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愛——”
季星語不知道自己是想笑還是想哭,她微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頭頂上方的夜空。
她迅速打斷了林鳶的話:“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掛了……”
頓了幾秒,她咬了咬下唇:“我還有事情要做。”
漆黑如墨的天幕上空空蕩蕩的,遠處的邊際似乎掛著幾顆相隔甚遠的星星,發出的光芒微弱黯淡,顯得孤獨而寂寥。
算了吧。
林鳶的愛。
她早就不該奢求了。
她應該早應就認清這一點,早在她六歲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愛她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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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語報道的第二天,A大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就在烈日驕陽里拉開了序幕。
她所學的新聞傳媒專業一共分了八個班級,每兩個班級為一個營,由一個教練負責訓練。
她在02班,而她的便宜姐姐蔣木棉就在01班。
兩個班級的學生打散了混在一起,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見多了,便宜姐姐的膽子也變大了。
從前幾天見到她面上全是加粗版的厭惡和不屑、眼神裡卻還帶著一丁點的莫名懼怕轉變成今天的——被她完全無視的氣急敗壞。
上午,訓練的休息時間。
季星語洗完手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便宜姐姐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她。
蔣木棉看到她出來,臉色立刻變冷,看起來滿滿的不耐煩:“時間不多,我沒空和你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
季星語:“……”
她漫不經心地想,確實是在等她。
蔣木棉冷哼了一聲,她一鼓作氣地說道:
“我們蔣家的東西從以前、到現在和以後都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你和你媽最好一點也不要肖想,沒你們的份兒。”
“所以你也甭想著和我搞好關係討好我你就能分到我家的一分一毫了,我直接告訴你不可能的,你休想。”
說完,口乾舌燥的蔣木棉發現季星語沒什麼反應,她覺得很煩躁:“喂,你聽到了沒?”
季星語左邊脖子有些僵硬,還有些酸,她抬起手臂正要給自己捏一捏的時候。
便宜姐姐就一驚一乍地開口:“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爸還有我家的保鏢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狠話放完了,這次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了,蔣木棉一溜煙地往前跑遠了。
季星語:“……”
應該是昨天晚上落枕了。
她該換個好點的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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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日頭稍稍西斜,陽光卻依舊熾熱濃烈,落在操場上一排排正立著軍姿的綠豆芽身上,將他們曬成了無精打採的黃豆芽。
季星語她們營的教官人倒挺好的,訓練少休息多,每天也就反反覆覆地站個軍姿,踢個正步,沒有其他多餘的訓練專案了。
除了她們的位置不太好,被分到了操場最裡面太陽直射的地方。
休息的時候也是頂著大太陽休息的。
季星語正坐在那兒發呆,阮甜突然晃了晃她的手臂,聲音明顯興奮起來:“你快看!顧學長竟然過來了!”
不止阮甜,其他女生也發現了,紛紛朝操場入口看過去。
“顧時言不是校學生會主席嗎,就算是來看望新生也該去他們商學院看啊,他為什麼會來我們新傳院這邊?”
“不知道啊,他旁邊那個是攝影師吧,是來拍我們軍訓的嗎?”
“是吧,校報每年都會更新與新生軍訓有關的內容,不過這不是校新聞部負責的麼,不該是主席親自負責吧。”
“你管他為什麼呢,能看到他的盛世美顏,我就已經滿足了,管那麼多幹嘛?”
“嘿嘿嘿。”
……
季星語抬高了帽簷,視線順著阮甜的目光看過去。
少年身著最簡單的白t和黑褲,寬肩窄腰長腿,有點透的白色T恤下面削瘦堅韌的腹肌曲線若隱若現。
他旁邊還跟著一箇中年男人,對方肩膀上還扛著一臺看起來就很重的攝像機。
兩人緩步朝這邊走過來。
蔣木棉的兩個舍友洛璇和徐藝欣可能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兩人這次學會了明裡暗裡的諷刺了。
“上次有人給學長送水,學長都沒要,這次眼巴巴地望著,不會是又在想送什麼吧?”
“顧學長喜歡的是我們棉棉這樣又甜又軟又可愛的型別,所以,我奉勸有些人還是別不自量力了。”
“哎,希望有些人能早點認清事實吧,那麼兇顧學長才不會喜歡呢。”
“我覺得吧,臉皮這種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也不能一點也不要啊。”
站在不遠處的教官見大家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吹了一聲口哨,示意隊伍趕緊過來集合了。
季星語站起來,和阮甜一道快步朝教官前面的訓練場地疾走過去。
突然,有什麼東西伸出來絆了她一下,她沒有防備,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下一秒,季星語的眼前飛快地閃過一道黑影,她整個人栽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顧時言身上獨有的少年氣息鑽入鼻尖,清冽好聞。
他冷著臉朝剛剛故意在他家小朋友面前伸出腳的女生看過去。
觸到少年眼底冰冷寒涼的光,洛璇心底一緊。
周圍的一部分女生們上次都見證過季星語主動給顧學長送水,最後被他婉言拒絕了,現在都一臉驚愕地看著抱著季星語的顧時言。
不是說顧學長從不和女生親密接觸的嗎?
而且,他不是喜歡軟萌平胸蘿莉那款的嗎?
所以說現在只是見義勇為?
嗚嗚嗚好想也被顧學長這樣見義勇為哦。
季星語腰肢被顧時言用手臂緊緊地箍著,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微微直起身,抬起眼眸朝他看過去。
少年站在日光裡,周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光芒,桃花眼匿在陰影裡,眼睫低垂著,正在打量她,但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季星語掙扎了一下,她輕聲說:“你該放開我了。”
“曬黑了。”
頓了一下,顧時言眼角微挑,繼續說道:“嘖。軍訓才一週,黑了就不止一層了。”
“……”
季星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起來很想將他滅口的樣子。
顧時言彎了彎唇,眸光微虛,臉上的神情慵懶散漫:“小學妹,你想不想偷個懶?”
季星語:“嗯?你想幹什麼?”
顧時言略微俯身,薄唇貼近小姑娘的耳廓,他壓低了嗓音,滾熱的氣息鑽進季星語的耳朵裡:“你裝暈,哥哥抱你出去。”
季星語:“……”
寧還是學生會主席呢,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哄我
季星語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