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不你到媽媽這兒來,比高校有發展。”母親還是沒有放棄她給蘇誠規劃的那條路線,時不時就要跟蘇誠嘮叨一番。
“不想折騰,就這樣吧。”
女人知道自己在方面勸不動,又轉攻別的方向。“不折騰也好。但是兒子,林熠離開都兩年多了,你也不能一直這麼封閉自己,媽媽不逼你找物件,但是你也得出去交個朋友啊。總是一個人會出問題的。”
“沒事兒,我出去走走。”
蘇誠每次回B市除了偶爾陪母親吃飯,其餘時間都會去林熠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見到和林熠哪怕只有一分相像的人,也要上去看看清楚。他始終不相信林熠真的死了,這兩年多從來沒有放棄尋找。
B市某知名奢侈品商場,以前林熠是裡面的白金會員。蘇誠每次回B市都要在裡面逛上一會兒,這次還真讓他看到一個人輪廓有一些像林熠,他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狂奔,跑了足有100米才追到那人。
“林熠。”人到眼前蘇誠才發現差距有點大,那人比他矮半頭,而林熠跟他一般高。可是名字已經叫出去了,那人也回了頭,他聽見眼前這個和林熠有兩分相似的人說,我認識林熠。
這人比他們大上幾歲,身上穿著商場裡統一的黑西裝,難道是林熠之前經常光顧的專櫃SA?
“你是林熠的男朋友對吧,我看過你們高中的照片。”男人淡定的說,彷彿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兒。
“對,我是。您是……”
“於博洋的前任情人。”
於博洋竟然找了一個和林熠有些像的情人,他這個人還是那麼一言難盡。原本按蘇誠的性格,絕不會和於博洋的前情人多說什麼,但是面前的人有一些像林熠,雖然只有一兩分像,卻也足以讓他多說一句。
“這麼說你們現在不在一起?”
“光消失了,影子自然沒有存在的道理,不是嗎?”劉明輝說的雲淡風輕,卻忍不住回憶起兩年多以前,他和於博洋最後在一起的日子。那次在於博洋租的房子遇到林熠,他們確實分手了,但是於博洋回澳洲之後也不知是那邊太過無聊還是其他原因,竟然又找他談起了異國戀。他以為於博洋想通了也就答應了,兩個人很是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直到傳來林熠的死訊。於博洋一直幫著林熠父母忙著林熠葬禮的事兒,彷彿是林家的另一個兒子,直到林熠衣冠葬禮結束才回到他們的家。於博洋回來之後不吃不喝不說話坐在沙發上,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一天一夜之後,於博洋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們分手吧。這房子我買下來了,明天過戶給你。”
“那你呢?”
“我準備移民了。”
這片土地即使是生他養他的故鄉,只要那個人不在,就是再也不願意踏足的傷心地。
蘇誠沒說話,於博洋的想法他即使能懂,也不願意去想。
“到現在你還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不相信。我會找到他的。”蘇誠彷彿靈魂被刻上了林熠的標記——那根白色的羽毛時常騷動著他的心,提醒著他他還活著。這不斷衰減的資訊素就是他這臺自動進樣機的唯一電源。
“那祝你好運。”
“謝謝。”
重逢
B市半島酒店,很多名媛打扮的妹子都喜歡點一份下午茶套餐然後美美的拍照。而蘇誠坐在角落裡,只要一瓶依雲礦泉水。自從林熠走後,他就再也吃不了甜品喝不下咖啡了,甚至連味道都不能聞。有一次他爸過生日,實驗室師兄師姐給買了塊蛋糕,他只咬了一口,就把胃液吐得精光,連父親的生日宴也沒參加。
“哪有男生特意來吃這個的。”蘇誠看著周圍打扮精緻還自帶攝影師的網紅,覺得和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們這是來學習的,偷師。”林熠露出壞笑。他要了一桌子甜品,一點一點的嘗,還不時用手機拍照記錄自己的想法。
蘇誠回憶起林熠當初認真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微笑,依雲礦泉水都顯得更加甘甜。
“只許吃一點,要不然你的牙裡要長小蟲子了。”
這個聲音……蘇誠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利落的短髮,露出的脖頸白皙纖細,高大勻稱的身材……林熠。蘇誠失聲叫了出來,哪怕認錯一千,也不錯過一個。
那人竟然回頭了,衝他面露笑意。
“您認識我?”
真的是林熠,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還因為褪去了一些嬰兒肥變得更加耀眼奪目,就像被打磨過的鑽石。蘇誠手一抖,擰開的礦泉水掉在地上,一地水跡。“我是蘇誠啊。”顧不得地上的水,蘇誠緊盯著林熠,生怕他從眼前消失。
“對不起,我之前出過車禍,很多事兒都不記得了。能遇到個熟人太好了。”林熠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還和以前一樣,聲音溫和,笑起來像柔和的光,瞬間把四周點亮。“我們高中大學都是同學。我們……”說到關鍵的地方,蘇誠竟然有些哽咽,資訊素控制不住的溢位來,帶著自己和他的味道。
那一點溢位的資訊素就像一把鑰匙,開啟林熠腺體深處隱藏的資訊素,和塵封三年的記憶。原來那些疼痛並不是車禍後遺症,而是資訊素的排斥反應。
“臨時標記……是什麼?”
“和人工呼吸差不多。”
“那再給我來兩下,我太難受了”
“橙子,我要是被撅了,你負不負責?”
“好,你要不成我負責。”
“喜歡你。”
“橙子,標記我吧。”
“你現在在發燒。”
“萬一我真……我不想我還沒被你標記過。”
“好。”
“誰跟你說我的夢想是當科學家啊?”
“不是嗎?”
“那是什麼?您告訴告訴我。”
“你。”
“我的夢想就是跟你一輩子在一起。”
“林熠,咱們結婚吧。”
“終於感受到危機了吧?”
“結婚吧。”
林熠渾身不可控制的顫抖著,許久才說出一句話﹕“蘇誠,橙子……”
“是我。”
還不等兩個人說什麼,一直老實的坐在兒童椅上吃蛋糕的孩子,突然仰起頭看著林熠。“爸爸,爸爸。巧克力,給你。”
林熠嚥了一下吐沫,也把含在嘴裡的那些話一併吞了回去,他抬頭看著蘇誠,笑著說﹕“我兒子。”然後又飛快的低下頭,眼睛停留在孩子身上,再也不敢看蘇誠一眼。
“很可愛。”蘇誠機械的回答。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敢仔細看那個孩子,他怕在那個孩子臉上看到林熠和另一個男人的印記。
“你電話還是那個號吧?”以前林熠雖然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