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暫時沒恢復呢?”青面說:“或許等兩天就會好了。”
“我覺得這時候閻王大人就該主動出擊,適當刺激有助於記憶恢復。”白無常說。
“比如?”青面斜睨著白無常問。
白無常雙手捧著下巴,一臉羞澀道:“比如今晚就睡了他。”
“呵……”青面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道:“你腦袋裡裝的都是馬賽克嗎?”
“小黑黑!”白無常一跺腳,撅起嘴一頭扎進黑無常懷裡,撒嬌道:“你看青面又擠兌人家~”
青面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黑無常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開口道:“你們難道就不懷疑判官大人是故意裝的嗎?”
黑無常的話讓所有人(鬼?)的目光瞬間全集中在他身上,他輕咳一聲,繼續說:“判官大人當初為什麼會偷跑過奈何橋我們都知道,如果他真的恢復記憶了,想要躲著閻王大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的確,那件事也算是判官大人的一個心結吧……”白無常說。
冥司聞言表情凝重地垂下眼瞼,眉頭鎖的更緊了。
“等我先去探查一下。”青面說著一閃身就不見了。
沒過多久,青面再次回來,朝冥司行了一禮:“大人,屬下有百分之八十把握能確定判官大人已經恢復了。”
白無常不服氣地切了一聲:“閻王大人都沒看出來他是裝的,你怎麼就能確定了?”
“閻王大人是關心則亂。”青面繼續朝白無常丟白眼:“雖然我不敢說了解判官大人,但投胎後的江弦可是我一直跟著的,他是什麼樣我很清楚,現在的江弦已經變了。”
的確,冥司方才只顧著激動了,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對方有好幾次的表情都極不自然,像是在極力隱瞞什麼。
“我不想永遠待在冰冷的地府。”江弦的聲音再次響起,冥司緊緊攥了下拳,怎麼可能放他再次離開!
江弦沒想到冥司這麼快會再回來,嚇得從床上竄坐而起,忐忑地望向對方。
冥司嘴角噙著笑,但江弦卻從他的笑容裡看不出半點溫情:“閻,閻王大人怎麼又回來了?”
閻王露齒一笑:“當然是回來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那笑容森然得讓江弦不由自主想到一條逼近獵物的大白鯊,嚇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自覺地朝後縮了縮,硬擠出個笑容:“是,是嘛。”
好在冥司走到靠近床的位置就停下了,他逼視著江弦問:“你最後一本小說寫的什麼?”
“就,就是寫的那啥……”江弦說著心虛地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閻,閻王和判官的故事……”
冥司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床邊,在燈光下的陰影如同雲翳般籠罩住江弦:“那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判官了。”
耍人還耍上癮了?!
江弦抬頭瞪向冥司,看見對方漆黑的眸子收縮了一下,幡然醒悟自己如今還在裝失憶的狀態,立馬調整表情,苦著臉說:“閻王大人您別和我開玩笑了。”
冥司唇角笑意更深:“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江弦:“……”你就裝吧,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早就揍你了!
“每天處理地府公文很累,你先給我揉揉肩吧。”冥司說著解開身上的長袍,露出裡面黑色官服,更顯身形修長挺拔,隨後往江弦床上一趴,慵懶放鬆地好像一隻午睡的黑貓。
“……好。”個屁!江弦往冥司身邊挪了挪,將手放在對方寬大且肌肉緊實肩膀上,由外側向內揉捏了兩下,目光最終放在他從黑髮下隱隱露出的修長脖頸上,真有種直接上手把他那線條優美的脖子給掐折的衝動。
……
地府沒有晝夜更替,時間總是過的很模糊,但江弦還是覺得從上次冥司讓自己給他揉肩之後已經很久沒再見到他了,也從來沒在他那接到過什麼公務,連青面都沒再出現過,就好像他已經把自己的存在忘了一樣。
窗外的彼岸花田紅豔豔的仿若血海,這曾經是江弦最喜歡的植物,但現在看著也只是讓江弦胸口一陣發悶。
……自己以前明明很期待有這種安靜的獨處時間,可現在這份失落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受了投胎成人的江弦性格影響了?
“煩死了!”江弦大喊一聲,咚地一拳砸在窗沿上。
“是哪個沒眼色的傢伙把我們判官大惹得如此生氣?”一句輕浮的調笑從窗外傳來,緊隨其後出現在江弦面前的是一個高挑的身影。
那聲音的主人穿著一身正裝,面板白皙,五官有著歐洲人特有的深邃感,綠色的桃花眼好似點著翡翠,加上一頭微卷蓬鬆的銀灰色短髮,氣質高雅地仿若一位貴族。
塔納託斯……江弦蹙起眉盯著他,當初就是因為他向自己大獻殷勤,惹得冥司嫉妒,最終導致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說是拜他所賜也毫不為過。
這傢伙怎麼又跑到地府來了?
江弦實在不太想搭理他,準備合上窗扉來個眼不見為淨,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阻止,然後用胳膊撐著窗沿輕鬆從窗外翻進屋裡,順勢一把抓住江弦的手,用雙手捧起,眼中興奮地熠熠生輝:“真的是你,我聽說你回來就立馬從冥界趕來,我真的好想你。”
江弦把手使勁往回拽了幾下,奈何塔納託斯的手就像蚌殼似的合得死死的,胳膊都拽疼了也抽不回來。
江弦不耐煩地蹙起眉,剛想開口讓他鬆手,房間門就嘭地一聲被大力推開。
冥司的視線落在塔納託斯抓著江弦的手上,周身氣壓陡然一沉,他冷著臉堪比一場小型風暴,電閃雷鳴地插|入兩人之間,用身體將江弦護在身後,擋了個嚴實,同時說出的每個字都像裹著冰碴,還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狠勁:“塔納託斯,你作為地府的客人不經主人同意就隨意亂走,未免也太失禮了吧。”
塔納託斯不甘示弱地對上他的視線,兩人之間的氣氛立馬劍拔弩張起來,空氣裡彷彿都噼裡啪啦閃著一簇簇小火花。
“我是為江弦,又不是為你而來,我不親自來找,你打算把他藏到什麼時候?”塔納託斯嘖了下舌。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冥司不悅道:“你們死神都很閒嗎?既然沒有公務就趕快滾回你的冥界去。”
塔納託斯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冥司,轉而歪著腦袋笑眯眯地看著江弦說:“我這還是第一次來地府,你能帶著我四處參觀一番嗎?”
冥司側了側身,再次擋住塔納託斯的目光:“我找我的判官有事,你要想參觀,我讓青面帶你去。青面。”
“屬下在。”青面的身體如霧般逐漸在房間中浮現出實體,他朝冥司恭敬行禮,依舊是那副柴犬頭骷髏身的樣子,好像對這個造型十分滿意。
“塔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