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然後蘇陵就微微吐出一口氣,道:“還是像以前一樣,當好朋友。”
原湛愣了愣,接著就露出一點愧疚的神色,遲疑道:“你……還把我當朋友?”
蘇陵聽到原湛這話,倒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就點頭微微笑道:“是,當朋友。”
原湛目光閃爍了片刻,正要回答什麼,蘇陵忽然又狡黠地笑了笑道:“要是咱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我還可以教你怎麼追小寧哦。”
原湛本來還神情緊繃,正在努力思索著眼前這個令他有點不知所措的場景,結果蘇陵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倒是忍不住一下子窘了。
而這時,蘇陵趁熱打鐵,大大方方地就伸手對原湛做了個擁抱的姿勢,淡笑道:“來吧,以後我們就是統一戰線了。”
其實之前跟蘇陵發生齟齬,原湛也是不想的,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蘇陵解釋。
而且……之前的事情根本沒法解釋。
現在蘇陵主動邁出一步,原湛倒是沒法拒絕了,於是沉默了一下,原湛也儘量讓自己露出一點輕鬆的表情,然後接受了蘇陵這個擁抱。
原湛接受了這個擁抱,蘇陵就默默鬆了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算是徹底放下了——總算,這個最後的朋友還沒被他作走。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電梯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一樓,而電梯門,就在原湛和蘇陵兩人面前再次緩緩打開了。
歐陽謙和謝寧就站在電梯裡。
他們倆,大概是誰都沒有預料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個場景。
謝寧是意外和吃瓜,而歐陽謙則是怔了一瞬,然後臉色就立刻變得陰沉下來。
蘇陵在接觸到歐陽謙那個目光時,心頭驟然一顫,接著他就費了好大力氣剋制住一把推開原湛的慾望,默默別開眼,從原湛肩上抬起頭,還笑了笑道:“好了。”
原湛跟蘇陵這麼擁抱了一下,只覺得心情也輕鬆了不少,畢竟蘇陵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人。
可就在原湛鬆開蘇陵,然後無意識地朝電梯的位置看了一眼之後——
一股涼意就從原湛腳底湧上頭頂,原湛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
謝寧怎麼會在這?他為什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還有……歐陽謙……
謝寧的眼神原湛其實還可以接受,但歐陽謙的眼神卻讓原湛忍不住心頭一陣冰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湛總覺得要是這不是在酒店,或許歐陽謙就能直接衝過來把他給撕了。
但無論如何,歐陽謙並沒有這麼做,反倒是一旁的蘇陵,微笑著攤攤手,道:“之前我跟阿湛因為一些事發生了矛盾,剛剛我跟他道歉,他也接受了,我們倆和好了,還是好朋友。”
蘇陵這話說的十分自然,原湛倒是先鬆了口氣——要是他自己一個人面對這樣的情況,大概是打死他,他都說不出什麼特別好的解釋來。
而蘇陵解釋完了之後,詭異地沉默了一陣,是謝寧先淡笑著開了口:“這不挺好的嗎?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謝寧這句話說出口,原湛和蘇陵正準備說點什麼,一旁的歐陽謙就冷冷道:“我不想吃,你們去吧。”
說完,歐陽謙連電梯都沒進,轉身就走進了一旁的消防樓梯。
謝寧:……
原湛:……
蘇陵:……
這次也是蘇陵反應最快,眉頭微微一皺,便低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追了上去。
原湛跟謝寧在原地靜靜站了半晌,最終是原湛先回過頭看了謝寧一眼,道:“還是我們出去吃吧?”
謝寧其實剛才說出那些圓場的話時,心裡就莫名有些堵得慌,他又不是專業和事佬,為什麼要管原湛跟蘇陵那些分分合合的閒事?
而有了歐陽謙憤然離開在先,謝寧忽然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粉飾太平,就淡淡道:“其實我也不太想吃,我回房間了。”
說完,謝寧也轉身默默走到電梯旁,按下了電梯按鈕。
原湛一開始以為謝寧並不在意,也沒有生氣,可現在看來,他似乎錯了。
可原湛也做不到跟蘇陵那樣直接追上去,只能默默跟在謝寧後面,一起上樓。
回了房間之後,謝寧本來是想直接收東西,但考慮到中午還要去劇組,現在打包也來不及,就直接脫了外套,默默去了裡間床上,躺下了。
當然,他並不是真的想睡,也確實有點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謝寧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生氣的,可看到蘇陵跟原湛擁抱的那一秒,謝寧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從自己的胸腔裡湧出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他那一刻甚至有點憤怒地想——原來原湛就是這麼一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還想坐擁齊人之福的騙子。
雖然理智告訴謝寧,事實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他就是那麼想了,還荒唐的嫉妒了。
謝寧頓時就覺得恐慌不已。
其實他現在已經並不生原湛的氣了,反而是跟自己賭氣。
他怎麼就稀裡糊塗地陷進去了呢?
而原湛這邊知道謝寧肯定不想睡,也肯定是在生氣,心裡著急,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更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走到床邊,原湛看著謝寧閉上眼,卻仍是嘴唇緊抿,有點生氣的漂亮側臉,知道人是真的生氣了,心頭就微微一顫。
糾結了半天,原湛憋了好久,才低低憋出一句:“你想吃粥還是麵條?我做給你吃。”
聽到原湛有點焦灼但不得不剋制著的低聲詢問,謝寧咬了一下嘴唇,忽然就一拉被子,把自己整個頭都蓋住了。
“不想吃。”謝寧悶悶道。
原湛:……
完了,確定生氣了。
還真是生大氣了。
原湛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就可憐兮兮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自處,感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
可等原湛回過神來,他就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還是得哄。
哄,或許還能死個乾脆,不哄,那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