太陽下面,卻對陰影俯首稱臣。

而後你們對著其他人說:看,我發現了我們的君主。

於是,太陽就成為了你們的敵人。

你們對陰影中的螞蟻,肆意舉起屠刀。卻又對恣意妄為之人阿諛奉承。

你們的法律,正是你們的恐懼。

說道這裡,季子禾盯著楊靈庭,但是楊靈庭的臉上除了微笑之外,沒有其他的表情。

正午已過,聚集而來的人不斷的增多。

聚集過來的人除了普通人,還有能力者。以及從其他城市而來的行人。

受到氣氛的感染,這些人紛紛席地而坐。

眼前的景象,對於這些人著實新鮮。

“你在放的什麼狗屁?”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閉嘴,渣滓。”還未等季子禾開口,楊靈庭就率先發難道:“把他給我扔出去。”

在此地盤坐,身著黑袍之人開口道:“不妨閣下說一說‘痛苦’吧。”

季子禾看向此人,高大的身材裹著黑袍,此人在人群中,顯得極為突兀。

從他的坐姿來看,儘管此人坐的相當隨意,但是季子禾從這種坐姿中粗淺的判斷出,這個人時刻在防備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儘管此人看起來十分可疑,但是季子禾此時並沒有關心這種事。季子禾不斷榨取著前世的記憶,以及在地球形成的認知。

於是,他開口道:

你們的痛苦與歡樂一樣,但是更多的時候你們的歡樂帶給你們的是空虛。

每天,你們從睡夢中醒來,你們詛咒這無底的深淵,而痛苦正是刻印在你們額頭上的汗水。

你們的歡樂是深淵對於太陽的呼喚。

但歡樂既不是深淵,也不是太陽。

它是蜷縮在雪峰之巔的烏龜,既膽小,又渴望著解脫。

痛苦在你們身上刻下的傷痕越多,你們的歡樂便愈加淺薄。

你們行走於沼澤地時,仰慕著天上的雲朵。

而你們的歡樂就如同雲朵,可望可及而不可取。

我能談論你們的痛苦,卻無法談論你們的幸福。

因為你們的痛苦正是墜於大地的幸福。

當你們感到幸福之時,不應該說幸福在我心中,而應當說我在幸福心中。

當你們無法與愛人共舞,腳踩利刃攀上高峰時,你們是痛苦的。

當你們用語言無法說服他人,你們的暴力便起了殺心。這時,你們是痛苦的。

當你們拋棄太陽和群星,行走於黑暗中時,即便找到了光明,你們也是痛苦的。

你們的歡樂總是低於期望,而痛苦卻永遠大於幸福。

如果你們追尋幸福,那就用你們的心願作為種子,放在痛苦中,而它則會在黑暗中,成長為一朵花。

說道這裡,季子禾停了下來,看向這個奇怪的人。而此人在這時站立起來,彷彿是看了季子禾一眼,隨後就離開了。

此時,一位女性開口道:“請說說死亡。”

季子禾略顯詫異,死亡這個話題,無論在何時談起,都會使人內心沉重。

季子禾靜默著,周圍的針落可聞。

隨後,季子禾開口道:

你們想知曉死亡,但除非你們在生命心中,不然你們能從哪裡找到它呢?

如果你們想目睹死亡,那麼就請你們對生命敞開心扉。

因為生與死是同一的,它不是硬幣的一體兩面,而是水滴與大海。

你們對於死亡的認知藏匿於你們的希冀深處。

季子禾說道這裡,停了下來。在他的認知中,死亡就肉體失去活力,靈魂歸於虛無。

但是季子禾看著這個面色憔悴的女性,實在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也許她是一位母親,她的子女離世而去,也許她有一位久等不歸卻又杳無音訊的丈夫,再或者她的父母離她而去。

其他的任何話題,季子禾都可以暢所欲言,但唯獨死亡,這個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季子禾緘默了。

但是此時卻沒有人出言打破這份沉默,死亡在這個世界作為司空見慣,卻又難以承受的事情,他們也在思考著,靜默著。

此時季子禾再次開口:

