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私心的希望,我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以後不管他和誰在一起,他會記著我一輩子,就像我一樣。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糾纏一生了。
從浴室裡出來,李渭然接過我手上的毛巾幫我擦頭髮。他的手勁還是沒輕沒重的,不過我也習慣了,就像習慣了他的呼嚕聲,習慣他身上白開水的味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無法抑制的著迷。
“阿深,今天去醫院拍片了麼。”
“嗯。”我應了一聲,伸手去夠放在茶几上的遙控器,卻被李渭然一把撈住。
“我再問你一遍,去沒去?”李渭然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脖子上輕輕的吹氣,癢得我忍不住哆嗦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覺得沒事,就沒去。”我撐著李渭然的胳膊想要逃出來。“我這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了。”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猜不出來麼。”李渭然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輕輕的磨蹭。他很喜歡這樣抱著我。我的後背貼著他的胸口,我們兩個人的心跳似乎也產生了共振,一下一下的重疊在一起。
“你還真比我爸都瞭解我。”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李渭然的心跳也可以傳來。“咱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李渭然不再說話,他呵呵的笑著,在我肩膀上蹭著下巴,碎髮掃在我耳邊有些癢。
“哎,你說哪天你要是不在了,我到哪找個一樣的去啊。”我把手覆在李渭然環在我腰上的雙手上,輕輕的摩挲。
“那咱倆就過一輩子吧。”
“好啊。”我回過頭看著李渭然,他的臉頰和我貼的很近,眼睛亮亮的。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猜不透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人在生活富足的時候,總是免不了會患得患失。想來我真是自找麻煩,人生得意須盡歡。我抱住李渭然的脖子,整個人壓下去。
綿長的吻過後,李渭然呼吸一點點變粗,沙發不算窄,但是躺著兩個男人也有點勉強。他抱著我的背,怕我掉下去,然後撐著胳膊坐起來。
“阿深,我要出去辦點事。五天內肯定回來。”
“什麼?”我嘴角的笑還來不及褪去,“五天?這麼久。”和李渭然分分合合這麼多年,對於分別我總是有莫名的恐慌。
“最快三天。”李渭然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我要出去賺錢啊。回來給你買好吃的,你喜歡什麼咱就買什麼,就買貴的。”
“滾。”我在李渭然肚子上搗了一拳,“說的好像你包養我似的。老子可是自力更生的,飯都是我做的。”
“我沒這意思。我這不是喜歡你麼。”李渭然傻兮兮的咧開嘴,他今年25了,不是18,這麼笑真是傻透了。
“行了,早去早回吧。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的飛機。事出突然,沒來得及和你細說。”
“我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合著我要是回來晚點,你就跑了。”我伸手去掐李渭然的臉,他的鬍子長的真快,這才一天沒刮就有點扎手了。“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我等著你,不見你一面,我怎麼安心走啊。”李渭然把腦袋供在我懷裡,就像是一隻在撒嬌的大型犬,其實在他身上也有可愛這種屬性,只是一般人沒機會看到。“好好照顧自己。”
“嗯。你也好好的。”我輕輕的摸著李渭然的頭髮,他往我懷裡靠了靠,享受的迷上眼睛。我們又隨便說了些閒話膩歪了一會。7點鐘的時候,李渭然接了一個電話,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出去了。雨已經停了。他沒有自己開車,有人來接他。氣勢還挺足的。來了一輛很長的商務車,這次車牌我認識了,好像是林肯。本來我想一直送他到車上的。從電梯裡出來,看到這麼拉風一車我又縮了,還是低調點吧。李渭然背過身擋住眾人的視線,在我額頭上親吻一下,轉身離開。我躲在電梯門口,看到他的走出樓宇也閃身進入電梯。
還沒有開門,就聽見我的手機不停的響。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著急找我。我開啟門慌忙的進去找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原來的手機摔壞了,李渭然給我換了個新的。我還沒熟練操作,一個不小心給掛了。只過了片刻,手機又響了,我接起來,裡面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
“請問是葉琛麼?”
“對,我是。請問是你?”
“我是蔣媛媛。”
“。。。。”我愣了一下,蔣媛媛是誰啊,我好像不認識這麼一姑娘啊,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什麼事?”
“胡一刀受傷了,在T院,你趕緊來!”
“什麼!?”一聽到胡一刀出事了,我立刻就緊張起來,拿起丟在桌子上的鑰匙就往外跑。“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剛好來了公交車,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著扶手喘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我終於想起來蔣媛媛是誰了,這個人很熟,不過我們一般不叫她的名字,蔣媛媛就是學姐。
我心急火燎的趕到T院,學姐站在門口等我。看到我來了,她立刻迎上來。
“葉琛是吧?我是蔣媛媛。”她一把拉住我胳膊,託著我往裡走。
“學姐,胡一刀怎麼了?”
“我連累他了。”說著說著,學姐的的聲音開始哽噎,她用另一隻手不停的擦眼淚。我不會安慰人,看到她這樣子我更慌了。胡一刀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學姐拽著我往前走,走了一會我發現竟然是我們科室,這他媽是神經外科了,胡一刀傷到腦子了麼,操。
我一下子就慌了,甩開學姐跑過去。只有一間手術室還亮著燈。我剛想往裡衝,想起自己不是手術執行的醫生,而且沒有消過毒不能進去。趕緊又折回科室,值班的小護士看見我來了,站起來和我打招呼。“葉大夫,你怎麼又回來了?今晚上不是你值班吧。”
“這剛才送來那人是怎麼回事?!”我猛得撲到桌子前面,嚇了她一跳。“是不是叫胡一刀,嚴重麼?!”
“啊?!”小護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別急。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送來的急診。應該沒什麼大事,我看他就頭上有傷。”
“傷在頭上還不是大事啊。”我一邊系白大褂的扣子,一邊往手術室跑。學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在抖。
“學姐。”我喊了她一聲,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