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支支吾吾:“為了安全著想吧,我和白般若一起出國留學,你放心。”
花梵一頭霧水,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搞得回不過神,放心?
她放心什麼?
又是為了誰的安全?
他們鄭家出事了嗎?
乍然聽到鄭溪然要出國留學,她心裡也有些悵然,怎麼她受了個傷,周圍的人全變了。
之前她也沒看出來白般若和鄭溪然有多親密,現在都要一起出國留學了。
兩人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盛錦城他在哪呢?”
想到這個,花梵還有點委屈,她醒過來第一眼想看到的除了爸媽就是盛錦城了。
可到現在都沒他的訊息。
鄭溪然俊俏的臉上有了陰雲,面色沉鬱,盯著花梵床位旁邊的窗戶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沉著嗓音道:“我不知道,可能打架被羈押了吧。”
“打架?羈押?”
花梵顧不上身上的傷口,撐著身體坐起來,焦急道:“怎麼回事啊?”
章女士拎著一個保溫盒走進來,看著自己女兒強撐著坐起來,連忙過來阻止:“梵梵,你好好躺著。”
鄭溪然被嚇了一跳,也不願意多說盛錦城的事兒,輕輕拉開花梵的手:“你好好休息,之後再說吧。”
花梵拉著章女士的手,急得眼角都是淚花:“媽,你知道盛錦城嗎?”
章女士頓時黑著臉,砰地一聲把保溫盒放在櫃子上:“什麼盛錦城,鬼知道是誰?讓你乖乖待在學校,每天放學準時回家,就不會這麼多事兒了?”
章女士熬了兩天沒睡覺,沒心情管小孩子之間的這些事兒,只知道自己聽到訊息的時候,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兒女都是債。
*
花梵躺在病床上憂心忡忡,卻沒有人能告訴她盛錦城到底怎麼了。
次日,苗呦呦終於來了。
她昏迷的時候,苗呦呦一直陪著她爸媽,章女士非常喜歡她,一看她來,就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把親女兒忘在一邊。
好不容易等章女士走開,花梵連忙拉著苗呦呦的手追問:“你沒事吧。”
她受傷了還這麼關心自己,苗呦呦感動地扶著她:“沒事,上完課,我跟老師請假過來看看你。”
“盛錦城呢?”
苗呦呦一如既往地低著頭,蚊子一樣低的聲音:“我不知道。”
花梵有點急眼,怎麼一個個都拐彎抹角,什麼都不肯說,她不相信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盛錦城漠不關心,甚至不肯來看她。
盛錦城不是那麼絕情的人。
這場暗戀也不是她的錯覺。
苗呦呦坐在她身邊,撫著她的手臂安慰:“別這樣,他這兩天都沒來學校,可能去參加競賽了。”
參加競賽?
花梵好歹打起精神,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參加競賽就這麼重要嗎?
又不是為了高考加分。
“老師說的嗎?”
苗呦呦沒說話,老師們對盛錦城的事兒也諱莫如深,不肯多說,她這種沒多少朋友的人,自然聽不到什麼八卦。
說是去參加競賽,其實只是安慰花梵而已。
“哎呀,”她握著花梵的手,“你就別想了,他早晚會過來的。”
她是這麼想的,盛錦城不可能放著花梵不管,他總是在她身邊保護她,令人羨慕嫉妒。
花梵等了好久,等得都快沒耐心了。
週六的下午,苗呦呦又過來陪著她,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花梵覺得有點困,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著點淚花,迷迷瞪瞪跟苗呦呦點點頭:“我先睡一會兒,有人來的話叫我。”
苗呦呦知道她在等誰,於是面帶笑意地點頭:“知道了。”
午後的陽光有點懶,苗呦呦坐在一邊看書,偶爾看一眼花梵,羨慕她的白皙精緻,每一寸面板都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瑕疵。
病房裡本來有三個床位,其他兩個剛好最近出院,暫時還沒住進來人。
醫院住院部的病房此時也安靜了,苗呦呦看書看得有點想睡覺,腦袋昏昏沉沉。
病房外的腳步聲卻讓她驟然清醒過來,眼睛直直看著門外。
盛錦城那麼高,把病房門都襯得格外低矮,他乾淨修長的手扶著門,眼神怔仲得盯著睡得無知無覺的花梵。
還在冬末,他卻沒穿棉衣,簡單時尚的黑色衛衣,映著外面的青天白日,整個人都像是從光芒中走進來。
他寵溺的眼神讓人嫉妒,因為擔心吵醒花梵而輕手輕腳,像是一個巨人走在一根鋼絲繩上。
他看了一眼苗呦呦:“她怎麼樣了?”
苗呦呦回不過神,因為這是喜歡的男孩第一次主動跟自己站這麼近說話。
等盛錦城皺著眉頭,她才乍然甦醒過來:“啊?她好多了。”
盛錦城清清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她:“幫我跟她解釋一下,我爸媽才把我保釋出來,算了,我想說的話都在這封信裡,你幫我交給她。”
他翻出一封信,遞給苗呦呦,冰涼修長的手指第一次碰到苗呦呦。
苗呦呦不自覺打顫,握緊了手上的信,心裡翻江倒海,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花梵睡得很香,一直沒醒過來,盛錦城卻沒有那麼多時間。
信送出去之後,他和苗呦呦之間無話可說,實在尷尬,他媽又打電話過來催,只能先離開。
苗呦呦一個人坐在病房裡發呆,四周安靜極了,偶爾有醫生和護士的腳步聲。
花梵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
四周很安靜,只有苗呦呦坐在那裡呆楞著,一動不動,她笑了笑,小腹還有點痛,忍不住出聲叫人:“呦呦,你怎麼了?”
苗呦呦突然回過神,連忙把那封信掖好,塞到她的課本里,面色僵硬地應對花梵:“沒事兒,看書看得腦袋痛。”
花梵瞟了一眼門口,有點失落:“沒人來嗎?”
苗呦呦面色發白,嚥了咽口水,移開眼睛,不敢看花梵,咬著下唇:“沒人來。”
花梵很失望,拉過被子,捂著自己的腦袋,心裡前所未有地痛,她一直相信著,相信著他會來。
實在不明白只是來看一眼而已,為什麼一直都不來?
“你想不想吃水果,我去洗兩個蘋果。”
苗呦呦拎著自己的書和一袋水果走出病房,心咚咚咚地劇烈跳著,這是她第一次做壞事,而且對不起的還是對自己很好的朋友。
一走出門,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啟信封。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直接寫信給另一個人,大概是為了顯得鄭重,盛錦城才會用寫信這種法子把自己不好當面說的話寫出來。
清雋頗有風骨的字跡讓苗呦呦摸著那一行行字就像是觸控著盛錦城一樣。
那是她的可望而不可即。
她偷看別人的信件,一邊覺得羞愧在胸腔轟鳴,一邊腦袋裡一片空白。
原來盛錦城是為了花梵揍了那三個流氓被拘留,一直到今天才被保釋。
他的父母因為這事兒不允許他待在國內,執意要帶他出國。
尤其是看到最後那一句“希望能在離開的時候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