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洛知書見氣氛到此,哈哈打了圓場:“今天就是很普通的大家正巧碰到了,所以一起吃頓飯,老王你也別搞得跟在朝堂一樣嚴肅,你平時該怎麼吃飯就怎麼吃飯唄。來來來,大家坐坐坐。”
落座之後又是一番政見相互討論,衡心遠雖然對某些局勢還未太過明瞭,但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之中也大概摸清了朝堂之上的局勢。
目前朝堂之上皇上雖仍是壯年,但畢竟常年勵精圖治,身體已經不如好幾年前,而朝中各皇子均已長大,羽翼漸豐,其中以太子一幫的實力最為強大,皇后京氏育有兩子兩女,其中一為太子李高澹,一為至今還在關禁閉的十三皇子李璿。
李璿年紀還小,目前十二歲,還在跟著太傅讀書。兩個女兒分別是公主李溫婉和次女李敏月,溫婉公主已經為了國家遠遠和親到匈奴,而敏月公主年方十三,聽說卻也是準備送去和親。
皇后京氏和皇上是年少夫妻,陪著皇上一路從默默無聞的皇子一直到坐上了皇帝之位,因此感情頗深,再加上皇后娘娘深明大義,為了江山的穩固,將兩個女兒都送去和親,因此皇上對其又愛又愧疚,即使皇后京氏家族在朝廷之上並無任何助力,皇后京氏的父親也僅僅是在朝中的一個六品文官,但這麼多年,皇后京氏的地位依舊是穩固的。
太子雖無強大的母家勢力做支撐,但自身頗為努力,又有天賦,皇上連交給他好幾宗差事,都辦的極其漂亮,因此皇上對其也是十分滿意,隱隱約約要將其定為接班人的樣子。
還有一派皇子勢力確是四皇子李承乾為中心的勢力,其母是清妃王氏,清妃王氏的父親是兵部侍郎王偉光,這一派之前還能與太子相抗衡,然則最近兵部侍郎家這邊出了點事情。
其子王鑫是個浪蕩紈絝子,本來嘛,京城裡浪蕩紈絝子多得是,奈何王鑫是個腦子被驢踢了的浪蕩紈絝子,不但浪蕩,而且還高調。
其他的紈絝子弟在外面幹了壞事生怕被人告了,告到大理寺御史臺那邊,自己要被大理寺的人揍,自己的爹也要被御史臺的人懟,都是悄咪咪的幹壞事,王鑫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兵部侍郎家出了個不自知的傻子。
他搶了人家閨女還非要大言不慚的叫囂,說自己父親是兵部侍郎,自己姐姐的宮裡的妃子,這不被人一張訟狀告到了大理寺,還連累了清妃,這不現在這一方正焦頭爛額的收拾殘局,想著辦法把王鑫從大理寺撈出來呢。
還有幾方皇子勢力,一個是衡心遠之前在朝堂之上懟過的以大都督武心為核心的十六皇子的勢力,這方勢力有個致命的點就是十六皇子實在是還小,迄今不過年方十歲,不過既然外有外公大都督照著,內有寵妃武氏,因此最後能否撿漏也是說不準的。
一個是三皇子李高熾,戶部侍郎朝陽恐怕是暗中擁護三皇子的。
一個是五皇子李衷,似乎御史臺中有人支援,至於是誰,涉及到自己部門的事情,王御史和李御史緘口不言。
剩下的皇子諸如七皇子李文曜,十四皇子李炟,有的跟隨太子一黨,有的卻是默默無聞。
除了公開和不公開支援皇子勢力的朝中大臣,倒也有一些不依靠任何一方的清流們,如御史臺大部分言官,以及翰林院一些編修等人,一方面是因為自身潔身自好,像王御史之類的,狠起來連自己人都罵,就沒有人敢去招攬他,另一方面因為職責分工不同,像翰林院編修等職位,其實在政見上並無太多說話的立場,還有一方面就是可能還在觀望局勢中。
衡心遠默默的記住目前朝中明朗的局勢,至於一些暗流,聽別人說不一定正確,得自己去看。
稍稍用過酒席,便有人過來勸酒,衡心遠忙站起:“不敢不敢,在下不飲酒,多謝崔編修好意。”
崔編修舉著酒杯往前伸了一伸,奇道:“怎地,莫不是衡同僚覺得我人微言輕,連我敬酒都不喝?”
衡心遠連忙擺手,一手壓住崔編修的酒杯,惶恐道:“崔同僚誤會了,崔同僚在翰林院助我良多,真是我的良師益友,說人微言輕實在是讓我無所適從。”
崔編修舉著杯子就是不放下:“那是為何?”
衡心遠無奈,朝著崔編修抱歉一笑,道:“早年間身體不好,喝了幾次清酒,身體越發不好,家中內子便發了狠,又哭又勸,直到在下賭咒發誓再也不喝酒,內子才消停,如若回家被發現喝了酒,那怕是又要頭痛了。”
桌前頓時響起一陣笑聲,“哈哈哈哈,萬萬沒想到衡同僚竟然是個懼內的,也是很好奇弟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竟然能把我們玉樹臨風的衡同僚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起來:“那必然是美若天仙吧!”
“那必然是,不然你看衡同僚如此年少有為,又風度翩翩,一朝狀元郎,有多少京城的姑娘們看著都臉紅,弟妹能讓衡同僚折腰,那必然是天仙下凡了。”
衡心遠被打趣依然淡定,卻好像想到了什麼,笑道:“確實挺美的。”尤其是在啃肘子啃肉的時候。
這時候洛知書也來打趣,說道:“你們的弟妹我見過一次。”
眾人皆看向洛知書好奇詢問:“如何?是否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洛知書看了衡心遠一眼,目光揶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倒是有點嚴重。”
“不過”,洛知書賣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不過相處起來倒是挺讓人開心的,能多吃兩碗飯。”
眾人十分驚奇,崔編修忍不住反駁洛知書:“這是什麼比喻?你莫不是嫉妒人家衡同僚佳人在懷,故意說些話來舒緩自己的心氣吧。”
衡心遠聽到洛叔這麼評價自己媳婦,內心十分愉悅,忙打原場:“洛同僚說的也不錯,我夫人......我夫人是挺下飯的。”
正在家中百無聊賴的冰玉突然打了個噴嚏。
冰玉揉揉臉,看來還是昨天沒睡好,繼續回去補覺吧。
酒席總算是結束了,衡心遠告別了各位同僚,朝自家走去,路上經過花燈鋪子,突然想起來昨天逛夜市最後猜謎贏的幾個花燈,最後都被送人了,有點可惜,正好攤位上有一個小兔子燈,雖然比昨天的小了一點,但是形狀是一樣的,都一樣的憨態可掬,便掏錢買了回去。
“冰玉看到了應該會開心的。”這麼想著,衡心遠只覺得沒買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