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果然比你父親勇敢無畏得多。大白天,竟然敢在我的地盤,跟小恆做那種事情。知道我來了,居然還不住手,故意的,是不是?”
臉頰忽然被對方用力地一捏,駱驊沒來由地覺得心頭有些紛亂柔軟:“那個老傢伙逼我跟他合作,我說......我會考慮。”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在這個人面前,他的內心從來不曾設過防線。
“怎麼合作?這回應該是直接衝著我來了吧。讓我想想,他應該是想控制小恆,因為小恆手裡有他需要的東西。所以,他要離間我們父子。他打算怎麼做?”
駱驊想著那個老傢伙令人作嘔的聲音:“那父子倆感情非常好,當爹的對小恆是百依百順,小恆也乖巧懂事,要想拆散他們,真是很不容易。現在,也只有你才做得到。一號首長
對你很有好感,他看你的眼光,嘿嘿,我總覺得,跟看小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你這麼聰明,應該不需要我這老頭子說得太直接吧。別用這樣的眼神看人,不要忘了,現在盡享天倫的是他們父子,陰陽分隔的卻是你和你爸。”
駱驊正在凝想,肩頭被一隻手按住:“我看你還是暫時先敷衍他,讓那人自以為得計,叫他放鬆大意。這邊情況由我來處理,你那邊還是繼續照顧和保護小恆,還有你自己。至於,你爸爸那件事要不要告訴小恆,由你來決定。”
“如果褚恆知道了真相,您不怕我把他拐跑嗎?或許老傢伙就是這麼打算的。”駱驊挑釁地瞟了眼一號。
他只覺的肩膀上的那隻手往下按了按:“你和小恆都是我的親人,我真心希望能和你們相守一起,你難道還要拐跑他嗎?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你難道也要再次離我而去嗎?”
駱驊眼眶發紅:“您講話怎麼總是這毛病,非一定要把群眾弄哭才行?不會是逼著人家趕快叫您一聲爹吧?”
“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叫我什麼,我都沒有意見。我當年還真要認你做兒子的,不過你爸反對,說‘你們大院裡認的乾親還少嗎’,讓我少來這些虛的。”
對方的手這樣暖意融融,駱驊不由緊緊攥住:“我很願意聽您講我爸爸的事,我會覺得離他很近很近。”
一號輕輕拍拍駱驊的臉:“恐怕有一天,你會嫌我太羅嗦呢。我要警告你,下次不要再擅自行動,不管是去墨西哥還是邁阿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絕對不許它再發生,否則我會先把你銬起來,再去收拾你的上司高部長。瞧瞧你這眼神,我就知道,開始嫌我了吧?”
老林微笑地目送駱驊走遠,走進屋來,便聽屋內的人低聲罵著:“那個老傢伙,越來越囂張,前兩年差點害死小恆,現在居然利用那件事來挑唆小驊,還讓......讓孩子來勾引我,我一定會叫他死得好看。”
老林凜然:“我已經開始佈置了。”
已經夜深,秋弈盤腿坐在沙發上,停下敲鍵,揉揉眼睛。他看看蜷在身旁、懷抱個枕頭酣睡的常衝,不禁啞然失笑。回想自己能有這般甜睡的時光,似乎是很久遠的事了。
這麼大個人,睡覺居然還吮著指頭。秋弈將常衝的胖手指扒拉開,那胖頭咂吧咂吧嘴,一把攥住秋弈的手,一張口便將兩根指頭含進嘴裡。麻酥酥的感覺從指尖直往秋弈的心尖裡鑽,他掙扎了一番乾脆放棄,電腦往旁邊一扔,也一頭倒了下來,用鼻尖與對方圓滾滾的鼻頭輕輕相蹭。
這胖小子一定累壞了。
當初一句玩笑,傻少爺竟當了真。當在辦公樓裡看見個穿著清潔部制服的熟悉背影時,秋弈驚訝得
半天說不出話。
“秋哥可真忙,我都幹了快兩個星期了,才終於見到你。我可是磨了半天嘴皮子,才讓我爸把我弄進來的。”
“你......不會是真的對我們部有興趣吧?”秋弈明知故問。
“我就是想看看你,想讓你胖點。”憨憨的笑容將秋弈冰寂許久的心一下子消融瓦解,再度泛起漣漪。
此時,對方如雷的鼾聲在秋弈聽來,如同美妙的樂聲,讓他陶醉,他甚至覺得似乎聽到了回聲。他打量了一下這間略顯空曠的大屋,在現在都市裡,這樣的院落都已經成了古董,裡面的一切也的確很陳舊,就連電腦裝置也都是許多年以前的古董。
秋弈腦海忽然一閃,說不定,這裡會有駱驊要找的東西。他像哄小孩一樣,好不容易將手指從常衝嘴裡收回,就開始忙碌起來。折騰了許久,眼前一亮......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樣嚇人?”常衝的聲音驀地從身後想起:“這是什麼照片?駱......哎,這不是駱大哥爸爸的名字嗎?你不用攔我,我早就醒了,只想看你幹什麼。”
“這東西看了就看了,你不要去亂說。”秋弈低語著。
“不行,駱伯伯死得這樣不明不白,我一定要去告訴恆哥和北北。”
“你要是跟他們說了,我就......不理你了。”秋弈故意繃著臉。
常衝想了想,頭一梗:“大丈夫,不能重色輕友。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苗楓嘆了口氣,趴□,附在那癱軟在墊子上不停哼哼的美人耳邊:“寶貝兒,還疼嗎?還想再玩嗎?”
尤北渾身早就跟散了架一樣,他拼命忍住眼眶裡打著轉的淚珠,咬牙切齒:“還真摔啊?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果然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沒有心肝肺的傢伙。”從小到大,他就是老師眼裡的寵兒,一直順風順水,從來不知道挫折為何物。如今,看著面前的這張冷麵,尤北真恨不得把對方扯碎,吞到肚子裡去。
“你這傢伙呢,雞蛋做的吧?也太不禁摔打了,果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寶貝。”把這幫少爺公子摔個青紫,是苗楓早就想做的事,可是今日,他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苗楓吻住尤北眼睫下隱藏的幾滴晶瑩:“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練摔跤也確實太委屈你這少爺身子了。早就警告過你,我的世界沒那麼好過的。”
尤北吐出一口粗氣:“說的好像你自己是什麼苦命小子一樣,你剛入學的時候,不也是個少爺嗎?你第一學期的成績如何,我心裡有數。”
“所以,你就覺得自己也能挺過來,是不是?”苗楓吻吻對方白嫩嫩地雪肌上的道道新傷舊痕:“有些不是說能忍就忍得下來的,尤其是你累死累活,折騰個
半死,最後發現原來是被人設局擺了一道,那種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我心甘情願,我想我這身子骨,禁得起你折騰。”尤北遞給對方一個媚惑的眼神:“你剛才答應的,先苦後甜,現在該獎賞一下我了吧?”
苗楓哈哈大笑:“我看你還是先去接電話吧,你那手機響了老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