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讓你快樂過的事情也好,那些讓你痛苦過的事情也好,我不想你一個人承擔那些。”賀芷晴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
那樣太痛苦了。
她知道,高顏現在的-xing-格,包括處事的方式,可能都跟過去有關,甚至是現在她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的原因也是,賀芷晴想要替她分擔,她不想要高顏一個人承擔那些。
“……”
“傻瓜,這些……怎麼能夠怪你呢。”高顏的手輕撫著賀芷晴的背,“讓你失去記憶的人是我啊,當年開車的人也是我啊,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對不起你,所以,你不可以自責。”
有些謊話,說得多了,也就成了真,高顏現在說起來,自己都能夠騙過自己了。
可是這樣很好,不是麼?
有時候,人做錯了一件事,知錯,就會道歉。
可道歉除了意味著知錯之外,還會得到一個機率為百分之五十的“我原諒你。”
這就像是一種暗示。
之前給賀芷晴的答案,她是認真的。
那一張賀芷晴的父親籤給她的支票,不論重來多少次,她都會收下。
可這件事情,其實存在二分之一的可能,她可以拒絕。
可惜的是……她沒有。
這是讓她介意的地方,也是讓她覺得,對賀芷晴抱歉的地方。
明明……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卻接受那一張支票,是她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她們之間的感情。
至於收下的原因,根本不重要。
解釋了又如何,讓賀芷晴因為愛她而被迫選擇原諒她嗎?還是讓賀芷晴結合當時的環境壓力給予她理解的空間?
這樣做,不是很無恥麼。
所謂的道歉,其實就是變相地想要減輕自己的痛苦,而全然不去顧慮對方被傷害的人的感受,不是麼?
一句“對不起”,是想說明什麼?
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時間並不會倒流,傷害是那樣真實而殘酷的存在過。
告訴賀芷晴又怎麼樣呢,利用賀芷晴對她的愛,自以為是的去覺得賀芷晴可以理解她嗎?
這算什麼?
這些,都不是高顏所需要的。
高顏需要的,是新鮮的疼痛。
這樣的疼痛,對她而言,是變相的救贖。
不讓賀芷晴知道,就是她的一種自我的贖罪方式。
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被剝奪拒絕的權利。
她終究是有選擇權的,只是……她自己沒有選罷了。
所以,就讓賀芷晴相信,事實就是盧管家和楚昊峰所說的那個樣子吧,她心甘情願的被責怪被誤會,她也心甘情願的,去認同那些“被誤會”就是“真正的真相”。
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內心好受一些。
這是贖罪。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賀芷晴用力地推開高顏,卻仍舊緊抓著高顏的手臂,因為滿臉淚痕的緣故,所以頭髮散亂地貼在臉上,有些看不清五官,只能夠隱約看見她的臉頰和眼眶微微發紅。
高顏被她猛地推開,還沒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呆呆地望著她,沒有動作。
“楚昊峰騙我,盧管家騙我,我父親也騙我。”賀芷晴的語氣裡面帶著憤怒,“現在,連你也要騙我。”
“……什麼。”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賀芷晴提高了音量,質問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
“……”
“這些天,我去查過很多事情。”
“你的駕照是你22歲那一年才考到的,可出車禍的時候,你才20歲,而我的駕照……在我18歲那年就拿到了。”賀芷晴用力的抓住高顏的手臂,她的之間微微泛白,高顏地衣袖也因為她的力度而變形生出褶皺,“你怎麼可以這樣。”
“……”
被當面拆穿了謊話,高顏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
“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啊。”賀芷晴鬆開了高顏的手,她的手握成了拳,輕輕地捶打著高顏的肩膀,“不是你做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承認說是你做啊。”
“……”高顏只是咬著嘴唇,任由賀芷晴的控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賀芷晴沒有辦法,只好撲到高顏的懷裡,額頭貼上她的肩膀,感受著她的氣息,逐漸在彼此的沉默之中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等她漸漸感受到自己的情緒平穩一些的時候,她才繼續說道,“我……還去了以前的學校,也見過你的父母。”
自從知道自己手頭上的那些資料其實都是楚昊峰找來的以後,賀芷晴就私下自己去重新找人查起了。
她要確認,真相,到底是不是盧管家和楚昊峰說的那個樣子。
“你見過我爸媽?”高顏愣住了。
“是。”賀芷晴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跟伯父伯母談了一下,他們告訴了我很多過去的事情。”雖然實際上也沒有多少,但好歹她已經瞭解到了一些。
原以為跟高顏的父母接觸,會被他們排斥和拒絕,卻沒有想到相處起來意外的融洽。
“他們……”
高顏很多年不曾回過家裡了,她一直介懷於芷顏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打算把芷顏帶回去過,主要是害怕……父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遷怒於芷顏,如果說出一些難聽的話傷害到芷顏就不太好了。
“從和他們的對話中,我聽得出來,他們其實很想你。”
“那為什麼不說……”高顏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僵硬,整個人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在面對父母的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會變得有些孩子氣般跟他們置氣鬧彆扭似的,“我每年寄給他們的錢,他們也都全數退還了回來。”
“因為……怕你在生氣,也怕你已經寒了心,不願意見他們吧。”賀芷晴替高顏的父母解釋道,“他們說,以為你寄給他們錢,是為了還他們養育你那些年的情,而且……他們也擔心你過得不好,卻還強撐著不肯說,固執地剝削自己而省下錢只為了還給他們。退還給你,也是希望你能夠過得更好。”
“呵,當初明明態度比誰都要強硬,現在還好意思說我固執。”當年那些爭吵彷彿還歷歷在目,高顏想起來,就是又疼又怒。
“難道你不是嗎?”
“……”
高顏頓時氣焰便被賀芷晴滅了大半,本來生生的一團火,就被她的反問給澆滅了。
“還是不願意說嗎?”
賀芷晴離開高顏的懷裡,用手指清理了一下纏繞在自己臉頰上亂糟糟的髮絲,胡亂的摸了摸臉上的眼淚,言語之間還能夠聽出她因為大哭過而產生的一-chou-一-chou-地聲音。
“其實……你不說的話,我可以去問小深,我相信她會願意告訴我的。”
事實上,就算高顏不說,賀芷晴多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