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的不過是財物吧?
“小夏是作妾,又不是正妻,少爺身份金貴,難道能跟她回去村子裡回門不成?你們也不為小夏想想。”
秦美華嘆了口氣,“不過你們放心,等小夏得了少爺的歡心,到時候想回去便能回去的。”
蔣樂此番前來,其實就是想讓小夏回家給她娘撐個腰,娘對金蓮很是不滿,若是小夏有出息,這情況應是會好許多。
可沒想到,小夏竟然連府都不能出。
“那,我可能見一見小夏?”
蔣樂退而求其次,秦美華仍然搖頭,“小夏如今是少爺的人,他二伯怕是不知道,二少爺的人,連我都是不怎麼能見到的,若是硬讓你見了,到時候小夏被趕出府,我也是沒辦法的。”
“怎麼會這樣……”
“哎呀夏家大戶人家規矩多,這算什麼?青州一些權貴人家,規矩更多,有什麼好奇怪的。”
秦美華面上不顯,心裡卻在打鼓,蔣小夏是決計不能讓他們見到,不過蔣樂瞧著也不很好打發的樣子。
思及此,她忍痛從荷包裡拿出了二兩銀子,和夫人隨手打賞她的一根素銀簪子。
“知道娘都惦記什麼,這些你先帶回去,我在夏家尚且能得好些賞賜,更別說小夏那麼聰慧的丫頭,到時候,你們只會感謝我。”
蔣樂接過銀子和簪子,雖然跟他預期的不一樣,但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夏這丫頭就拜託你了,對了,你若是得空也勸勸三弟,爹孃養他不容易,就為了個丫頭跟家裡說斷就斷,爹孃心裡該多難受。”
蔣樂不忘提起蔣仁,這幾個月蔣仁真的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他送回來的銀子,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秦美華皮笑肉不笑,“這哪兒是我能勸得了的?蔣仁最疼小冬,結果你們說賣就賣了,他看著沒脾氣,心裡卻倔著呢,也罷,我看著勸兩句吧。”
話雖這麼說,秦美華卻決定找機會再從中挑唆一下,蔣仁不往蔣家送銀子是好事,不用供蔣明遠唸書,秦美華手裡一下子寬裕起來,日子過得比從前好多了。
就是可惜,蔣仁攢的銀子也不讓她動,說是要攢著去贖回小冬。
嘖,真是麻煩。
“行了,你趕緊走吧,我裡面還有事兒呢。”
秦美華用二兩銀子和一根不值錢的簪子打發了蔣樂,回去了夏家,找了機會去見了蔣小夏。
蔣小夏剛進夏家的時候簡直要瘋,懷著滿心的期待來到夏家,見到的,卻是一個躺在床上,渾身惡臭的夏二公子。
說好了的玉樹臨風,風流不羈呢?再不濟,是個正常人也是好的,可現在算什麼?
一個快死的人?還是這種令人噁心的死法?
蔣小夏當即就去找秦美華,秦美華卻冷笑著看她一眼,“不然,你以為你能順利地抬進夏家?夏家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身份?”
“我不要留在這,我要回去,應該是蔣小秋來這裡才對,我不是她!”
蔣小夏氣急敗壞,秦美華出其不意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你當夏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告訴你,當初你既然應下了,這事兒不管如何,已成定局,你若是敢壞我的事,夏家饒不了我,也絕對饒不了你!你只會落得比如今更慘!”
蔣小夏被一個耳光抽蒙了,跪坐在地上,鼻尖是股股惡臭。
比如今更慘?
為什麼?
憑什麼蔣小秋就能逃過去,風風光光地嫁去盛家,而她,只能委身作妾,還要伺候這種人?
蔣小夏的神志慢慢地回籠,她不甘心!
就算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不想認命!
於是從那以後,蔣小夏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像是感受不到惡臭和噁心一樣,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夏友德。
跟別人的心不甘情不願不同,蔣小夏看起來,格外地誠懇,一點兒也不嫌棄的樣子。
她的做法讓夏夫人心裡滿意,因此那根簪子,就是因為這個賞賜給秦美華的。
這會兒秦美華去的時候,蔣小夏剛給夏友德換了褲子,手裡拿著髒褲子,秦美華聞到的時候險些嘔出來。
可蔣小夏卻彷彿聞不到,“娘,你怎麼來了?”
“小、小秋啊,娘過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蔣小夏面色平靜,去外面打了水洗褲子,院子裡燻了很重的香,然而混合了穢物的味道,變得更加讓人頭疼。
秦美華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敲打吧,小夏如今根本不用,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看不出來,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很快又匆匆離開。
蔣小夏低著頭,被髮絲遮擋住的眼睛裡,迸射出駭人的怨氣。
她發狠地搓著褲子,她遭受的這些,總有一日,會讓那些人統統嘗一遍!
……
蔣小秋答應了瑤娘去問問惠蘭嬸子的想法,因此第二日得了空就去了。
“小秋,你是說,問我們要不要去鎮上?”
楊惠蘭眼睛眨了眨,趕緊搖頭,“不成不成的,我和你叔啥也不會,去鎮上怎麼過活?”
蔣小秋笑了起來,關於這個問題,她也想過,結果還是瑤娘不甚在意地說,“這有何難?你的聘禮裡應是有鎮上的鋪子,請他們過去幫忙就是。”
小秋一愣,鋪子?
她這幾日都在盤著家裡的事兒,還沒來得及管自己的聘禮和嫁妝,聽瑤娘這麼一說,她才去翻看起來。一看之下發現,還真有。
第一百六十一章 爺很有錢
盛管家更是將一疊書契都交給了小秋,說這都是盛家的營生。
小秋抽了時間翻看,目瞪口呆,盛嘉言平日閉門不出,誰能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眾多的鋪子?
不光是同家鎮,好些她聽都沒聽過的地方,都有營生,甚至,小秋還看到了幾張契書,上面寫的,是京城!
她看到的時候覺得氣都喘不過來,喝了兩杯水才緩了緩。
盛嘉言忽然一下在她心裡變得無比陌生,她似乎根本完全不瞭解他。
瑤娘是這麼說的,“這些都是言兒在管,我與他外出尋醫,每到一處,他便會買下一些鋪子,他說他的腿若是真不能好,有了這些,往後想度日也就不難了。”
瑤娘說得雲淡風輕,小秋心裡卻萬馬奔騰,那麼厚厚一疊書契啊,盛嘉言莫非是個商業奇才不成?
她此刻還不曾意識到,這些鋪子家產的分佈,到底意味著什麼,小秋只知道,她嫁了一個個非常非常有錢的人。
這會兒,小秋已是徵得了瑤孃的同意,“嬸子,盛家給我的聘禮中,在同家鎮上有一間繡品鋪,如今正缺人,你們若是願意的話,可否去幫我?”
“什麼?鋪、鋪子?”
楊惠蘭睜大了眼睛,盛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