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蠻像那麼回事。只是……太笨拙了些。還被油星濺到手臂,一定是鍋裡的水沒擦乾淨。駱玢自己在那邊批評來批評去的,自己的做菜水平還從來沒有超出過西紅柿炒雞蛋的水準。
最後端上桌的,是一盤樣子還算過得去的煎芋糕。李即非又炒了三四個蛋,最後盛了粥,放在桌上涼著。
駱玢拿著筷子撥拉芋糕,除了個別幾片焦了一點,其他都還算可以。駱玢嚐了嚐,嗯,跟在外婆家吃的味道差不多。
“為師手藝有限,還請駱同學不要見怪。”李即非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駱玢旁邊,把焦了的芋糕往自己碗裡夾:“吃飯。”
真是非常樸實和勞苦大眾的一頓晚飯。
駱玢在路上折騰半天,又提著東西上來下去的,中午那頓飯吃得再飽現在也餓了。他吹了吹稀飯,夾一片芋糕,自顧自吃起來。李即非之前沒吃過芋糕,加之對自己手藝不是特別自信,於是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沒什麼奇怪的味道,才繼續吃下去。
“放心吧,你這個頂多算後期加工,不會影響味道的。”駱玢又吃了兩塊,筷子伸到李即非面前的盤子裡夾雞蛋吃:“你手藝真的相當可以了,比我的好多了。”
李即非喝著稀飯:“你不會做飯?”
“做飯倒是會啊,把米倒進電飯煲。”駱玢滿不在乎地說,“做菜就很勉強了,西紅柿炒雞蛋,嗯……還有涼拌番茄。沒了。”
李即非笑了:“聽說你們幸州的男孩子都比較會疼老婆,做家務都比較在行,看來你倒是個例外。”
駱玢笑了:“你還信這個啊?我爸媽都不會做飯,過年就在外婆家蹭吃蹭喝,您說我跟誰學去?我家過日子都很隨意。”又覺得說太多自己家的事不好,於是轉了話題道:“嗯,連我的名字都很隨意。”
“哦?”
駱玢一邊吃菜一邊說:“我這個名字,聽著多娘啊?原來我媽就想生個女兒的,名字都取好了,後來才勉強改的。”原來那個破名字還是不說為好,省得讓李即非笑話。
李即非道:“嗯,幸州那邊倒是意外的重女輕男。”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你的名字挺好聽的。”
“你好像很瞭解幸州啊。”駱玢無語。
“嗯,高中有兩年在幸州讀的書。”李即非輕描淡寫道。
“哪所啊?我還以為你一直在鷺州呢。”駱玢要夾最後一塊芋糕,結果被李即非夾走。李即非撞見他幽怨的眼神,無奈把芋糕放到他碗裡:“你吃吧。我原來在幸州一中念過兩年,後來回鷺州了。”
“真的啊?”駱玢連飯都顧不得吃了,“這麼巧,我也是幸州一中畢業的!”
“這麼巧。”小倉鼠兩眼閃閃發光,李即非看了忍俊不禁,很想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到底還是忍住了,一口氣把剩下的稀飯喝完,“為師吃飽了,要收拾一下碗筷。”
“我來我來。”駱玢忙不迭把剩下的飯倒進肚子裡,“那,那你可算是我師兄啊——”
李即非故意繃了繃臉:“我本來就是你師兄。我也是鷺大畢業的,你忘了?”
“嘿嘿,那不一樣。這是雙份的。”駱玢把碗筷端進廚房,又嚷嚷:“師兄,洗潔精在哪裡啊!”
駱玢一喊“師兄”,李即非就忍不住腦補萬年坑導師的小師弟凱文,這聯想實在太過於詭異,李即非連連阻止:“叫老師,老師!”
駱玢可不管他,依舊“師兄”、“師兄”叫個不停,李即非受不了,把這鬧騰的傢伙趕了出去,讓他在客廳裡待著。
李即非在廚房裡搓著碗筷,駱玢在客廳裡倒是安靜了許多。李即非覺得好生奇怪,不知道這傢伙又在做些什麼,等他甩著手上的水珠出門一看,駱玢正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翻著某本書。
駱玢這個人平時挺鬧的,偶爾安靜下來看書實屬難得。李即非不願意打擾他,於是乾脆就靠在廚房門口,讓小傢伙安安靜靜地待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會做飯是個很棒的技能。嗯。
就讓駱總這個假期過得快樂一點吧。
第35章 第35章
駱玢翻了會兒書,覺得李魔頭的書實在無聊得很,全是一些他沒聽過的外國老頭寫的。他一邊翻一邊支著耳朵,半天卻沒聽見李即非進屋。於是抬起頭,正好瞧見李即非靠在廚房門口,環抱著胳膊帶著笑意看著他。
駱玢哽了一下,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把手上的書放在一旁,道:“你笑什麼?”
李即非伸手摸了一下下巴,忍住笑意:“嗯?我有笑嗎?”
“有!笑得怪怪的,可猥瑣了。”駱玢嘟囔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回去啦。上回借你的書還沒看完,下回來還。”
李即非道:“一個寒假都沒看完?你也夠慢的。”
駱玢無語:“我怎麼可能天天看書啊?回家一堆事情呢,可忙了。”
“那也不至於一本小說都看不完。”李即非伸手拿了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駱玢有些憋悶,心想李即非這傢伙也真是,管天管地管人家看書速度……橫豎都會在畢業前還給他,再說了,一本書也沒多貴……怕什麼。
過了幾秒又聽李即非說:“剛才話說重了,別往心裡去。”
駱玢圍上圍巾:“沒事呀,我媽也嫌我看書慢呢。我做事還挺磨蹭的,你也不是第一個煩我的。”
李即非笑了:“你剛才說回家很忙,都忙些什麼?”
駱玢跟著他出了門,李即非“哐”的一聲把門帶上,駱玢等他把門鎖好了才說:“就約同學吃飯啊,唱歌啊,打球啊什麼的。”又道,“還不是那麼幾樣,你肯定也這樣的。”
“那沒有。”李即非說,“我朋友都結婚生孩子了,過年都帶著孩子玩,哪裡像你們這樣可以隨心所欲。”
駱玢想想也是,李即非看著應該也到了晚婚晚育的年齡,情況跟他們不太一樣。“那就跟女朋友去玩嘛。”駱玢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冒了這麼一句,他就是想看看李即非的反應。李即非看了他一眼:“為師沒有女朋友。為師單身狗一隻。”
駱玢還想問:那男朋友呢?卻根本不敢問出口。知道這些就夠了。他單身就好,他單身駱玢就能多點想象的空間。
“沒有女朋友很正常啊,我也沒有。”駱玢嘿嘿笑,“天天幫別人追女朋友,自己一個都沒撈著。我們宿舍就我一個單著,天天被餵狗糧。”
“你可以在男生節的時候寫個願望嘛。”李即非笑了,“這麼著急脫單?”
李即非腿長走得快,駱玢小跑幾步才追上:“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男生節頂個毛用,也不看看日子,雙十一,夠諷刺的了。”
李即非聽了笑。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