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重要的普通人,可是後來,她卻偷聽到了父親和白藺在書房裡的那番談話。
她這才意識到,嚴昭著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管他跟黑衣人是什麼關係,他自己本身,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她開始想盡辦法與嚴昭著接觸,當她聽說對方落入治安隊的手裡之後,更加急切。
當天晚上,在嚴翊爭的幫助下,她一路避人耳目,來到了嚴昭著暫時關押的地方。
說是“關押”,實在非常不準確。
他大大咧咧地霸佔了監|禁處看守人的屋子,把看守人關進了本應屬於他的禁閉室裡。
不過,這番動靜並沒傳到外面,外面來來去去的巡邏隊,對裡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中午那場抓捕,高高提起,卻被輕輕放下了,顯得像是一場有頭沒尾,啼笑皆非的鬧劇。
大家互相一問,居然誰也不知道,鬧劇的結局究竟是什麼。
嚴昭著對基地的威脅,是秘而不宣的。嚴成周心力交瘁,只吩咐人好好看管,打算狠狠地集結力量,第二天親自上門跟他對峙。
嚴翊雪進去的時候,剛好是晚飯時間。嚴昭著煮了一口小火鍋,牛肉羊肉,青菜丸子,擺了滿滿一桌。
他打算吃完飯就把司令部好好探查一番,找找有沒有藏在暗處的,難以對付的力量,或者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到嚴翊雪推門而入,他也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嚴大小姐?”
他沒忘記,自己現在這個身份,跟嚴翊雪是不認識的。
嚴翊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會在看守人的房間裡?
“對啊,要不我怎麼會在這裡。不過,嚴大小姐,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
嚴翊雪很快冷靜下來,“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嚴昭著說道,“奇怪,我們應該是不認識的吧,你找我有事嗎?”
“你認識黑衣人。”嚴翊雪坐在桌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不巧,我也認識他,他拜託我幫忙做一件事,你不知道嗎?”
嚴昭著笑容淡下來,“什麼事?”
“調查白藺。”
“嚴小姐,吃過晚飯了嗎?我準備的食物多了點,一起用吧。”他伸手邀請。
“我來找你,是覺得你跟他接觸最多,甚至,你被困在司令部,他很有可能會來救你。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信的。”嚴翊雪說道。
“你覺得我不可信,可是仍然著急地過來找我。”
“我快要走投無路了!我聯絡不上他,怎麼都聯絡不上,可我要做的事,只有他能幫忙做到!”
嚴翊雪說完,忽然一咬牙,“不過……不過不一定,也許,也許你也可以。”
“這話什麼意思?”嚴昭著問道。
嚴翊雪沒有辦法,她只能急病亂投醫,“嚴昭著,我現在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關於你,也關於白藺的。只要你答應我,幫我去h市救人,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對面的男人微垂眼瞼,涮了一根飽滿翠綠的青菜,夾在碗裡。
這令人食指大動的一幕,卻絲毫沒有打動嚴翊雪,她只是急切地看著他,懇求一個答案。
她知道自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可是看到沈越那份人體實驗的詳細資料之後,她真的無法再等下去。
終於,嚴昭著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想去h市救人的事情,我知道。他告訴過我。”
嚴翊雪明白,這個“他”指的就是黑衣人了。他果然跟黑衣人有聯絡!
“但我不知道,你所謂的‘驚天大秘密’,值不值得我們為你如此冒險。”他繼續說著。
嚴翊雪再也等不下去,她倏地開口打斷了他,“你知道重生嗎?”
動作頓住了,夾起的青菜,遲遲沒有送到嘴邊。
嚴昭著停頓片刻,冷靜地把筷子放下。
“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
數日之前。
嚴家別墅,書房裡。
嚴成周緩緩地把頭抬起來,注視著眼前,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的白藺。
“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白藺在那裡說著。
“我不明白,”嚴成周打斷他,“什麼叫不應該存在的人?”
白藺沉默了半晌,像是依舊處在震驚難言的狀態,又像是在斟酌著遣詞造句。
“他是一個死人。”他終於開口,“或者,按理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死人。”
“我覺得他面熟,是因為我確實見過他,不是在末世,而是末世之前。也不是在現實生活中,是在網路上。”
“他是一個網紅,名氣不算太大,但照片傳得到處都是。”
“上輩子,他曾經霸佔微博頭條整整三天——在他死的時候。”
“他是被同校的另外一個男生殺死的——不,不是殺死,而是變成了植物人。”
“據說,兇手下手的時候,他正好因為低血糖,生病住院了兩天,身邊沒有人陪同,就讓人輕易得手了。”
“但很奇怪的是,兇手交代,自己已經下了死手,他卻沒有死去,而是變成了植物人,甚至,身體機能在沉睡中緩慢地修復。”
“這件事情因為太過蹊蹺,而且涉及一名網紅,那段時間一直沒下頭條,熱議沸騰。”
“三天後,末世就降臨了。”
“可是這輩子——沒有那條新聞。”白藺說道,“剛剛重生的時候,我就覺得,周圍有哪裡不對勁,可當時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不對勁在哪,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該死的人,沒有死。”
嚴成周皺眉說道:“不管新聞是怎麼回事,他只是變成了植物人而已,可能末世一刺激,就醒來了?你怎麼斷定,他就該死?”
“對,這才是最關鍵的,他該死,他為什麼該死……”白藺說了好幾個“為什麼”,說得很是艱難。
“因為他並沒有就此沉寂下去,他再出現的時候,是末世的第五年。”他終於說了出來,“他變成了一隻喪屍,一隻有著清醒神志的……喪屍王。”
嚴成周倏地站了起來,椅子在身後踢倒。
“你沒有告訴過我。”他冷聲說道。
“遺蹟的事情我也沒有告訴你,”白藺後退了一步,“我不傻,事情要慢慢抖落出來,永遠讓人覺得我還有底牌才是聰明的決定,不是嗎?”
“說下去!喪屍還能,”嚴成周頓了頓,聲音有點不敢置信,“喪屍還能保持清醒的神志?”
白藺搖了搖頭,“只有他知道。”
“什麼意思?”
“只有嚴昭著知道,喪屍能不能保持清醒的神志。”白藺說。
“因為,偌大一個地球,也只有他身邊的那些喪屍,保持了清醒。不僅能保持清醒,還能控制其他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