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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秋欠身道“是,公主”
程尉連見陸開拿藉口離開當下大急“節使留步,吩咐廚子你去幹什麼,讓她去就行了”
陸開笑道“統司,公主膳食不可粗心大大意,下官去照看才會放心一些”
處處為拓跋燕著想,如果不是南魏使者說了也沒人信,拓跋燕對陸開身份就沒有一絲懷疑,如此與她為重的確是節使該做的事,有節使和夢秋同去拓跋燕大是放心。
陸開這麼說倒是讓程尉連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看人出去,屋內就剩下他和拓跋燕二人。
二人沉默一陣,拓跋燕笑吟吟凝視程尉連,程尉連卻是顯得渾身不自在,不說話總是顯得尷尬,沒話也要找話說“在行館住得習慣?”
拓跋燕笑回“如說不習慣那就是你這個統司安置不當,這事要傳揚出去不怕王上問罪與你?”
程尉連腦袋“嗡”得一下,真是什麼話不問,問出自找麻煩之事,一時之間這話倒讓程尉連不知道怎麼接。
程尉連顯得有些緊張道“我。。”
拓跋燕睫毛又長又翹眉睫一動輕笑“這麼緊張幹什麼,又沒說住不習慣,在說沒事怎麼會讓你被人責罰”
拓跋燕在屋裡和程尉連說話,陸開也在找話和夢秋說,一邊領人往後廚走一邊道“能看出來公主很在意統司”
聽得陸開這麼說夢秋忍不住出聲抱怨道“可不是,但是我看統司很不在意公主,節使你不知道統司送的香包公主喜歡極了,總是時常拿出來邊看著邊喜笑”
“哦?統司還送過香包?”
“是呀,是麝香”
“麝香珍貴得很,這樣來看統司也很在意公主”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是覺得統司沒有比公主在意”
陸開和夢秋還沒到後廚,半道上見著衛永南,典客署對於衛永南來說沒有什麼愉快記憶,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故地重遊,人還是來了,不光來還向陸開走來,衛永南在夢秋面前恭恭敬敬施禮“見過節使”
不用說衛永南肯定是為陸開而來,陸開也不會看不出對方來意,陸開向夢秋道“沿著大路直走往右拐過個側院就是後廚,你先去我過會就到”
衛永南上前請安明擺著就是有事,夢秋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夢秋向陸開衛永南欠身這才離去。
夢秋遠去衛永南似笑非笑凝視陸開“對節使心服口服”
一開口就誇讚得一句,從這點來看衛永南好像不是來惹事,衛永南是來惹事這點陸開十分肯定,衛永南是不是誇讚一聽就明,衛永南不是夸人是來諷刺。
陸開直視對方眼眸深處眼勁有些讓衛永南難以捉摸,葛舒蘭受傷完全是拜衛永南所賜,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陸開最正常反應應該是打掉衛永南兩顆門牙,陸開沒有動手就只是在看人“你也會服人?”
衛永南勉強笑道“別人不會,對於節使肯定是要佩服”
陸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微笑接聲“哦?為什麼?”
“時候不早了”現下是晚膳時間當然不會太早,衛永南笑說過後,笑容中透著鄙薄寒氣“葛小姐一定流得不少血,算算時間血在多現在也該是流盡,節使一臉無事看是葛小姐現下無恙,很好奇,我讓人看住北安所有藥堂,節使在無藥可用情況下是如何止血?”
陸開平平一笑,但那雙盯人眼睛如同凝結冰霜“不妨猜猜”
衛永南盯著慕雪行陸開微微收攏苦笑“猜不到,是以登門解惑”
陸開怎麼會把葛舒蘭住處告訴衛永南,陸開依舊在笑,笑容顯得溫平怡靜“你來就是為這個?”
來前衛永南也知道陸開不會給他答案,這次來,倒也不是單為葛舒蘭“也不是單為這個,這次來是想和節使道歉”
道歉二字,衛永南說得輕描淡寫,陸開看人眼睛忽而沉冷“哦?為何事與我道歉?”
