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打掉了手。
“不行。”他說。
孟輒晚透過一片模糊的眼淚去看顏靜初,他平靜了半天才說:“那您給我一個原因可以嗎?”
顏靜初彷彿非常非常疲憊地朝他笑了一下,“因為我愛你。”
孟輒晚身上涼的像個死人,他過了一會,道:“謝謝您愛我。但是您知道嗎?因為您的愛我受了多少無端的指責和限制,因為您的愛我必須,必須捨棄我的理想去做我根本不感興趣的事情,就是為了更好地嫁給你。因為您的愛,我連決定我要不要一個孩子的機會都沒有,我還因此被迫放棄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機會去生孩子。”他說出來沒有哭,反而笑個不停,“您知道那個房間嗎?他們收走了所有尖銳的金屬,那個房間裡連窗子都沒有......”
“像他們說的那樣,我就是個放蕩的對誰都能敞開腿的□□......”
顏靜初用手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給他順氣,他道:“沒事,他們會後悔的。”
孟輒晚從他話中感受到了刻骨的冷意。
“我們可以不結婚,”顏靜初平靜地說:“只要你不想,我們就可以不結婚。”
但是他們的關係沒有終止。
孟輒晚後來才意識到當時他所謂的彼此折磨有多可笑,和之後那十幾年比起來簡直是像個溫情的遊戲。
在他母親跪在他面前向他道歉的當晚,孟輒晚發現,顏靜初從來不是什麼衣冠禽獸,他就是個瘋子。
顏靜初把槍遞給他。
“你瘋了嗎?!她是,”
“但是,”顏靜初打斷他,“你不是說過你恨他們所有人嗎?”他輕柔地摸了摸孟輒晚的頭髮,“要我教你開槍嗎?”
“需要嗎?”他問。
這樣的回憶瘋狂地湧起,孟輒晚只覺得胃裡燒灼,疼得驚人。
“不舒服嗎?”顏靜初體貼地問。
孟輒晚搖頭。
顏靜初把孟輒晚摟在懷裡,聲音很小,像是在哄一個膽子小的孩子,“別怕。”
孟輒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那個廢棄的基地裡,有什麼?”
顏靜初道:“不會死的。”
“如果去的人,是楚銳呢?”他問。
顏靜初搖頭道:“什麼事都不會有,楚銳至多背上一個進行人類研究的罪名而已。”
第47章
“如果現在動身, 大概十三個小時之後到達。”
楚銳用鋼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桌面上的檔案。
“閣下。”
楚銳回神,道:“嗯, 我知道了。”
天徹底黑了下去。
楚銳沉思片刻, 基地的訊息真假未知, 去過之後才知道。
危險也未知。
基地可以直接炸燬,但是其中的資料不能。
地面部隊面對注射過探索者的守衛優勢很小,幾乎是沒有。
如果要去, 那麼楚銳必須去。
放在從前如果有這樣一個訊息, 楚銳不論真假都會去,但是現在他難得思考起了個人安危。
楚銳從辦公室裡出去。
他此刻突然十分想見見廖謹。
這種想念在推開門之後達到了最高值。
鐐銬對於廖謹來說可能還是太小兒科了, 楚銳到了門口, 他手上的戒指才發出電流。
尖銳的疼痛似乎在嘲諷他的愚蠢。
楚銳靠著牆,“你去哪了?”
廖謹疑惑道:“什麼去哪了?”
“那我換個問法, ”楚銳道:“你在哪。”
廖謹意識到了楚銳語氣的不對,他沉默了片刻,道:“在外面。”
“首都星?只是個猜測, 別緊張。”
廖謹知道真正緊張的人是楚銳。
在這種情況下楚銳不希望廖謹和顏靜初扯上一點關係。
因為顏靜初一定要死。
廖謹和顏靜初沒有往來最好,但如果有,楚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以朝其他人開槍那樣的決絕去拿槍指著廖謹。
廖謹推開門,他半靠在門上, 嘴裡叼著一根還沒有點燃的煙。
“這麼想我嗎?”
楚銳看他。
廖謹和他對視, 坦坦蕩蕩。
“去哪了?”
廖謹拎著一堆孕期用的玩意扔到了沙發上, “我總不能讓您自己去買, 自己去買避孕套已經夠卑微了, 是吧。”
楚銳把他嘴裡的煙抽出來,放到自己口中。
“打火機。”
廖謹道:“您是不是忘了您懷孕了?”
“不好意思我總是不適應自己的身份,你也一樣。”楚銳道。
廖謹環著他的脖子,輕笑道:“這麼擔心我。”
“很擔心,你知道的太多了。”
廖謹親了親他的嘴唇,道:“生氣了?”
“沒有。”
“真的生氣了?”
“沒有。”
“我買了一條裙子,”廖謹低聲道:“不要生氣了。”
楚銳開口道:“你......”
已經醒過來半天的軍官不知道是繼續裝死好,還是起來好。
說打擾了,您們繼續再出去會不會太尷尬了?
廖謹任由楚銳摟著他,說:“抱歉,”他把槍塞了回去,“用了點非常手段。”他彎腰,拍了拍地上人的肩膀,“地上涼。”
軍官睜開眼睛,表情尷尬。
“買生活用品還需要把人打暈了出去買嗎?”楚銳在他耳邊問。
廖謹道:“習慣了。”
軍官出去之後楚銳才放開廖謹。
“不解釋?”楚銳問。
廖謹把楚銳的煙都拿出來了,塞到杯子裡,然後倒上熱水。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道:“解釋什麼?”
這個抬眸的動作很無辜。
楚銳立刻不去看他眼睛。
但是廖謹沒有讓楚銳如願,他坐到楚銳旁邊,壓低了聲音說:“真的不看嗎?”
“看什麼?”
“那條裙子。”
楚銳權衡片刻,最終道:“不看。”
“真不看?”
“我們先把正事幹完。”
廖謹偏頭,笑容明媚,“我還不算正事嗎?”
楚銳面無表情地說:“能幹嗎?”
廖謹湊過去親了楚銳一下,說:“你可以試試。”
至於去基地的事情,楚銳想都不要想。
廖謹一點都不介意楚銳在這看著他過去,他可以全程帶著監視器,但是楚銳絕對不能去。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廖謹聲音沙啞地說:“絕對不可能。”
絲滑的長裙掠過面板的感覺太奇怪了,哪怕這件衣服不是穿在楚銳身上的。
他勉強去看清對方,“我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時候離開。”他堵住了楚銳的嘴唇。
剛才買的東西散落一地,包括廖謹那些嬌貴的藥。
廖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