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瞼垂下遮住一片湛藍的眼眸,也遮住他眸中所閃過的情緒,「我會注意的,爸爸,你放心,我們也不可能一直接受你的庇護,我們得自己成長。」
他們雖然擁有健康的翅膀,但如果一直躲在父母所構建的安全環境中,而不張開翅膀去面對各種惡劣的天氣環境,他們又怎麼可能學會自己飛翔呢。
惡意不會輕易散去,他們自然也不能這麼輕易的躲下去……那唯一的辦法只有自己努力到足以忽視那些惡意的存在,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都無法絆住自己前進的腳步。
目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他也得成長。
「……終有一天你們不會再需要我的保護……不過估計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力量來保護你們了。」輕輕的笑了兩聲,見談論的方向有些跑偏,歐爾麥特便連忙將話題斷在這裡,「目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致人依舊輕垂著眼瞼,對於歐爾麥特詢問這一點並沒有感到任何疑惑和奇怪,「溫感和味覺我還不回去……不過目前好在沒有再繼續失去新的觸感——能及時停在這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答應目人不會說出去……但其實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感覺到,失去相關的感官後讓做事風格都會跟著一起改變,雖然目人已經很注意這一點,但在小細節上卻任然會出現紕漏的地方。
既然他想瞞著,那就繼續瞞著吧——大家配合他一起演戲,至於擔心和其他的情緒,就只有私底下,目人不在的時候才會顯露。
「……是嗎——」歐爾麥特輕聲的迴應著,他也跟著低下頭,視線落在桌面上,被打磨的很光滑的桌面清晰的倒映出致人的聲音,雖然邊緣有些模糊,卻也能清楚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走神還是半瞌著眼瞼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冷漠。
「……職場體驗……一定要照顧好他。」好半晌,歐爾麥特才輕聲的開口,兩個孩子中他最擔心的就是目人,他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讓這個孩子成為英雄,可局勢發展成這樣,成為英雄或者隨意使用【個性】的權利……對於他來說反而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被允許在公共場合使用【個性】就代表著可以隨時用【個性】保護自己,學會戰鬥習慣戰鬥,就能在遭遇到敵人襲擊的時候不至於手忙腳亂,甚至還會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嗯,我知道,我會的。」致人立刻做出迴應,他的話語沒有一絲的停頓,顯然對於這一點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思索過。
「對了你們的英雄名。」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好半晌才響起相澤消太和自己說過的話,歐爾麥特連忙抬頭叫著坐在自己對面明顯有些走神的致人,「就算你的職場體驗去處已經確定,但英雄名可還空著的,相澤君今天就和我說了這件事,讓你們如果想出來後趕緊去他和他說,英雄名耽擱太久沒有登記的話會比較麻煩。」
「……」
被父親提醒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件事沒有解決,致人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將臉上的表情收拾好,很顯然是已經思索出答案,「那爸爸,今天放學我和目人想去一趟醫院,可以嗎?啊,不是目人生病你不要著急,只是我們想去見個人——」頓了頓,致人見歐爾麥特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又才繼續道,「……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
放學,雙子在用【個性】改變外表的情況下跟隨歐爾麥特一起前往醫院,這個狀態的他沒有多少人能認出來,以至於三人走進醫院大廳的時候,人群最多就因為雙胞胎的稀奇程度而多看了他們幾眼,等新鮮感過去後便才將視線收回。
「你們去吧,我在大廳等你們。」走到等候區,歐爾麥特不由得停下腳步,致人和目人上去和鳴崎零相見肯定會露出真面目,他再跟著……那身份就暴露了,思來想去歐爾麥特覺得大家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
「那我們就走了,爸爸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們把話說完就下來,應該會很快的。」將背上的書包取下來放在歐爾麥特右手邊的椅子上,致人拉住目人的手腕,兩個孩子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往前跑去,等歐爾麥特在椅子上坐下時已經不見他們的蹤影。
通往鳴崎零辦公室的路,兩人都熟悉的不得了,他們先敲過門示意,得到『請進』的回答後才又將腦袋探進去,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無關人員存在,好撤去偽裝和鳴崎零討論一些事情。
沒想到進來的會是一對雙胞胎,鳴崎零微愣,隨即皺起眉頭,腦海裡下意識的想起令自己格外在意的那兩個孩子,「怎麼了嗎?是哪裡不舒服嗎?」
「醫生,我們有問題想要請教你。」確定辦公室只有鳴崎零一個人在,目人率先走過去在鳴崎零對面的凳子上坐下,致人則反手將門關上,怕人會突然進來,他甚至還將門落了鎖,啪嗒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的迴響著。
「什麼問題?」兩人的行為太過於奇怪,讓鳴崎零皺起眉頭,她正想開口詢問面前的兩人來這裡究竟是想看病還是幹什麼,卻見兩人的身體表面浮現出現起金色的符文,將面容都一起遮擋。
金色的光輪緊跟著出現卻又很快碎裂,等金色的磷粉在空中飄散著失去蹤影,鳴崎零不由得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雙子,「……你們——你們怎麼過來了?!就你們兩個人嗎?!還有人看見嗎?歐爾麥特呢?他沒有和你們兩個一起過來?!」
「冷靜一點啦醫生,爸爸陪我們一起過來的,只是他太顯眼不好出現,便沒有跟著一起過來。」沒想到鳴崎零反應會這麼大,目人被嚇了一條,連忙開口安撫她,「你冷靜點,沒事的,我們過來的時候有用【個性】做偽裝,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你不也沒有發現嗎?」
「……」
沒有說話,鳴崎零像是完全不接受目人的解釋,他看見雙胞胎中的另一個鎖上門來到目人身邊坐下,才又語氣平靜的開口詢問道,似乎已經從剛才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了,「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過來嗎?雖然能做偽裝,但卻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不希望你們兩人出事……
鳴崎零的雙手交織在一起,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雙子,像是高興,又像是覺得難過,只覺得這幅畫面隔了十幾年的時光才在她的眼前上演,明明一開始這對雙子就應該以密切不可分割的狀態活在這個世界上才對。
由她親手接生的孩子,在她手中死去的孩子……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他們真是太好了——
「話是那麼說,可是我想見醫生你啊。」見到熟悉的人就會有說不出的懷念感情從心裡蔓延起,目人嘿嘿嘿的笑著,似乎在鳴崎零的面前他才能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