衛永南淡淡一笑“節使何必明知故問,當然是為當時沒救下葛小姐和節使道歉”
陸開垂下眼簾冷意更深“衛兄當時是為救人才傷人?”
衛永南面色此刻顯得萬分歉疚“是呀,當時節使和葛小姐讓地痞找麻煩,也怪我學藝不精,原本是想攔地痞傷人沒想到誤傷葛小姐,真是過意不去”
陸開冷笑“原來是這樣,那麼事後衛兄為什麼要讓人看著藥堂?”
衛永南訝聲道“節使誤會我意思,不是讓人看藥堂,是讓人候著想著幫節使打打下手”
陸開冷笑頓消忽而換上一副感激笑容“看來是我誤會衛兄”
衛永南也是笑道“節使的確是誤會,有些事說開就好,節使好像還有要事,那麼就不在打擾”
陸開施禮笑道“衛兄慢走”
衛永南展笑離去。
直至看不見衛永南,陸開那張臉如同讓冰雪凍傷一片慘青,衛永南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是在告訴陸開,這翻舉動是誤傷不是有著什麼歹意,如果陸開想拿這事找麻煩,這就是衛永南應對說辭,這翻說辭一點問題也沒有,看來陸開只能把這暗虧硬吞。
公主要用膳這才是目前要緊事,陸開也不在原地耽擱多思量什麼,人往後廚去。
陸開去後廚,有人進軍衛所,能進軍衛所的人當然是北蜀驃騎的人,人是去見方溫候,方溫候臉色不是很好看,就好像被人撥得一盆洗腳水。
方溫候很想將這人當成一塊肉乾丟出去,這個只是想想當然不會這樣做,方溫候語氣顯得兇悍狠厲“查不到?什麼叫查不到!一個班的工匠那麼多人怎麼會查不到?那些人在北安難道不吃不喝,去整修時不在街上走動?人是打地洞過去還是飛過去?既然做過整修肯定會有人見過”
前去打聽士兵顯得惶惶不安“自從帖得畫像,兄弟們沒有一日怠慢確實是找不到人,要不然城外也讓人找找?”
方溫候眉頭沉得一沉在抬起深黑冰涼的眼眸道“找!這事由你負責,尋不著人軍法處置!”
“是!”士兵戰戰兢兢退下。
方溫候長長吐得口氣。
“將軍”衛永南這時入內。
方溫候心煩道“何事?”
衛永南注視方溫候將他找陸開麻煩事情說出,方溫候皺眉道“不是讓你小心應付節使,為何如此莽撞?這麼做是不是有特別理由?”
能問出這話說明方溫候很瞭解衛永南,這話雖含一些責怪但更多的是想和衛永南討教,衛永南這麼做理由應該是很充分,衛永南理由當然很充分。
“那葛姑娘和節使是舊識關係非淺,想著如能擒下審問,應該是節使突破口”
聽衛永南這麼一說,方溫候頗覺遺憾“如真是突破口沒抓到人的確可惜”示意衛永南就坐。
兩人分主次坐下,方溫候道“你還是急一些,這姑娘如此重要為什麼不讓人跟著在找機會下手”
衛永南當然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的確是急一些,但害怕節使將人送出城,城外天地遼闊,如果出了城要想找到人就難”
方溫候思量片刻在問“那姑娘現在何處?”
衛永南嘆口氣“不知道,人跟丟了”
“丟了!”方溫候顯得不可置信身子不禁抖一抖“就算跟丟人也可讓人看住藥堂,人受傷總是需要用藥”
方溫候能想到的衛永南怎麼會想不到,衛永南能想到的陸開又怎麼會想不到,衛永南苦笑道“藥堂早讓人看住,在這段時間裡沒人抓傷藥,節使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替那姑娘止血”
“止血?”方溫候道“你如何知道那姑娘止血了”
衛永南道“見過節使才過來,節使滿目無事不像是裝的”
方溫候奇道“北安並非荒郊野外,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能尋到藥草止血?”<!--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