狂風不會經過大樹的允許,那飄零的落葉,也是季節的色彩。

當你們聽到風的呢喃,那也是落葉的傾訴。

黎明散去的霧氣,也將化作水滴,滋潤著大地。

如果你想找到死亡的蹤跡,那麼就低頭看向水中的自己。

死亡雖使你沉默,但它將你的思念聚集。

而你的思念將會照亮夜空,化作群星,那是歸家之人的方向,也是離世之人的燈火。

季子禾再一次看向這位女性,她的臉在這時又添上了幾分痛苦。

楊靈庭敏銳的感受到了季子禾前後狀態的改變,也知道今日的講談到這裡該結束了,隨後對著眾人說道:“今日就到這裡了,各位請回吧。季子禾,你跟我來。”

季子禾跟隨著楊靈庭來到‘定遠’機關。

楊靈庭開口道:“季子禾,你今日所說的東西,能聽懂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聽不懂就對了。要是都讓他們聽懂了,那不就說明我也就這點水平嘛。”季子半玩笑的說著。

但是那個女性的面容,始終在季子禾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送你一個東西。”楊靈庭說道。

“嗯?是什麼?”季子禾問道。

隨著楊靈庭翻箱倒櫃的尋找一番後,拿著一個面具,來到季子禾面前。

“這個面具是幹嘛用的?”季子禾問道。

“你拿著看看就知道了。”楊靈庭神秘兮兮的說道。

‘咔嚓’

季子禾手中的面具,裂開了一道縫。

“這......?”

當楊靈庭看到面具裂開一道縫時,瞳孔緊緊的縮了一下。

“這還真是......總之,這個面具就送給你了。”楊靈庭笑著說道。

“這個面具名為薩斯特假面。”楊靈庭說道:“你帶上試試。”

季子禾看著這個黑白相間的面具,上面的紋路看起來如同宗教中惡魔的臉一般,內心有點受不了。

“你先戴上試試。”楊靈庭有點催促的說著。

“額......”

季子禾雖然有點抗拒,但是還是帶上了這個面具。

涼涼的觸感,隨後在季子禾的臉上一陣蠕動。

“臥槽,發生了什麼?”季子禾按捺不住一陣驚慌,爆了一聲粗口。

隨後,面具融進了季子禾的臉上。

楊靈庭看到這種情況,滿意的笑了笑。

“薩斯特面具,不知什麼地方的產物,這個面具的作用,就是阻止他人的窺測。”楊靈庭說道:“有的人可以透過你的面部微表情來做出判斷,有的人可以從你心臟的跳動中做出判斷。”

“就這樣?但是這樣為什麼融到我的臉中?”季子禾有點噁心的問道:“我還能拿出來嗎?”

“那你試試。”楊靈庭說道。

“我...你讓我怎麼試?再說剛才那個面具不是裂開了嗎?還有用嗎?”季子禾狐疑道:“再說有這種東西,為什麼你不用?”

“不是我不用,而是我用不到,我不需要。”楊靈庭說道:“能從我身上判斷出針對我的計劃,目前為止,我就碰到過一人。”

“誰啊?”季子禾八卦的問著。

“這你不用管。”楊靈庭說道:“今後,不出意外,你應該是要獨自行動了吧。”

“你知道?”季子禾問道。

“猜的。”楊靈庭說道:“你太善良了。而你又太過於弱小,若是被人利用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知道?”季子禾說道:“別小看我。”

“哼,你剛才說道死亡時,你隱藏的表情或許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在那些善於觀察的人來說,你剛才透露出來的表情,起碼能讓你死一次。”楊靈庭說道。

“你對我幫助這麼大?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季子禾說道。

“說過的,我們是朋友。”楊靈庭說道。

“你在八底監獄中做的事情,我可不認為我們是朋友。”季子禾說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是朋友。如果你見到監獄中的東西,還能贊同,那麼我們就不是朋友了。”楊靈庭說道。

“是嗎?那你朋友的標準,還真是奇怪啊。”季子禾說道。

“我的朋友,不但要有自己的理念,還要有寧死不屈的原則。”楊靈庭說道:“你明白嗎?”

“好了,跟我來吧。”<!--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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