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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他被窗外喧囂的雨聲吵醒。
酒精刺激大腦皮層所產生的興奮感還殘留在體內。
雖然不像一般人會有頭暈目眩的後遺症,但多少有點不舒服。
尤其是右半邊身體,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接連襲來。
凌易可不記得他有抱著某個東西才能入睡的嗜好。
話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邊努力回想,一邊試圖挪動身體。
就結果而言,這幾天稍微有點入戲了。
並不是因為‘這樣好有趣’、‘把別人當成白痴耍有種異樣成就感’這種高高在上又狂妄自大的理由。
而是有這不得不做的必要。
【諸行無常】的本質上扭轉事物的存zài形式。
恰好符合印度教的術語‘事相’。
所謂‘事相’指的是不管有形無形,凡是存zài的一qiē。
例如看不見的大氣、或者常人眼中的幽靈。
當然,後者是否存zài,誰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結論。
一言蔽之,這是一個與因果論有著密切關聯的權能。既暗示著普羅米修斯給予人類睿智這一舉動,也含有人類獲得智慧之後的不可測未來的意義。
有始有終,諸行無常。
言歸正傳,這個權能不管從字面意思還是口頭描述,都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印象。
但老實說,它的實用性很強。幾乎統御世間存zài的一qiē事物。
這不就是神嗎?
想必每個魔術師在深入瞭解這個權能的過程中,都會不禁如此感慨。
可是這個權能卻有一個很苛刻的限制,同時這一限制還會帶來莫名其妙的副作用。
如果是神的話,完全可以無視這個限制。
因為神不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創zào世界、掌控命運的主宰嗎?既然如此——‘只能對所有物起效’的限制自然不算什麼。
但凌易只是人類。
雖然有點勉強,不過他確實仍是人類。
於是,為了最大限度發揮權能的實用性,他只有一個選擇。
——支配一qiē的絕對王者。
將世間一qiē納為己有,不就打破限制了嗎?
很簡單的道理,但做起來很難。
不僅如此。一旦扭轉某種事物的存zài形式。也會有副作用。
比如,將普通的風變成十二級颱風。
那麼,今後一段時間那片地區會變成無風帶。
再比如,凌易將自身的存zài轉化於類似空間一樣的形式。
那麼。性格當中的某一部分會擴大。
就目前來說。應該是性格當中的惡趣味被擴大了吧。
另外。這種副作用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能夠人為控zhì發作時間。
“這該不會是普羅米修斯的惡作劇吧。”
儘管尚存理性,副作用發作時間也由自己來選擇,但凌易不太習慣這種意外因素。萬一今後計劃因此出現什麼破綻,那他該找誰抱怨?
所以,他久違找上了系統精靈。
美妙女聲的答覆也很簡單。
“任務:任意抹殺一名弒神者。成功則抹消權能缺陷,另附贈一項死者的權能。失敗則失去現有權能。”
弒神者?還真是獅子大張口。
即便同為弒神者,凌易也不免感到有些棘手。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魔術師也不可能打敗不從之神。
用艾麗卡的話來說就是:
“打敗神?普通人做不到,甚至連最高階的上位魔術師也做不到。除非,非常非常偶爾的——受到了三次或者四次奇蹟的疊加般幸運的恩寵。”
將奇蹟緊握手中,達成當世最高偉業之人——弒神者,就是這麼違反常理的存zài。
尤其在成為了弒神者之後,除非對手是神和同族,否則想死都難。
由此可見,系統精靈果然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但凌易還是接受了。
他很久沒體驗到遊走死亡邊緣的緊迫感了。
說了半天,經過幾天的‘角色扮演’,副作用消除得七七八八了。
蘊含普羅米修斯神力的石板也到手了,不知道權能會有怎樣的變化。
接下來是該處理正事了。
血液燃燒似的灼熱感蔓延至四肢。
凌易靜靜望著天花板好一會,才壓下這股異樣感。
話說回來,難道不是昨晚睡姿不好導zhì身體關節僵硬嗎?都躺了這麼久還是一點好轉的趨勢也沒有。
於是,不解地掀開被子。
剎那間,腦袋裡空白了。
魔術名門的大小姐就在旁邊安穩地睡著。
為什麼會在這兒?
酒後亂.性?
她的酒品尚且不知,不過凌易很清楚自己是理性派的,就算意識模糊,身體應該還殘留著危機意識,必要時會自主防禦等等,危機?這真的是危機嗎?
無語的同時,凌易仔細端詳著艾麗卡。
比明日奈少了一份靜謐,多了一分高貴的絕世美貌,現在卻成安穩的睡臉。這樣看上去猶如天使一樣的美少女,這樣的她,現在只穿著貼身內.衣,顏色是純白,上品的設計的上下一套,別的衣物都沒穿在身上,哦對了,還有一雙白色長.筒襪,蕾.絲的邊紋很有大小姐的風格。
果然身材不錯,不,這根本就不是這種等級的東西。
作為歐洲的女性,她個子不高卻擁有極為曼妙的身段。纖細的四肢,模特般的身材,雖然這樣,猶如要從胸.罩裡擠出來的雙.峰。宛如成熟的蜜桃。
從腰部到臀部的曲線也非常的完美。
擁有著藝術性的美,正視會覺得特別的煽情。
泳裝寫真集中也很少擁有的這麼好身材的少女。
眼下艾麗卡好像把凌易當成了抱枕,又或者她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那豐.滿的胸.部緊貼腰部附近,形狀都壓變形了。
實在太具視覺衝擊力。
總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非常不妙。
考慮到她的火爆性格,凌易深吸了一口氣,過足眼癮之前先做好撤退準備為好。
但就在這時——
“亞麗安娜我還要酒”
艾麗卡突然呢喃著,搭在凌易胸口的手開始胡亂摸索。
“我才不會輸給那個妄想狂找到了嘿嘿”
那只是偽裝好嗎?
