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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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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長期跟在於安河身邊的人,阿斐的臉上一片冷峻,神情間並沒有什麼變化。那人的話還未說完,他就看向了宋於,說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從現在開始,除了現有的醫生護士,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於先生。”

他這樣兒是讓人緊張的,宋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說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於先生。”

阿斐並沒有廢話,摸出了一把槍來遞給宋於,問道:“會開槍嗎?”

光憑嘴說顯然是沒有用的。

宋於握了握手指,她的手控制不住微微的顫抖著。她短暫的沉默了一刻,說道:“以前玩過射擊。”

阿斐這下就將槍交給了她,說道:“只要有陌生人敢靠近於先生,就開槍。一切後果有我承擔。”

他並不廢話,說完之後掃了一眼在短短時間沒被讓到走廊上集合的醫生護士一眼,冷冷的說道:“相信各位一定都會為各位的家人安全著想。”

這等於是用人的家人來威脅人,但醫生護士均是敢怒不敢言。

他應該是很急的,簡單的讓留下的人都聽宋於的安排,然後匆匆的離開。

為保證於安河的安全,他走後醫院的氣氛更是緊張起起來。

宋於一直都不知道於安河有什麼病,這下到醫院來才知道他除了好幾種可以暫緩醫治的舊疾外,最嚴重的是肺上的舊傷和腦部的腫瘤。

兩者均需要做手術,尤其是腦部的腫瘤。除了會讓他昏迷之外,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可能會失明或是引起其他的併發症。

他這次的昏迷和高燒不退,就和腦部的腫瘤有關。

但手術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雖是建議做手術,但一時之間卻也沒有醫生敢接手。因為大家都很清楚,手術一旦成功便罷。要是不成功,便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而且,除了醫院這邊,因於安河的身份特殊的緣故,一旦要做手術,必定要有周慮的安排。

這不是誰能做主的。

醫院這邊是不願意接這燙手山芋的,雖是進行了會診,但得出的結果是讓接受保守治療。等高燒退人清醒過來再說。

於安河的用藥同樣是經過一環環的檢查,由幾個醫生商討之後再用藥。

醫院裡的氣氛緊張又壓抑。於安河遲遲的不清醒,宋於守在床前寸步不敢離開。

因為怕有意外,門外站著十幾人守著。進出都需要搜身。

在醫院裡用藥後於安河的燒總算慢慢的退了下去,醫生說不久後就應該會醒過來。

宋於總算是鬆了口氣兒。

但她這口氣兒還沒松多久,病房的門就被急急得敲響了。

病房裡十分安靜,突然的敲門聲刺耳極了。

宋於剛放鬆下去的神經立即就緊繃了起來,快步的過去開啟門。

敲門的人是阿斐安排在這邊負責的老八,他的臉色很不好,見著宋於就說道:“宋小姐,有幾位堂主帶著人從樓下闖過來了,說是要過來探望於先生。”

阿斐現在不在,他是攔不住人的。他們很快就會上來。

宋於並不清楚他們內部複雜的關係,但一看老八的臉色就知道過來的幾位不是什麼善茬。

她不自覺的抿緊了唇,說道:“先給阿斐打電話,儘量的拖延時間。”

阿斐才走沒多久人就過來了,只能證明人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到醫院的時間並不長,過來的幾位堂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得到訊息,不用想也知道於宅裡有他們的眼線,走漏了訊息。

他們是已得知於安河是昏迷的,才會那麼大張旗鼓的過來。

宋於的手心裡出了些汗,儘管她面上是鎮定的。

她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亂。她一旦亂了,這兒就是一盤散沙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到阿斐回來。

老八應了一句是,很快打了電話。但電話撥出去他的臉色就變了,他看向了宋於,說道:“宋小姐,電話打不通。”

是了,人既然能用調虎離山之計將人調離開,當然就有辦法讓電話打不通。

宋於抿緊了唇,說道:“你去守著,我會接著打電話。”

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不讓人都慌亂起來,她回頭看向了病房美,說道:“醫生那邊說了,於先生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

只要於安河醒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老八稍稍的安定了些,很快便下去了。

宋於強自鎮定著,吩咐了外面的人請醫生過來,然後回了病房裡。

在人前她雖是鎮定,但實際上她是慌亂的。

於宅有別人的眼線,她並不敢確定醫院裡有沒有。她甚至不知道哪些人信得過,哪些人不能相信。

但在這個時刻,她只能選擇相信。

阿斐既然將這些人留下來?就應該都是信得過的。

現在那幾位堂主在外面,不知道帶了多少人,但闖上來那是遲早的事。

阿斐的電話打不通,如果於安河一直醒不過來,等那幾位堂主闖上來,他們就成了人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拿捏。

宋於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這次過來的是醫生,宋於關上了門,看了看床上安靜躺著的於安河,開口問道:“以於先生的情況,現在要是離開醫院會有危險嗎?”

