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過,你要是非謝我也不是不行。要不然這樣,”衛樂正左右看了看,在柳貝貝的耳邊說著什麼。
柳貝貝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對著衛樂正啐道:“呸不要臉,我懶得理你。”說完就回屋去了。
等吃完飯,柳貝貝就把柳國慶喊到一邊,她說道:“國慶啊,你小姑父的話你也聽到了吧。”看到他點點頭,柳貝貝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又為什麼變成這樣,可是你要記得你是農村裡走出去的孩子,這個不管過去多久都不會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幹活讓別人敬畏你,這樣你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到時候誰還會管你是什麼出身,說不定他們還會敬佩你呢。
姑不喜歡看到一個眼高於頂踩高捧低的人,我始終記得,我們國慶是個好孩子,是個知道照顧弟弟妹妹,幫爹孃分擔的好孩子。而不是現在這個頹廢的樣子。你看看你身邊的同齡人,他們有多少跟你現在一樣風光,你去問問看,他們是不是很羨慕你。可是姑告訴你,他們的羨慕並不是因為你,你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羨慕的。他們羨慕的不過是你有個好爹孃,他們給了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你已經長大了,懂事了,很多事情都不用別人教導。你自己看看你爹孃為了你的事情都愁成什麼樣了,難道你就不愧疚嗎。你也有了孩子,你要為你的孩子做榜樣。還是說你想讓你的孩子長大提起你,說的都是什麼一事無成,滿臉鄙夷嗎?你要記得,父母是孩子的榜樣,如果你自己不站立起來,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你自己,害的是你的後代。
還有你媳婦,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壞心思,她這個樣子也不能說不好,畢竟人無完人誰都有缺點,只是有些缺點讓人很難接受罷了。你是她的丈夫,不管她以前如何,現在教導她也是你的任務。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柳國慶擦擦眼睛,點點頭。他說道:“姑,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我改,我一定好好努力,爭取做個好兒子好父親。”過去的事情他不想提,現在看到她姑苦口婆心的勸慰他,他既感動又愧疚。
柳國慶的經歷其實很好解釋的,小的時候受過苦,後來過上好日子,就漸漸的失去了本心。加上那時候的人都是抱團的,他的身份讓很多人看不起他,久而久之他就變得敏感自卑,鑽了牛角尖。
那時候如果有人開導他,他也許就能走出來了。可是他爹孃不懂這些,他爹忙著工作,他娘又是一味的寵溺。在馮喜娣的眼裡自己的孩子是受了太多苦的,以前是沒錢,等有錢了,自然就是想著給孩子進補,吃好的。不讓孩子受苦。
她的這種做法不能算是錯,只是用錯了地方,結果兒子就出現了叛逆。
柳有糧也沒有文化,兒子做錯了,只知道打一頓罵幾句讓孩子改。根本不知道孩子錯在哪裡,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孩子錯誤的根源。結果越打越離譜。
衛樂正和柳貝貝不同,他們雖然也不知道緣由,可是她們勸慰的方式選對了。可以說有些話說到了柳國慶的心坎裡,這才讓柳國慶認同。
第96章 第 96 章
柳國慶的事情, 柳貝貝並沒有過多地關注,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 之後就放下不管了。她現在正忙著收拾行李呢。
今年衛家也養了兩頭豬, 因為要辦酒席就都沒賣,這會兒, 柳貝貝正把剩下的豬肉切成丁, 準備加上辣椒炒成肉醬。她計算過了,這會兒天冷,炒成肉醬吃到三月都沒有問題。還有之前弄好的魚醬蝦醬豆瓣醬辣白菜, 只是這些就收拾出來一包袱。
她部隊的家裡什麼都沒有, 柳貝貝計算著要帶的鹹菜, 想著怎麼也要吃到三四月才行。除此之外還從家裡帶了不少菜籽, 這些都是之前就分類放好的,就等著回到部隊種在菜地裡。
上次去部隊她就有這個想法了,房子前的小院不算大, 也就有一分多不到兩分地, 中間還要留出走路的地方, 真正能用的就更好。不過種點菜還是可以的。
柳貝貝帶的都是比較常見的菜種, 什麼黃瓜、茄子、豆角、辣椒、菠菜, 白菜和蘿蔔這兩種沒帶。因為衛樂正說部隊每個月會給家屬髮菜, 最多的就是蘿蔔白菜土豆, 只是部隊發的他們就吃不完, 所以沒有必要再種了。
這些菜籽和那些醬菜放在一個袋子裡, 柳貝貝拿舊衣服圍上, 省的到時候磕著碰著。
剩下的東西主要是她的衣服,冬衣比較厚重塞了滿滿兩個大包,剩下的衣服鞋子又塞了兩包。
還有被褥床單,柳貝貝看著收拾出來的東西,半晌不語。
“要不然咱們就先帶點急用的好拿的,剩下的等郵局上班,讓咱爸媽給寄過去。”衛樂正看著地上的大包小包也很無奈,搬家就是麻煩,東西零碎還多。如果只是他們兩個人就算了,他們還要帶著錢朵兒,再加上她的行李,東西就放不下了。
柳貝貝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只能先這樣了。我先帶幾件冬天穿的衣服,再帶幾床被褥,剩下的先留家裡,等過了十五在郵寄過去。”說著又挑挑揀揀收拾起來。
好在冬天的衣服耐穿,除了身上穿的,她只帶了兩身換著穿,剩下的又打包好。被褥也只留了兩鋪兩蓋。這一下減去四五個包裹,整個空間都覺得寬敞了。
收拾好東西,兩人就去了柳家,本來衛樂正的意思是讓他爹孃給郵寄的,可是想到爹孃如今的性質,又覺得不妥。這才決定去柳家,讓他們幫忙。
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正月初六,兩人開著車去鎮上接了錢朵兒,準備去京師。
柳貝貝看著錢朵兒腳邊的兩個包,說道:“不是吧,朵兒,你的行李就這一點啊?”
錢朵兒一邊往上搬行李一邊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啊,年前就把大部分行李都寄過去了。這一包是我的衣裳,這一包是家裡給裝的吃的。”
柳貝貝想想也是,錢朵兒的丈夫在部隊沒來,跟他們不一樣。
柳貝貝坐在副駕駛,錢朵兒跟行李擠在後座,三個人慢悠悠的往前走著。鎮上的道路並不算好走,老土路坑坑窪窪的,晃得柳貝貝想暈。
柳貝貝看著道路嘆息的說道:“也不知道啥時候咱們鎮上就能修那個什麼油漆路。”柳貝貝去了縣城和省市,也去過京師,對省裡的油漆路最為嚮往。那路面光滑平坦的,車子在上邊一點也不顫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