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無辜地說:不是您說需要血的嗎?
......
合同的頁數太多了。
楚銳一邊皺眉一邊一目十行地看著。
他皺眉是因為頭疼,而不是因為煩躁。
但這確實讓對面的年輕醫生產生了誤解,他近乎於戰戰兢兢地看著這個私人醫院內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楚銳翻了下一頁。
醫生吞了吞口水,道:“閣下,您還好吧。”
楚銳道:“要是能儘快開始手術的話,我會非常好的。”
醫生乾笑道:“我在等麻醉師,您知道駐地很少有人做這種手術,而且手術位置在頭頂,對麻醉的技術要求非常高。”
楚銳點頭表示理解,道:“有副作用嗎?”
“什麼?”醫生愣了一下,然後道:“每種藥物都有副作用,這是一定的事情,我們能做的只是把副作用降到最小,而且請您放心,這位麻醉師的水平非常高。”
醫生當然是胡扯,他對於自己學長的麻醉水平很瞭解,廖謹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他的專業教的不是怎麼救人,而是研究出什麼生物武器殺人。
至於麻醉。
廖謹厭惡使用麻藥,或許是因為他更需要絕對的清醒和控制權。
醫生上大學的時候見過廖謹有次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原因不明,手術是當時還是個實習生的他做的,沒有麻醉師,當然也沒有麻藥。
廖謹沒有發出過一聲痛呼,就是他把傷口縫合好了之後,廖謹朝他露出的那個微笑,語氣柔軟地說謝謝的時候太嚇人了。
要不是廖謹手裡什麼都沒有,醫生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要直接用手術刀直接割斷了他的喉嚨。
醫生等待著廖謹。
廖謹是個守約的人,他說十分鐘,只會早到絕對不可能晚來。
醫生低頭看錶,還有兩分鐘。
楚銳深色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醫生只能勉強微笑道:“我去催催他。”
他離開候診室。
他面前本來空無一物的走廊裡走過來一個身材瘦高的人。
“您終於來了。”醫生差點沒哭出來。
廖謹道;“抱歉,路上有事,耽誤了。”
他不動聲色地隱藏了袖子上濺落的血跡。
本來一切都非常順利,他巧妙地支開了看著自己的人,要不是後來他的車被路障攔下來的話。
守在路障邊上的那堆人身上的香味已經無法阻擋,卻還要穿著軍官的衣服來盤問廖謹的去向。
還有一個目光只要想想就讓人覺得噁心。
不僅廖謹噁心,顏謹也覺得噁心。
但他還是用自己一以貫之的甜美語氣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就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後面有人攻擊了他。
不過只是扯下了他衣服下襬的一片布料。
那堆人的眼睛都被激紅了。
怎麼處理?顏謹道。
都殺了吧。這是廖謹的回答。
於是對方笑了,他輕柔地拿出衣袋裡那把美麗的小刀,道:“我問的是,怎麼殺。”
儘快。他說。
他做事一向利落。
顏謹殺人和廖謹不一樣,顏謹喜歡先讓被殺的人失去逃跑的能力,然後一刀一刀地剁碎,被廖謹說是如果他在包餃子的話,很樂意顏謹這麼幹。
這也就意味著時間很長。
廖謹則非常簡單,他習慣一刀割喉,沒有那麼多痛苦,也不會產生很多的血。
顏謹說他這個樣子就完全沒有了報復的快感。
廖謹不置可否。
這種情況下其實讓廖謹殺人更合適,但是他等一下要給楚銳打麻藥,不能太過興奮。
顏謹代勞。
他永遠不介意代勞殺人這種事情。
“學長你受傷了嗎?”醫生突然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好重。”
廖謹攤開手,他手上有一道狹長的傷口,“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他以一種相當輕描淡寫的語氣說。
這樣的傷口可發不出來那麼濃重的血腥味。
不過也沒什麼,醫生並不在意。
他剛才問廖謹只是想看他需不需要處理傷口。
“我給你拿藥。”
廖謹道:“不用了,那位病人大概很著急。”
醫生想起他和那位病人的特殊關係,點頭道:“好。”
傷口已經結痂了。
廖謹覺得自己剛才讓顏謹殺人就是個錯誤。
顏謹殺人過於興奮,不然也不至於在自己的受傷劃傷一刀。
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人格分裂。顏謹回答。
他輕輕嘆息:你明知道我們的想法是互聯互通的,為什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廖謹道:我故意的。
他直接去了消毒室。
醫生朝候診室探出一個腦袋道:“閣下,已經來了。”
楚銳走了過去。
他躺在手術檯的時候感覺十分奇怪,他厭惡來醫院,但是又對這種感覺萬分熟悉。
第一針麻藥是醫生注射的。
或許不是麻藥。
在藥效起作用的時候楚銳猛地意識到。
第32章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反應看起來自然一些。
醫生道:“還不錯, 效果很快。”
楚銳靜靜地等待著, 等待對方究竟會幹出來什麼。
冷冰冰的手術刀突然壓上他的脖子。
楚銳猛地睜開眼睛。
醫生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位身材瘦高的麻醉師已經被摁住了喉嚨。
麻醉師面露驚恐。
他戴著口罩, 有一雙過分美麗的眼睛。
楚銳直接扯下了口罩。
但是麻醉師有一張普通的臉。
楚銳皺眉,“怎麼回事?”
麻醉師用手艱難地指著楚銳的手。
楚銳鬆開了手。
對方的聲音因為剛才的行為而變得相當沙啞, “我想看您睡沒睡著,”他道:“您剛才的反應不平靜, 如果您沒有睡著, 我就需要加大藥量。”
醫生乾笑道:“元帥您真是很警惕。”
楚銳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帶別人一起歸來, 但他並沒有。
他好像不願意任何人知道他過來幹什麼了。
醫生和楚銳有過幾次交集, 要不是這個原因, 楚銳也絕對不會選擇他來進行這個手術。
醫生看見麻醉師的臉鬆了一口氣。
楚銳道:“抱歉。”
他又回到了床上。
“正常量的藥似乎對您來說影響不是很大。”麻醉師說。
楚銳嗯了一聲。
您看見人脖子就想劃斷嗎?廖謹問。
顏謹道:我只是想讓他手術做的舒服點, 麻藥不足量的話可太疼了。
冷冰冰的藥物進入體內。
在針管插進血管之後他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