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露著廣闊的堅毅,每一個字都好像敲在了我的心裡:“屈同志,你好。我叫劉陸軍。”
第34章 第三個男人(10)
許競那天早晨早早的來接我。
他瘦了一些,臉上並不開朗,顯然宋建平被放出給他帶來的影響非常大。
我見到他,他瞧著我,我們彷彿都有些陌生。
甚至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打招呼。
過去氣惱的原因變得模糊。
他看著我,眼神讓我覺得他彷彿在霧裡看花。
我見到劉陸軍的時候,他正穿著寬鬆的太極服,道骨仙風的從院子裡健身回來,手裡的龍泉劍還沒有開刃。
劉陸軍四十多歲了,頭髮剃的很短,雙鬢有些花白,但是人很精神,身體筆挺,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強壯的肩膀和結實的肌肉。他暫住的地方是六十年代末建的三層老幹所,不新,但是有個很大的院子。裡面有很多類似的老年人在健身。
“我正好到北京來開會,要呆個幾天,就想見見你,所以才讓許競聯絡你,小屈你不要見怪啊。”
“沒關係。就是比平時早起了三四個小時。”我口不由心的說。
其實早晨六點就把我叫起來這件事情,實在讓人抓狂,才不到七點半的時間,也讓我有一種躺下就睡的衝動。
“呵呵。我這幾天接著都是會。只能這個時候抽點兒時間。真是抱歉。”劉陸軍人很隨和,把龍泉劍放到風雨廳的架子上,領著我們進了客廳。
我進去的時候,瞧見了他掛在風雨廳內的綠軍裝外套。金黃色的一麥一星在衣服肩翼上閃閃發光。左胸上的級別資歷章至少有十層,理論上來說,劉陸平應該是個至少正師級以上的職務。
“你坐。”許競說,“我給你們倒水去。”接著悶聲就進了廚房。
劉陸軍在我對面坐下,有些好笑:“許競瞧見你了好像有些緊張。平時沒這麼少話。”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許競從裡面端了水出來,遞水給我的時候,還在我手心劃了一下,我頓時臉色就沈了下來,把水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劉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見我幹什麼。如果你是要我跟你們合作,說些宋建平的事情。我這個沒辦法說。我還不傻。”
“我沒這個意思。”劉陸軍臉上的笑還是很溫和,“上次為了幫我,許競和你之間有很多不愉快。這小夥兒還不跟我說,要不是來北京我瞧見他那慘樣了,我還真不知道。我就想請你過來,讓你們和好。”。他本身堅毅的面孔中透露出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養尊處優的氣質,讓你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要去相信他的衝動。
真是奇妙。
劉陸軍身上某些東西跟宋建平的很相似。
可是宋建平那顯而易見的虛偽作態,讓你覺得那是無法觸碰的眼鏡蛇,第一秒就想拒於千里之外。劉陸軍的和藹可親自內到外的散發著,讓你覺得他如此無害。
只是他一張口,說出來的話實在是狗屁不通。
“劉先生,我這麼說吧。”我想了想,“當時宋建平遭難,許競騙我去誆他的話,如果他直說,並且分給我一部分利益。我說不定就做了。現在宋建平春風得意的很。我不會去動他。你把許競扒光了送我,也不行。”
劉陸軍換了個坐姿,歪頭瞧我:“你這年輕人挺有意思。你不想離開宋建平?我聽說他拿楊家的勢力威脅你。我能保證你家裡一點兒事都沒有。你想不想?”
“不想。”我一口回絕。“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可能想過,現在一點兒都不想了。”
“哦?”
我站起來,低頭理了理衣服:“說實話挺失望的。宋建平都上了我初戀男友了,您還在這兒指望許競呢。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許競臉上一片黑一片紅。
劉陸軍愣了愣。
我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風雨廳門口,就聽見劉陸軍哈哈大笑。
“小屈,你很聰明。我明白老宋看上你什麼了。”劉陸軍說,“可是你還是太嫩。你今天真不該來。”
我回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你遲點就知道了。”他瞧著我說,“跟你家老宋好好溫存幾天吧。”
我半天沒看出他那養尊處優極有教養的表情下藏了什麼,最後只能說了一句:“莫名其妙。”
我打的回了珠市口的房子。
拿鑰匙剛開啟門的時間,是九點零一刻,去洗了個澡,我打算再睡一覺。
出來就看到宋建平坐在客廳裡,手裡拿著一張早報再看。
我嚇了一跳:“建平,你來了怎麼不出聲,嚇死我了。”
“你今天……”他的聲音低沈的好像剛從馬裡亞納海溝裡撈出來一樣,“去見劉陸軍了?”
那份報紙,在他手裡沒有像往常一樣被摺疊起來,而是緩緩地被揉成了一團。報紙發出嘩啦的脆響。
我怔了怔:“我、我什麼都沒說……”
報紙被他扔在桌上。
宋建平站起,走到我身邊,又重複了一次他的問題:“你今天去見他了?”
“是。”我回答。
接著一個猛烈的耳光甩了上來。
“啪!”的一聲。
左邊耳朵嗡嗡的響著,臉頰火辣辣的痛,眼前瞬間發花。接著鼻子裡熱了一下,血順著鼻腔、嘴角迅速的流了出來。
我懵了。
第35章 第一個男人(20)
宋建平沒給我反應時間,他揪著我的脖子就陰沈著臉說:“你在家裡呆著幹什麼不好?跑到他面前蹦躂。你知道劉陸軍是什麼人?你找死嗎?”
我從來沒見過宋建平這副表情。
他一直都是淡定無比,遊刃有餘,天塌下來似乎都有辦法搞定。就算雙規入獄,也是好像跟平時一樣。
他掐得我難以呼吸。身上的浴巾都散開來掉在地上。
明明是三伏天,我卻渾身冒冷汗。
宋建平閉著眼睛緩緩深呼吸,然後才鬆開手:“去把衣服穿好。”他有些疲倦的說。
我摸著生澀痛著的喉嚨,連忙進了臥室,關上門,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發抖。找了衣服隨便穿上,坐在床上發愣。我這次似乎闖禍了?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宋建平已經開門進來。
“穿好了怎麼不出去?”他臉色已經漸漸恢復正常,只是有幾分的不滿。
我回頭看他,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