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現在的貴女基本都是這樣,流行什麼笑不露齒,吃東西要小口小口的讓人看不出來,時刻將規矩與儀態刻進了骨子裡,難免叫人覺得千篇一律。
司徒奕自己骨子裡是個視規矩如束縛的人,除了在公共場合注意這些,私底下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前世他就是被胡妙雪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私底下放肆行為吸引了注意,然後漸漸淪陷。
如今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了,娶個懂規矩有儀態的王妃,總好過娶個什麼也不懂總鬧笑話的女人,他沒什麼好不滿的。女人會變得這麼千篇一律,不還是因為當權的男人們把她們逼成這樣的麼?
司徒奕也伸手捻起一塊點心放入嘴裡,這種點心為了方便做得很小,指甲蓋大的一塊點心,便是女人也能一口一個,而且是那種不掉渣入口即化的軟綿口感,以免點心掉渣弄在衣服上,在進宮請安時御前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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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的駛進皇宮大門,因為馬車上明顯的晉王府標記,所以守門的侍衛也沒攔路,放馬車進宮門了。
一路暢通無阻,在到了馬車不能同行的地方,司徒奕才攜手胡月雅下來,一路朝御書房走去。
這個時間點基本上都是聖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摺接見重臣的時間,所以司徒奕想帶著胡月雅拜見聖上,就要去御書房而不是盤龍殿。
到了御書房外,由於聖上暫時沒忙完,不便接見司徒奕夫妻兩人,就讓他們暫時在御書房偏殿稍候。
過了一會兒,才有太監來請兩人覲見。
司徒奕帶著胡月雅進入御書房正殿時,他回頭看了一眼之前離開御書房現在只能看到一個背影的人,心中沉吟:“看那背影的官服,好像是張閣老……”
進入正殿內,司徒奕與胡月雅給聖上請安時,他敏銳的察覺到聖上似乎心情不太好。
“剛剛父皇接見的人應該是張閣老,莫非張閣老給父皇帶來什麼壞訊息嗎?難道是那件事……”司徒奕心裡不停的猜測著。
他前世在這個時間點還是個很稚嫩的少年,正處於對新婚王妃胡妙雪各種稀罕的時候,一頭栽進溫柔鄉里,對朝堂上的事都沒怎麼在意。
因此如今重生回來,對這個時間點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不太清楚。
但前世有一件大事影響很嚴重,即使幾年後也依舊讓人噤若寒蟬不敢提及,前世的司徒奕再怎麼不關心朝堂上的事,這件大事他也是聽聞過的。
這件大事便是曾經轟動整個朝堂,甚至還引發了無數學子暴動的——南方科舉作弊案!
他記得好像就是這幾天了,前些日子舉行的京城會試馬上就要放榜了……
前世也是這一屆會試,放榜後北方考生們發現金榜題名的全部都是南方考生,一個上榜的北方考生都沒有。再加上主考官乃是南方人,於是無數北方學子們都認為是主考官故意偏向南方考生,所以金榜上才一個北方考生都沒有。
這種怨憤在北方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無數學子暴動,影響很大。最終聖上不得不選擇將這一屆會試主考官和幾位副考官下大獄,以平息北方學子的憤怒。
而實際上這一屆會試根本不是南方考生與主考官聯手作弊,是北方考生的水平真的比不過南方考生,所以才無一人上榜。
然而沒能上榜的北方考生才不管那麼多,他們只看到金榜上無一人是北方學子,便將自己無法金榜題名的憤怒宣洩到南方學子和主考官身上。
最終攜民意逼迫聖上不得不選擇讓幾位主考官副考官背黑鍋平息民憤,然後將科舉金榜分為南北榜,各錄取一半名額,以此保障北方學子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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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其實建立時間並不長,開.國.太.祖便是司徒奕的祖父。
前朝亡於異族之手,太.祖率軍將異族趕出中原,馬上打天下,常年征戰,天下平定後才安穩了十年多,太.祖便因舊傷復發而駕崩。
當今聖上順利繼位,如今已經在皇位上坐了十幾年,算起來本朝也才開國三十年左右。
當初異族入侵中原,北方被異族肆虐得最厲害,南方遭難的就少多了。
好在當初前朝有位將軍一直努力率軍抗擊異族,最後異族打入北地之前被這位將軍率殘軍拼命拖住了一段時間,很多北方人趁著這段時間及時逃到南方。
然而即便如此,北地也是元氣大傷,許多建築都被異族搶光燒光了,書籍這種笨重難以帶走的東西大部分都被燒燬了。
即使後來天下平定了,許多逃難到南方的北方人重新回到家鄉,重建家園,北方人的教育水平也落後了南方人一大截。
本朝重開科舉,剛開始的科舉考試中這種南北教育水平差距還不大看得出來,因為許多參加科舉考試的北方學子都是前朝戰亂倖存下來的人,其學識並不差南方學子太多。
但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北方人後輩子弟就因為北方的教育水平差南方太遠,本事遠遠不如南方學子,科舉考試中金榜題名者漸漸的越來越少,直到這一屆會試北方考生全部落榜!
司徒奕估計張閣老進宮覲見聖上,就是為了告知聖上此次會試金榜名單的問題。
不過根據他前世記憶中北方學子的暴動看來,聖上應該是沒有修改名單,而是讓張閣老將名單如實張貼出去了。
對聖上的性格,司徒奕還是很有幾分瞭解的,他知道自己這位父皇比較注重實幹,認為有本事自然能金榜題名,沒能金榜題名,肯定就是北方學子全都沒那本事!
然而聖上卻沒料到北方學子會反應那麼激烈,差點造成北地叛亂,最後逼得他不得不捏著鼻子妥協了,弄出個南北榜來,讓北方學子不必與南方學子爭金榜名額。還搭進去幾個朝廷官員。
司徒奕心裡想著前世這起不是舞弊案的科舉舞弊案,面上絲毫不露異樣。
聖上沒心情跟他們多說什麼,因此只訓話兩句,便賜下大筆賞賜,讓他們去鳳棲宮給皇后請安。
司徒奕與胡月雅恭恭敬敬的告退,離開了御書房。
然後兩人去了鳳棲宮,皇后早早的便等著他們來請安了。
皇后看著自己新兒媳,臉上笑容滿面,好心情從眉眼中透了出來,對胡月雅的態度也極為親切溫和。
身為皇后,雖然名義上所有皇子公主都是她的兒女,包括太子在內的幾個皇子成親第二天都會帶著新媳婦來鳳棲宮請安,但她真正親生的也就只一個司徒奕,親生兒子的媳婦自然與其他皇子妃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同。
皇后給新媳婦的見面禮也是意義特殊的,她把自己戴在手上的一隻玉鐲子摘了下來,放到胡月雅的手裡,笑著道:“這玉鐲子是當年本宮出嫁時,奕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