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是森宇公司的一名老員工,住在公寓一層。
他特意去檢查過監控,監控顯示,劉青在頭天晚上十一點五十分進入浴室,進去浴室後,她並沒有關門,透過從浴室裡冒出的白色霧氣來看,應該是在洗浴。
過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浴室的房門忽然自己關上了,在那之後許久也沒被開啟過,反而是有氳氳氤氤的白氣順著門縫之間溢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蒸氣越來越多,門那邊彷彿有一鍋燒開的水在撲騰著鍋蓋一般,最終那些白霧將監控鏡頭也完全糊住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滿屋子的白氣耐不住寂寞的透過房門底部溢向走廊,被結伴路過的兩名青年發現。
這兩名青年中的其中一位,就是正在與陳溺通話的人。
他們發現異樣後找來巡遊的女僕幫忙,據說剛一開啟那扇公寓的門,從裡湧出的水蒸氣一鼓作氣的撲向外,接著瞬間汽化。
這兩個人就是被水蒸氣給燙傷的,用他的話來形容,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幾乎被蒸熟了。
客廳裡的水蒸氣用了好一會兒才散盡,而從浴室門縫裡騰騰冒出的那些白氣,只是稍微靠近,讓那熱氣撲在衣褲讓都讓人覺得燙得不行。
可想而知被關在裡面關了一夜的劉青會是什麼下場。
員工公寓裡出現的死門,正是劉青屋子裡浴室的門。
劉青是個啞人,所以站在死門前,她也能發覺危機在向自己畢竟。
她足夠的小心卻還是逃不過這一劫,特地將門開著,沒想到門會自己關上。
因為知道一旦開啟那扇門就是死路一條,可不開啟的下場,卻是被活活蒸死。
楊賢說:“不對啊,陳溺你們不是從陽臺逃出來的嗎?劉青她為什麼不走窗子?浴室沒窗子嗎?”
語音通話那頭的人說:“有,但是打不開,被封死了,我們兩個男人都打不開,更不要說劉青一個女孩子了,最後還是女僕破壞了牆壁把人帶出來的。”
帶出來,也沒用,死的不能更死了。
她的肉變得又軟又爛,連骨頭也被蒸軟了。
“燒傷後我們就被送進醫務室了,還是聽其他同事說的。”
真要是這樣,那陳溺也不應該能從陽臺逃出來才對。
幾道複雜還帶著點兒懷疑的視線落到了陳溺身上。
陳溺:“離開房間之前,我的確聽到玻璃被砸碎一地的聲音。”黑滋爾的力道比尋常人要大,這一點在上一場遊戲時陳溺就已經知道了,“多虧了黑滋爾的道具,不然我們兩個也逃不出來。”
語音還沒結束通話,通訊那邊的員工又提起另一件事:“我聽說你們找到董健本人了?”
陳溺:“是找到董健了,但是不是個人就不清楚了。”
那員工說:“一定是他!我們這場遊戲的最終目的肯定是要除掉董健。”
說著這句話時,他特別的肯定,好像有什麼把握。
其實連陳溺也不大能確定正確做法是不是真的就是把快遞寄給董健,聽到這人這麼篤定的說辭,不免有些好奇。
陳溺:“為什麼這麼說?”
語音通訊那一頭的員工說:“我爸以前是在本地警署工作的,前年才退休,三年前陶靜的失蹤案,就是他們負責調查的。”
修哉說:“最後他們找到陶靜了?”
男員工道:“沒有。聽我爸說,本來是有些眉目了,但是……上頭忽然讓他們把那案子放到一邊,不許他們再追查下去。”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其實我爸心裡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私底下告訴我,當時他們手裡掌握的所有線索都表明董健與這起失蹤案脫不了干係,陶靜最後一晚還去了董健名下的一處房產。”
交代完這些事情後,男員工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了,就結束通話了語音。
這可和董健與他們說的不一樣。
昨天董健當著他們的面說很久沒有和陶靜見過面了,也不知道陶靜失蹤前的晚上去了哪裡。
千黛恨恨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他!”
柯傑還是不解:“可董健為什麼要殺一個小姑娘啊?不至於呀。”
谷阿羽說:“我再去問問陶靜的室友,陶靜失蹤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安善美悶悶不樂地說:“我們根本就是被牽連進來的,陶靜該恨的人是董健,我們又做錯了什麼?”
修哉沉吟一番道:“因為他人的莫不作為,陶靜可以說至今屍骨未寒,這場遊戲是放大了她的怨氣。”
聞言,陳溺面色驀地變了:“動作要快,我們可能不止要寄出一個人體。”
楊賢:“啊?”
陳溺說:“如果真是有人收了董健的好處刻意壓下這樁案子……”
不需要他將餘下的話說完,其他人也差不多明白了。
夏宰作愣半晌,一頓一頓地說:“怎麼個快法?我們收到的這些,連一具也湊不齊。”
這也是個讓人頭大的難題,本場遊戲靠一個人孤軍奮戰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命題,十個人、一百個人也不夠,必須要獲得更多人的信任,讓他們交出自己收到的快遞才行。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是。
谷阿羽撥出去的電話也被陶靜的室友接通,他點開擴音,調出語音轉換文字的軟體,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茶几上。
這次是直接由陳溺與陶靜的室友通話。
陳溺:“能再和我們說說陶靜的事嗎?近兩個月內,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表現?”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半晌:“有些話我也不好明說,陶靜她……從大二起,就隔三差五的夜不歸宿,基本上每兩天就會離開學校一天。”
大家已經預設陶靜不見一兩天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是陳溺等人打電話過去詢問,她們可能要更晚才會意識到陶靜出事了。
陶靜的室友繼續說:“一個月前,我回寢室的時候看到陶靜也在,那個時候她在打電話,眼睛也紅紅的,看著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陳溺問道:“是在和誰爭吵嗎?”
陶靜的室友說:“也不能說是爭吵吧,陶靜沒怎麼說話,一直是對方在說,我聽到和她打電話的好像是個女人吧,挺激動的,離得兩步遠也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