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打工,每年回家幾次,這一次出事的時候,她男人正好也在外面,沒有回來,她們家裡都是一些女流之輩,錢豐盈,錢豐盈的親妹妹,錢豐盈的婆婆,三個人呆在家裡。
錢豐盈的男人雖然在外面賺的錢不多,但是對村子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可觀的了,錢豐盈的男人向來不吝嗇給自己的妻子買一些好看的衣服和鞋子,還有一些漂亮的小飾品,指甲油什麼的,錢豐盈經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惜就算打扮的再光彩照人,也沒有人看。
錢豐盈和童小萱是死對頭,兩個人在一起經常掐架,誰嘴裡都不饒誰的,大概兩個人就是冤家型別的,說她們關係好吧,可這兩個人吵起架來能掀翻屋頂,潑婦罵街也不為過,說她們關係不好吧,她們倆又總能找到一塊去,然後吵架,樂此不疲。
錢豐盈死在了自己家裡,死的時候眼睛瞪大,那張本來還算好看的臉變得慘不忍睹。
她身上很多傷痕,房間裡都是血跡,一把沾了血的剪刀被丟在地上。
錢豐盈死了,哭的最傷心的反而是童小萱。
蘇辛去的時候,錢豐盈的婆婆和她妹妹錢豐倩正在準備後事,一老一少都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十分滲人。
童小萱在那裡泣不成聲,童柳扶著她的身體不讓她倒下去。
表面看起來好像是錢豐盈自己自殘而死,可是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蘇辛一看便知道這是鬼所為,大抵又是那隻女鬼。
那是女鬼到底想幹什麼,現在又重新別人下手了,錢豐盈的死狀,看起來受到了不少折磨,應該是也進入了女鬼的幻境,被女鬼折磨致死,但是在外人看來卻是她自己拿著一把剪刀不停的自殘。
“姐,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
童柳很無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姐姐會哭成這個樣子。
“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不讓她生氣的話,她就不會一個人回來了,她就不會想要去做那件事情了……”
童小萱聲音非常小的在碎碎念,表情看起來有些無神,蘇辛靠的比較看的比較近耳力又比較好,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說錢豐盈的死和童小萱有關?童小萱說的錢豐盈是想去做什麼事情?
“你別哭了,你會吵到我姐的。”
錢豐倩冷冷的對著童小萱說,臉色非常冷漠。
這場面倒是一種古怪的荒誕感,人死了,身為她最親的家人,卻面無表情,眼淚都沒有流一滴,不相關的別人卻在旁邊哭到快要昏厥,好像身份都被顛倒了過來。
“呵,我才不像你這麼沒有良心,她走了,你居然眼淚也不掉,一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啥,沒良心的狗東西。”
童小萱呸了一聲,表情很厭惡。
第151章 障中紅月15
蘇辛眉毛一挑,這村子裡事情真多,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大傢什麼過節都沒有,什麼事兒都沒有,沒想到私底下卻有這麼多的事情。
“姐,說什麼呢。”
童柳拉了一下童小萱,讓她不要這麼激動。
“說狗呢。”
童小萱嘴皮子利索,一下就反駁了回去。
童柳有些尷尬,因為這樣好像顯得他和他姐一唱一和一樣。
“我姐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要讓她不得安寧嗎?”
錢豐倩皺起了眉頭,狠狠的瞪著童小萱。
“到底誰讓她不得安寧,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童小萱抹了眼淚,氣勢很足。
“那誰把她害死的,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的錯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你剛剛自己說過的話了?害死我姐姐的你有什麼好意思站在這裡指責我?”
錢豐倩逼問,佔據了道德制高點,還佔盡了血緣關係。
童小萱一哽,無話可說。
蘇辛玩味地在心中咀嚼著她們的話,這不就更怪了嗎。
童小萱說錢豐盈死的是自己的責任,可是她卻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在錢豐盈的屍體面前指責著錢豐盈的妹妹錢豐倩,為什麼,他用什麼立場,感覺她並沒有理由可以立得住腳,可是她卻這麼理直氣壯,怪得很。
錢豐倩和錢豐盈的婆婆也是有意思,明明害死自己親生姐姐和兒媳婦的罪魁禍首就在面前,她們卻一點也沒有追究的意思,甚至一點憤怒的表情都沒有,錢豐倩生氣也只不過是因為童小萱在指責她而已。
雙方活著的人在不停的拿死了的人做藉口互懟,原主對於錢豐盈瞭解的並不是很多,只記得她總是喜歡穿一件藍色的長裙,盤起頭髮,笑起來很勾人的樣子。
錢豐盈的媚態來自於她的長相,錢豐盈是比較典型的妖豔賤貨的臉,而孤獨寂寞的少婦這個身份又為她蒙上了一層別樣的味道,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可是旁人總是忍不住拿異樣的眼光去看她。
大家在心底陰暗的慣性的猜測,一個正值如花年齡的女人,丈夫外出打工,心裡是有多麼的寂寞。
而錢豐盈又是一個喜歡打扮自己的,儘管男人並不在身邊,也並不妨礙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嘴多舌的人就會說她別有用心。
可是愛美有錯嗎,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放他孃的狗屁,老孃化妝給自己看有毛病嗎?沒有吧,有毛病的是那些亂猜測的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心思加在別人的身上,再胡言亂語,胡編亂造。
錢豐盈和錢豐倩雖然是親生姐妹花,但是她們長得並不相像,或許就像爸爸,或許就像媽媽,反正他們倆站在一塊,別人也都不會覺得她們是一對姐妹。
錢豐盈長相勾人,錢豐倩整個沒有她好看,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可以看的過眼,可是一張臉的確沒有什麼亮點,丟在人堆裡別人也不會發現,是一張讓人看了第一次,第二次並不會想起來的臉。
“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嗎?你太吵了。”
童小萱立不住腳了,低著頭看了一眼被白布蓋住的錢豐盈,咬牙拉著童柳走了。
蘇辛和家人來往不多,家裡的兩個女主人又一副不歡迎的態度,蘇辛朝著死者拜了拜,轉身準備離開。
走過去的時候和一個人擦肩而過,那個人跨過門檻,腿腳很不利索,一跛一跛的朝著裡面走。
那是易叔,一個外村人,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在原主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在這裡了。
蘇辛只匆匆地和這個人打了個照面,就聞到了一股滄桑的味道,這個易叔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一定不是一個平常的人。
易叔獨居,雖然現在已經四五十歲了,但是身體還非常硬朗,儘管腿腳不便,但是身體其他的部分卻沒有什麼問題。
易叔很孤僻,幾乎不和別人交流,記憶中他唯一走動的就是村長家,一個人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