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你怎麼還這樣有精神,除了這身花裙子,北北是不是還給了你別的什麼?”駱驊只覺得口乾舌躁,又灌了一口酒。
褚恆嫣然一笑:“可能是大院的那些丫頭往我的酒裡放了點東西,其實這也沒什麼,在那邊,新婚夜本來就要有點刺激的玩意助助興的嘛。”
“你早知道這份禮物的吧?這婚床是你準備的嗎?”駱驊發現自己
非常喜歡這“天堂屋”裡的一切,父親當初一定也是這樣感覺的吧,只是:“怎麼連個被子也沒有?”
褚恆將同樣粘滑的身體緊緊挨過來,雙眸流光溢彩:“要那玩意幹什麼?我不就是你最溫暖的被窩嗎?”
駱驊看著頭頂上方懸掛著的那個醒目的大紅的連心結,抬起腳勾住,往下一拉,“刷拉”,從床頂的頂樑上徐徐垂下串串長長的花環條,密密實實,形成一個三面的花簾床帷。他再一勾,“呼啦”,細細小小、粉粉黃黃藍藍白白的小花從頂上飄落下來。
褚恆嘴角含笑,拾起一片小花嗅嗅聞聞,偷眼瞟了瞟駱驊,便將臉藏在對方的肩窩裡。駱驊抬起腿,又是一勾,“砰”,床頂似乎被炸開來,紅紅的花瓣雨鋪天蓋地盈盈飄落,眨眼之間,將兩個人吞沒。
“這回,我們可有被子了。”
☆、新婚燕爾
褚恆將常衝一推,愉悅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耐:“你這蟲子到底有完沒完?都聞了快一個鐘頭,還沒鬧夠?”
常衝揉揉鼻子,一臉回味:“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瞧咱恆哥,一身撲鼻花香,面板粉嫩粉嫩,眼神水汪汪,比北北可要誘人美豔多了。”
“今天你這嘴裡怎麼跟抹了蜜糖一樣,沒完沒了?”
“恆哥,還不是你那塊巨型蛋糕的威力。看這蟲子的肚子,起碼又大了兩圈。”
“怪不得蘿拉今早一直圍著......不對,圍著秋大哥聞個不停。”褚恆疑惑地看著常衝。
尤北一口咖啡噴出來:“蘿拉真是條好狗,什麼都逃不過她的鼻子。蟲子,你的秋秋一定把你喂得好飽吧?”尤北故意靠近常衝,表情曖昧地吸嗅著對方的厚唇:“你的秋哥真的給你做了一回體盛?”
常衝又羞又窘用腦門衝著尤北就是一頂:“你這傢伙勾三搭四的毛病又犯了吧?婚宴上當一屋子人的面,對著恆哥唱情歌,還‘風繼續吹~’吹吹吹,我看苗哥的臉都給吹青了。嘿嘿,老實交代,把你折騰了一夜吧?瞧這小臉,都瘦了兩圈了。”
尤北鼻子裡哼了一聲,與正向這邊看過來的苗楓對了下眼神:“誰把誰折騰個半死還不一定呢。”眼底卻是一片風情溫柔。
“我覺得北北唱得很好,很貼人心。大家自小一塊長大,現在畢了業,今後就要各忙各的,見面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褚恆眼神裡露出一絲落寞。
“怎麼會呢,我的哥,你年底還要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到時候就可以見面了。而且,我以後也會常去看你的嘛。”
“對呀,恆哥,只要一個電話,我立刻就過去。反正,有駱哥在你旁邊呢,那二人世界,多美呀!”
褚恆望望那邊的駱驊,有些遲疑不決:“我原來是這麼打算,只要我們兩個人相依相伴就夠了。駱驊失蹤那幾天,我更發誓一定要和他時時刻刻守在一起。可是現在,我覺得我爸更需要他,特別是這個關鍵時期,爸爸身邊真的很需要一個好幫手。這次結婚,爸爸把一切都佈置安排得這樣周到完美,盡心盡力,我總得做些什麼才行。再說,還是這裡更適合駱驊,總比當個小小的助教強。”褚恆下意識地撥弄著手指上的戒指,心裡一片迷惘。
戒指可真沉。
駱驊的手指還不太適應這個異物,指間出現了紅紅的摩擦痕跡。那一刻,他忽然體驗到了緊箍咒的感覺,不禁笑了出來。
“從剛才到現在,大哥一直都在那裡自個偷笑,這溫柔鄉的功力還真是強大無邊呀。”
駱驊斜睨了一下苗楓:“羨慕死了吧?你可是巴不得早點陷在裡頭,永遠不出來。看看你臉上脖子胳膊都是什麼印子?”
苗楓
臉紅紅的,瞥了眼一旁閉目養神的秋弈:“怎麼著也比秋哥強,現在連坐......都坐不踏實。”
秋弈聲音懶洋洋地:“我喜歡,我心甘情願。”
“行,那我就跟蟲子講,再接再厲。”苗楓湊近秋弈耳語著什麼,秋弈睜開眼:“你哪天要想跟我玩換妻換夫什麼的,我一定奉陪到底。沖沖還是比較溫柔的,你這身子骨肯定沒問題”。
駱驊給兩個人一人一腳:“你們倆,擺點大哥的樣子行不行。要是把那兩個小的給帶壞了,被人家的大哥給弄殘,可不關我事。”
“別這樣呀,大哥,新婚燕爾,咱可不要動怒。漫長的蜜月就要開始,注意保持最佳狀態,將這場玫瑰持久戰進行到底。”
“這話我愛聽,到時候,你就帶著你的新娘過來,咱們並肩作戰吧。”
秋弈比較擔心:“大哥,你當真要陪褚恆在外面再呆兩三年?你現在可是各方研究的物件。雖然現在這訊息只限於內部,可外界很快就會知道你。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一號那裡就會不安生。”
駱驊自嘲地笑笑:“在資訊發達的今天,隱世還真不容易。放鬆,哥們,就讓我先好好享受這三年溫柔鄉,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呀!”
他站起身走到褚恆身邊,親了親對方的臉頰,又吻吻那戴著戒指的手:“辛苦你了,把那些花瓣清理乾淨,很不容易吧?”
“把那些滾筒擦乾淨,更不容易吧。”褚恆露出俏皮地笑容,駱驊溫暖清亮的眼神讓他的心裡一下子踏實許多。
☆、父親的替身
一切都保持得這樣完好,一纖不染,就像一直都有人住在這裡一樣。玻璃明淨,傢俱郢亮,地毯上的絨毛整齊細軟,皮墊依然極富有彈性,甚至隱隱還能聞到皮革的味道。
駱驊重重地擊打著懸掛著的沙袋,喘口氣,摘下了手套,父親的手和他的一樣大,似乎還可以感覺得到殘存的父親的手溫。牆邊的劍架上插著幾柄長劍,他毫不猶豫抽出其中一把,緊緊握住劍柄,這一定是父親的。輕輕地摸著長長光滑的劍條,雙唇貼在上面,冰冷的金屬味道。他聽到了身後的聲響,卻沒有動。
“這個給你。”
駱驊默默接過對方遞來的一套劍衣,一個面罩。
“身高應該差不多,不過你比你爸要瘦點。”
兩個人都穿戴好,隔著黝暗的面罩,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除了對方的一雙眼神。見對面已經擺好姿勢,駱驊遲疑著,緩緩舉起手中的佩劍。幾番回合下來,他被逼出界外。
“嫌我太老?”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