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但眾人知道,現在不能撕破臉皮直接開搶,紛紛發言表示理解。
“諸位,”封笑笑敲敲桌面,“這次的會議,我們實際上並沒有安排具體的議題,作為主辦方,我自己準備的議題只有兩個。第一個是遺蹟訊息的公佈,第二個,就是挖掘遺蹟的規範化問題。如果你們沒有意見,接下來我們就進入第二個議題。”
“我希望能和大家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遺蹟出現在哪家的領地上,挖掘出來的東西就為哪家所有。大家覺得如何?”
嚴昭著聽到這裡,笑著搖搖頭,“還是天真了。”
果然,幾個大基地的發言人,紛紛出言反對。
“這不妥當,畢竟我們又沒有看過遺蹟分佈圖,在不知道遺蹟具體分佈的情況下,怎麼能同意這個?”
“就是啊。萬一史前文明分地聚居,所有遺蹟全分佈在華東或單獨一個地方怎麼辦?”
“遺蹟裡所有的器具,都是能直接使用的,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武器?遺蹟的分佈不均,肯定會造成基地實力的不均,到時候,有人生出壞心怎麼辦?”
“還是先發現先挖掘,各憑本事爭奪更好。”
封笑笑說道:“如果發現了就能挖掘,怎麼保證兩個基地之間的和平共處?要知道,這可是末世社會,我們必須控制人類內部的矛盾,不能再自相殘殺了!”
“如果造成各大基地實力的不均衡,難道不是比兩個基地的矛盾更可怕?”有人反問道。
因為沒有發言順序章程,各大發言人開始唇槍舌劍,很快,整個會場爭吵起來,像進入了末世前的菜市場。
這個過程中,首都基地始終沒有參與。
但作為首都,它的權威是不可置疑的,終於有人停下來問道:“不知道首都的諸位,又是什麼看法?”
靈芝聳肩,指著旁邊的空座位,“這話我沒有發言權,去問我們大首長吧。”
“……”這是很明顯的逃避話題了,對一團空氣怎麼發問?
在這短暫的靜默中,突然有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驀然響起,橫亙會場。
“究竟該怎麼做,只要見了遺蹟分佈圖,不就自然有了定論嗎?”
說話的年輕人,個子不高,其貌不揚,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規規矩矩地坐在會場後方,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
嚴昭著看到他,皺了皺眉。
王嘉樹。
王嘉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老熟人,當初被他打得半殘,現在已經恢復健康的陳誠。
“他居然親自來了。”齊東晁在身邊說道,“還被安排在這麼一個地方。嘖,華東基地的情報還真是閉塞,不知道這傢伙現在都發達成什麼樣了。”
“發達?”嚴昭著問道。
“啊,我們沒告訴你。”因為高寒不想提及康衡的事,他們也就順便略過了王嘉樹的事,“他就是z市現在的頭兒。”
關於s市和z市的摩擦,他們倒是原原本本都告訴了嚴昭著。
喪屍電力大獲成功之後,z市就開始侵略擴張,大肆吞併周邊小基地,組成一個新的聯合體,名為“軍統聯盟”。
名義上叫聯盟,實際上,這個組織全民皆兵,所有人必須遵守軍規軍紀,王嘉樹用頒佈軍規的方法,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獨裁。
封笑笑現在聯合的所謂“華東”,並不是末世前那個概念的華東,而是華東和華中兩個地區的北半部分。而南半部分,包括整個江南地區,都被王嘉樹收入囊中。
而後,他理所當然地盯上了南方的樞紐城市,s市。正如首都在北方的地位一樣,s市在南方,也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可是,與他想象的截然不同,s市基地,居然是個硬茬子。
彼時,後者已經小面積恢復種植,逐漸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基地上下團結一心,實力不容小覷。王嘉樹最擅長以熱武器對付異能者,而s市不光只有異能者,更有從遺蹟中挖出的晶核武器。因此,對上強大的熱武器軍隊,非但不落下風,甚至隱隱佔據優勢。
在高寒的敘述中,z市軍統聯盟的這位“軍長”,應該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沒有想到,也是他們的熟人。
王嘉樹不聲不響的一句話,改變了整個會場的爭論方向。
“對啊,遺蹟分佈圖呢?不是說有一個叫穆青的年輕人知道嗎?穆青呢?”
會場裡,再度陷入了對穆青去向的爭論。
現在基地裡盛行的一個傳言是,穆青被徐達藏了起來。
徐達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說,結果就禍從天降,人們的焦點一下子指向了他。
慌亂之間,他只得滿場尋找嚴昭著的身影,好不容易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他,連忙舉手指過去,“和我無關,我根本不知道穆青在哪裡,你們去問他!問他!他才是之前保護穆青的那個人!”
人們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正低著頭彎著腰,似乎在地上尋找什麼,姿態之間從容散漫,似乎絲毫不把滿場的目光當回事兒。
終於,他抬起了身子,從地上抱起一個什麼東西,竟然是一隻熊貓。
嚴昭著打了阿酷腦袋幾下,讓它好好在家待著,結果這傢伙還是找機會溜進來了。
他把阿酷抱在懷裡,抬起眼睛來,目光穿過人群,和王嘉樹對在一起。
王嘉樹眯了眯眼,他則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穆青不在我這裡,我不知道他在哪,”他從容說道,“諸位如果知道了,可千萬要告訴我啊。”
徐達喊道:“穆青最後一次出現就是被你帶走,你敢說不知道他在哪?”
“如果我沒記錯,他最後一次出現,是進了徐先生的家門。”嚴昭著說。
王嘉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面對著他,“不論如何,嚴昭著,你都不是無辜的。就算穆青真的沒被你私藏,你作為他的保鏢,難道不該判個翫忽職守、保護不力的罪?”
“可惜,我既沒職也沒守。”嚴昭著說,“小樹同學,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他的保鏢?我們只是朋友,他暫住在我那裡而已。”
王嘉樹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他確實不知道,嚴昭著在華東基地的身份是什麼。
有人替他問了出來,“封小姐,這個人又幫你們下遺蹟,又幫你們保護穆青,難道他不是你們的人?”
封笑笑嘆了口氣。
她並不相信,穆青能在嚴昭著的保護下失蹤,她幾乎可以確認,就是嚴昭著這傢伙搞事,把穆青藏起來了。但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樣,直接懟到嚴昭著臉上,因為她深知這個人的實力有多恐怖。
就在她左右為難,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有人站起來替他解了圍。
靈芝掙開半合不合的眼皮,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樣,跳起來揮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