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讓他去安排賠禮與洽談的工作:“讓藝人部挑好一點的人, 不要應付。”
想了想, 他又連帶著把下午的工作一道推掉了。
“您有緊急行程嗎, 需要我做什麼安排?”許晟盡職盡責地詢問。
“不用, 我是去玩。”賀淮宣不體諒被自己嚇壞的特助, 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 趕來影院。
興致高昂的來了,卻不知為什麼把人惹生氣了。
賀淮宣顧不上手背被抓破的疼痛,起身追了出去。
沈年低著頭,閃躲路人,腳步匆匆, 逆著人流逃出影院。
嘴唇很痛,察覺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緊緊咬著下唇。
而心口像是被扔了一束火把,悶著燒,滾燙得也在發疼。
怎麼哪裡都好疼啊。
疼得他受不了。
為什麼要搶別人的東西呢?沈年不甘心地吸了吸鼻子。
懊惱自己怎麼總是看不住東西,一件件的都被別人偷走了。
可是轉而又想,憑什麼要他反省,明明錯的是那些人。
是他們蠻橫不講道理。
“沈年,你是怎麼了。”
沈年正在強烈譴責壞人,手臂被抓住,不得不被迫停止前進。
那只有力的手拽著他,遠離人流,躲在街邊的廣告立牌之後。男人聲音低沉急切地叫著他的名字:“年年,說話。”
說什麼?
說你們換隻羊薅可不可以。
我早就一無所有了,是連命都失去過的人啊。
“走開。”沈年終是沒有力氣說那麼多,喃喃一句,頹廢得垂頭,肩膀微微抖著。
“什麼?”賀淮宣沒聽清,再想問,驚覺手背刺痛,垂眸便見雨珠滑落般的淚沾溼了手背的抓痕。
他慌忙捧起面前人的臉,兔子一樣紅彤彤的眼睛不斷往外溢位淚珠,偏偏還要強的咬著嘴唇一點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怎麼哭了?”賀淮宣像捧著一件珍寶,小心翼翼得用指腹輕擦臉頰。
沈年被迫仰著頭,抽泣聲從嗓子裡溢位。
偷偷哭都不行嗎?
明明他都從來沒有碰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的東西總被搶,哭一下也不可以嗎?
沈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從小到大的委屈全都湧了出來,再也忍耐不住,“你管我!我自己的眼淚想哭就哭!”
聲音大到引來路人的側目。
賀淮宣敏銳側身,擋住沈年的臉,對他幾乎失去理智的回答只能無奈順從,“沒有不讓你哭。”
他摟著沈年的肩,要把他按在自己懷裡,讓他無所顧忌地慢慢哭,“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我幫你解決。”
把你自己解決掉算了!
他想惡狠狠地這麼說,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
沈年使勁推開罪魁禍首的胸,蹲在地上,胡亂抹了兩把眼睛,想要緩緩。
然而,他停不下來,淚腺已經不受控制,並且開始不住打嗝。
賀淮宣漸漸察覺到不對勁。
沈年埋頭在膝間,露出的脖頸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周邊的空氣也出現了異樣。
他的資訊素又在失控地釋放。
“年年。”賀淮宣蹲下身,籠罩著縮成一團的身子。
同時間,沈年聞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人上癮的味道,身體顫得更厲害了。
賀淮宣的手從他的脖頸上拂過,扯開領子,熾熱的氣息很快覆了上來。
“忍一下,我儘量輕點。”
嘴唇快要貼上腺體,沈年的手卻倔強地隔開了唇。
沈年悶聲,結巴得說不利索,卻態度果決,“我,我不要,不許碰這裡。”
他牴觸臨時標記。
然而這次狀況不同。
他不單單是散發資訊素同時身體也在渴望著。近在眼前卻忍住不去碰,沈年整個人像火球一樣越發滾燙。
這又反過來催化著身體內的資訊素無序猛烈的釋放。
空氣中的香味越來越濃郁。
“不標記會引來人的,你是想上頭條嗎!”哪怕是按時依規使用了抑制劑,此刻賀淮宣也被氣味誘惑的渾身燥熱,整個人不耐煩起來。
他不再放任,伸手去掰沈年的手指。
滾燙的小人兒沒有什麼力氣,手指發軟無力,反抗沒有一點點的作用。
一截一截的被賀淮宣悉數握在掌中。
“我、不、要……”
懷前的人用盡全力,哭聲溢位,咬牙艱難說出三個字。
賀淮宣看著手心,那隻已經被他完全握住的手,手指勾起絕望的想要攥緊。
那一刻,彷彿也捏住了他的心臟。
窒息的痠痛。
就,這麼討厭嗎……
賀淮宣默然頓住,而後緩緩鬆開了手,沉黑的眸子裡黯淡無光。
片刻後。
他脫下外套,罩住沈年的頭,手穿過他的腿彎,穩穩的抱在懷裡。
沈年完全被賀淮宣的氣息包裹住,身體裡如同湧進了千萬蟻蟲,無休無止地啃噬。無法疏解那種蘇癢感,唇間無意識地滲出呻.吟,幾近昏厥。
不過,失去意識前,依然竭力想要逃離。
“別躲,不會碰你了,我帶你去醫院。”賀淮宣聲音又冷又硬,活像沒有生命的機器。
“那是怎麼了?”
“那個男人好帥啊,抱的是自己的伴侶嗎?好想看看什麼樣的人這麼幸運。”
“嗯?是不是賀淮宣?你看一下!”
“有點像誒……可是不確定,好久沒磕過他的顏,有點兒忘了……”
“發微博問問啊啊啊!”
在路人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之時,賀淮宣已經抱著人上了車。
“去醫院。”他冷漠交代司機。
醫院。
沈年像一隻洋娃娃,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
賀淮宣站在床邊,靜靜凝視著床上的人。
誘人的甜味並沒有隨著身體的昏迷而退散,依然旁若無人執著的釋放。
“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