凌易心裡嘀咕著,就在下一刻,表情驀然僵住了。
首次,浮現出了不知所措的驚愕。
“”
看口型。似乎在說‘糟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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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凌易有驚無險地逃出房間,
穿好衣服走下樓梯,草薙護堂的身影映入眼簾。
“呀護堂,早啊。”
忽然被叫到名字。草薙護堂看清來人後。無奈的說道:
“根本不算早了好嗎?原來你有賴床的習慣啊。”
“昨晚不小心喝多了。”
凌易習慣性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在樓梯口前差點撞到了亞麗安娜。
“哇哦鳳凰院先生早上好,昨晚睡得如何?”
用銀色盤子端著熱牛奶和麵包的亞麗安娜很有禮貌的打招呼,但凌易卻覺得她的笑容似乎別有深意。硬要說的話憋笑?
“唔,從陌生的床上醒來老實說有點不太適應。”
儘管沒了副作用的影響,但凌易的演技仍舊是大師級別的,恰到好處的苦惱之色令人難以分辨真假。
“這樣啊。”
亞麗安娜一瞬間露出了疑惑,但還是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接下來,三人開始用餐。
直到早餐結束,艾麗卡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都十點了,雖然沒什麼要緊事,但那傢伙也未免太隨心所欲了吧。”
草薙護堂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不免嘀咕了一句。
“嘛,這是艾麗卡小姐的習慣啦。”
亞麗安娜苦笑著說道。
她也不是沒有努力糾正過主人這個壞習慣,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就在這時,一隻黑貓邁著優雅的步調走過來。
“都在嗎?哦,布朗特裡還在睡覺嗎?保羅的侄女原來也不是完美無缺的啊,算了,我並不是為了她而來。”說著,抬頭望向正在喝茶的凌易。
“您好,方便聊幾句嗎?”
於是,在黑貓的帶路下,凌易第一次目睹廣為流傳的撒丁島魔女的婀娜身姿。
“找我何事,魔女。”
“這麼冷淡啊,我明明很識相的把石板獻給了御身,還以為能換來幾句讚揚呢。”
面對凌易毫不作偽的冷淡態度,露庫拉齊亞聳拉著雙肩,看起來很失落。
“你這種級別的魔女會在乎虛言嗎?”
“誰知道呢?一年前導zhì世界格局變動的御身突然駕臨撒丁島,如果不是對靈視術有一定造詣,換了別人一定已經惶恐不已了。”
“當然,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一口氣冒出了那麼多放著不管不行的傢伙,而且每個都棘手到一不小心就會死掉的程dù。”
露庫拉齊亞嘆了口氣。
“看出來了,你咒力耗盡了對吧。”
凌易的眼力何其敏銳,早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發現躺在床上的魔女宛如空殼似的,會造成這一現象只有兩種解釋,靈魂脫殼、生命力消逝。
但眼前的魔女仍然尚存理智,那就說明是咒力的本質——生命力猶如風中殘燭。
“為了在那個戰場保住自身,有必要使用超越自己界限的魔術。拜它所賜,現在咒力是空的狀態。完全恢fù大概需要三個月。暫時不能使用大型的咒術,甚至連移動身體都不行。真是困擾啊。”
明明是說著困擾,但口氣卻非常悠閒。
“搞清楚不從之神的身份了嗎?”
“據我所知,御身可不是薩爾託巴雷卿那種型別的人吶。”
“令你失望了。只是一些旁末枝節的情報,最多得出‘東方而來的軍神’‘地中海流傳甚廣的天空神’這種程dù的結論罷了。”
“算我失策了。”
露庫拉齊亞搖了搖頭。
“本來還想以兩柱神的情報換取御身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
“對於御身的權能我略有聽聞,老實說,我都在想要不要搬家了。”
“搬家太誇張了吧。”
凌易少見動容了,雖然是詫異。
“不不不,對手是那兩位神,別說是御身,就算是侯爵和教主來了,也沒辦法手下留情。此言若有冒犯還請看在獻寶之功多多諒解,御身成為弒神者才不過短短一年,不管怎麼說,即便以兩柱神其一為敵也難以取勝,因此我冒昧進言,懇請御主暫時收手,待薩爾巴託雷卿歸來,兩人聯手也不算違反古老的盟約。您意下如何?”
挑不出半點刺的恭謹姿態,極具說服力的一番話。
即便是剛完成弒神偉績,被無數人奉承得不可一世的傲慢魔王也會不免沉思。
不過凌易是凌易,雖然在一些老古董眼中只是個運氣好的半吊子。
但他歷經的戰場和磨練說實話已經算不清了。
放在古代,妥妥是聲名遠揚的大英雄。
英雄?好吧,這個有待商議。
總之,他是遵循自身原則而行動的理性派,絕非單純放縱慾望之人。
因此——
“抱歉,我可不想讓人把我的獵物搶走了退一步來說,即便其他弒神者在場,要是敢對我的戰場肆意插手,我就連他一起抹殺。”
不容忽視的立場宣言。
露庫拉齊亞第一次對這位傳言中的新晉魔王有了認識。
(一口氣睡了十四個小時總算好多了,求訂閱!求推薦!)(未完待續……)<!--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