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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濟寺是京城出了名的皇家寺廟,要去普濟寺齋戒還必須提前跟寺中打好招呼,而且還要給不菲的香油錢。
對於以前的三夫人來說,這麼多香油錢,她寧可不去,可自從接手了雲蓉的鋪子,如今於她而言,這些香油錢,不過她少買些胭脂水粉的小錢罷了。
馬車行至寺前便停了下來,雲蓉一行人下了馬車,寺中早有師父侯在門外,見到她們,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裡面請。”
雲蓉摻著三夫人,跟在小師父身後,往裡走去。
不得不說,普濟寺能成為皇家寺廟還是有一定底蘊的。
據說最前面的‘大雄寶殿’四字,便是先帝親提,可見一般。
繞過主殿往後,便是香客們住的廂房,
廂房分東西,男客住在東廂房,而女客則是西廂房。
雲蓉與三夫人都是女客,自然一起被分在了西廂房。
分了房收拾好東西,三夫人急著要去禮佛,同雲蓉交代了一聲,便去了前面。
這個時候山中桃花正豔,即便是雲蓉也忍不住想要賞一賞這美景了。
桃花全都開在普濟寺的後山,漫山遍野好不壯觀。
順著石徑往上走,沿路可以看到有許多才子佳人與她擦肩而過。
越往上走,便越來越冷,好在出門之時露濃便提前給她準備了斗篷帶著,覺得著冷,直接披上便是。
待主僕二人行至半山腰的涼亭之時,己經看不到什麼人了。
可見,賞花的大多在下面,極少有人爬到她這麼高的。
“小姐,休息會兒吧。”說話間,露濃己經拿出了早前備下的茶水。
雲蓉應了一聲,在涼亭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將山下的人看個清楚,也能將底下的半山桃林收入眼底。
“果然賞景還是得站的高才行。”
“是嗎?”
話落,一個男聲出現在了身後,雲蓉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就見不知何時,裴琰竟立在了她的身後。
她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福了福身道:“見過太子殿下。”
裴琰擺手,道:“出門在外,雲醫官不必見外。”
雲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裴琰又道:“雲醫官平日除了研究醫術之外,還喜歡什麼?”
嗯?
雲蓉側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就聊起愛好了。
想了想,道:“大概沒有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裴琰並不意外,反而笑了笑,又問道:“雲醫官會下棋嗎?”
雲蓉搖頭道:“不會。”
裴琰嘆息一聲道:“那真是可惜了。”
雲蓉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她其實會下棋,而且不止是會,她的棋術還是個中高手。
只是不願與裴琰有過多糾纏,所以才說不會下的。
“殿下還有別的事嗎?若沒有話,臣想去上面看看。”
裴琰抬頭看了看她所指的上面,隨後道:“雲醫官請便。”
雲蓉朝著他福了福身,隨後便越過他,往上走去。
剛在涼亭裡歇了一會兒,爬山時的熱乎勁兒己經散去不少。
再往上走,便覺得有些涼了。
露濃將斗篷給她披到了身上,勸道:“小姐,要不我們下去吧,三夫人那邊應該也快回來了。”
雲蓉抬頭往上看了看,爬到這個位置,若是上不去頂上,總覺得心中有些遺憾,想了想道:“要不你先下去,我自己爬上去就好了。”
露濃搖了搖頭道:“那還是婢子陪您一塊兒去吧。”
說完,兩人便又朝著山頂而去。
然而,兩人到達山頂之後,還沒來的及歡喜,便又聽到那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雲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雲蓉咬牙切齒的道:“是哦,好巧呢。”
裴琰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道:“的確好巧。”
這樣的笑容,她以前經常見到,以前她只覺得這是裴琰心裡有他,所以才會這般。
可如今她突然明白了。
他媽的,他這就是想求偶!!
想到此,雲蓉只覺得心裡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無比。
爬到山頂的喜悅瞬間就被沖淡了,她露出職業假笑,道:“山上有些冷,臣就不打擾殿下賞景了,告辭。”
說完,也不管裴琰是個什麼反應,便拉著露濃直接往山下走。
露濃一時間有些懵懵的,被雲蓉拽著,還時不時的朝身後的裴琰看上一眼。
“小姐,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新書包網
畢竟對面的是太子。
雲蓉停下來,轉頭看著她,問道:“有什麼不好?”
露濃看她這般,有些艱難的道:“對方畢竟是太子殿下,小姐就這麼將他丟在那,是不是有點過了?”
雲蓉挑眉看了她一眼,道:“那不然怎麼辦?他自個兒要在那看風景的,難不成還讓我在那裡陪他吹冷風?”
露濃趕緊搖了搖頭。
又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太子殿下自個兒要在那兒吹冷風,關她家小姐什麼事?
她家小姐身子金貴著呢,要是凍著了,太子殿下可賠不起。
這麼一想,小丫鬟心裡瞬間便偏到了雲蓉這邊。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三夫人禮佛己經回來了。
看到主僕倆人,忙道:“蓉姐兒啊,嬸孃跟你說,這佛門清靜地,你可別到處亂跑,要是惹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可不好說。”
雲蓉知道三夫人是為她好,笑了笑應道:“我知道的。”
三夫人聞言,還想說點什麼,隨後又想到雲蓉那些手段,瞬間又沉默了下來。
她好像有些飄了。
不過雲蓉倒是不介意,與三夫人說了幾句之後,便直接回了房。
結果剛才坐下,門外便來了個小師父:“這位施主,住持師父有請。”
小師父年紀不大,瞧著與雲蓉差不多。
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外,似等她出去。
雲蓉朝著小師父笑了笑道:“有勞小師父了,不知住持師父找我何事?”
她之前並沒有來過普濟寺,與這裡的住持更加不認識,怎麼會突然找上她?
小師父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施主還是等到了,自己問住持師父吧。”
雲蓉聞言,倒真的沒再問下去了。
不多時,小師父便帶著她停在了一處禪房之外:“住持師父,您找的人到了。”
他說完,便推開了門,朝著雲蓉做了個請的姿勢。
雲蓉看了他一眼,隨後走了進去。
進門往右邊有張榻,榻上坐著一個光頭老者,鬚眉皆白,應當就是小師父口中的住持師父了。
“住持師父。”雲蓉喚了一聲。
住持睜開眼,看了看雲蓉,隨後唸了句佛號,才道:“施主,老衲恭候多時了。”
雲蓉心中一凜,看著他道:“住持師父這是何意?”
然而住持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棋盤道:“陪老衲下盤棋如何?”
雲蓉沒有推辭,坐到了棋盤的另一邊:“大師執黑,先請。”
住持也不客氣,一子落,方道:“施主並非此界中人,又何必長留於此,徒生事端呢?”
若說剛開始雲蓉只以為這老和尚信口胡謅的話,那麼這番話說下來,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真本事的。
畢竟自她重生回來這麼久,他是第一個說出這話的人。
而且,她剛到的時候,他便說‘恭候多時’顯然,他很早便在等她過來了。
想到這裡,雲蓉笑了笑道:“恕雲蓉愚鈍,不明白師父話中深意。”
住持聽到這話也不惱,看著她一邊笑一邊搖頭道:“施主,天道獨行,自有它的道理。”
這話雲蓉聽明白了,她手中落下一子,才道:“什麼道理?”
住持執棋的手微頓,想了想,才落下一子,隨後道:“天下之勢。”
雲蓉聞言,卻搖了搖頭道:“天下於我,有何干?升斗小民,所圖,不過溫飽與安穩。”
住持沒有說話。
雲蓉執棋漸漸的將黑子逼入絕境:“我知住持師父是有大能耐之人,可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同這朝代,沒有哪一代是永久不滅的,所以,換個人來坐那個位置,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不是天下之勢?”
她說完,在棋盤上又落下一子。
住持的黑子逐漸被她吃完,聞言,笑道:“這麼看來,倒是老衲狹隘了。”
說完,將手中的黑子丟回了棋罐裡,道:“此一局,老衲輸了。”
雲蓉拱手道:“大師承讓罷了。”
住持笑了笑道:“施主心淨清明,不過,須知,有些事,須得順勢而為,若是過了這勢,想要再乘風而起,便是難上加難了。”
雲蓉雙手合十,朝著住持躬身道:“多謝大師指點。”說完,便直接出了房門。
住持看著她的背影,唸了聲佛號,卻是沒再言語。
而一直都注意著雲蓉的裴琰,自是沒有錯過她與住持的對弈。
明明說不會下棋的人,卻連住持都甘拜下風。
到底是真不會下,還是不想跟他下?
裴琰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事情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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