樓下有人帶著人過來的事兒醫生已有耳聞,他是知道宋於的意思的。但越是在這個時候,他越是得慎重。沉吟了一下,說道:“於先生的情況,燒雖是已經在退了,但仍舊隨時都會有危險,我並不建議離開醫院。”

他說的是事實。於安河現在還沒有完全退燒,加上人還是昏迷著的,確實隨時都會有危險。

宋於抿了抿唇,說道:“如果要離開醫院,得注意些什麼?”

醫生這下沉默了下來,說道:“我們的建議是不要離開醫院。於先生腦部的腫瘤需要隨時注意。如果非要離開,我會開一些急救的藥品,但出了什麼事故醫院裡一概不負責。”

於安河那麼一尊大佛在這兒是帶來了不少的麻煩的,他自然是要將責任都劃分得清清楚楚的。

宋於點了點頭,稍稍的沉默了一下,說道:“麻煩您先將藥品準備好。”

能不出醫院那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必須得離開,藥品必須得隨時準備好。

醫生應了一聲好,很快下去了。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宋於卻是完全靜不下來,不知道在面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老八到底能頂得住多久。

她是焦躁的,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阿斐的電話,但阿斐的電話仍舊沒辦法打通。

她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她很清楚,要走也得趁早,一旦等著人逼上來了,就算是想走也沒辦法走了。

她看了看床上的於安河。咬咬牙後走到了門口,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外面為首的人臉色凝重,站了出來,說道:“不是很好,他們帶來的人多,八哥那邊就要快撐不住了。”

宋於抿緊了唇,又問道:“他們帶了多少人過來?”

“看到的人和我們這邊差不多,但醫院外面應該還有。”

他們既然敢逼過來,自然是要準備好人的。不可能帶十幾人就過來了。

宋於沒有吭聲,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們要是現在走出去得了嗎?”

他們在樓上,並不清楚下面的狀況,這下為首的人說道:“我下去看看。”

於安河不醒阿斐不回來,他們留下只會更加的危險。好心情文學網

宋於點點頭,人很快便離開。

大抵是希望他們也趕緊離開,醫生沒多時就送了藥過來,並簡單的告訴了宋於該如何使用。

宋於一一的記了下來,向醫生道了謝。

阿斐的電話仍舊打不通,誰也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而於安河又一直沒有醒來。離開時迫在眉睫的事兒。宋於已經做了決定。等待著下去打探的人回來便離開。

下去打探的人不知道是不順利還是怎麼的,遲遲的沒有回來。

宋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走動著。不停的看著時間。

眼看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咬咬牙,正要下決定準備離開,門就被推開了。外面推門的人臉色慘白,慌亂的說道:“宋小姐不好了,他們已經闖上來了。”

宋於的臉色一變,這時候想離開也離不開了。

她咬緊了牙關,快步的到了窗邊,往下面看了看,對進來的人說道:“你進來,讓其他人在外面攔著,能攔多久就攔多久。”

那人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應了一句是,很快便出去吩咐了一聲。然後將門給反鎖上,看向了宋於,問道:“宋小姐,我們怎麼辦?”

大抵是宋於鎮定的緣故,他倒也還算是鎮定。知道先將門給反鎖上。這樣能拖延一點兒時間?

宋於已經去將旁邊床上的床單被子都扯了下來,說道,“樓下有一平臺,我們先從窗戶中將於先生放下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四樓,要到樓下不太現實。好在三樓有一平臺,能利用床單被子打結起來將人放下去。

這種辦法是冒險的,但到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人應了一句是,很快就上前來幫忙。

她的打算是好的,但外面的人並沒有能頂住,她們的繩結還沒有做好,外面就傳來了騷亂聲。

宋於是緊張的,什麼也顧不得,拿出了阿斐給的槍來,對人說道:“我出去頂著,你把人送下去。”

下面人多雜亂,可以躲過一陣爭取一點兒時間。

她的語氣雖是鎮定,但握著槍的手卻是控制不住的發抖著。

她還想再交代點兒什麼的,但就這幾句話的時間,有人已經在開始踹門了。照這樣下去,人很快就會破門而進。

宋於看了門邊一眼,匆匆的對人說道:“馬上走。”

她握緊了手中的槍,說著就要往外邊兒?

但才剛邁動腳步,她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她不由得一怔,還未回過頭,於安河嘶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讓他們進來。”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身體儘管還虛弱,但還是撐著要從床上起來。

宋於這下趕緊的將他從床上扶坐了起來。

他既然已經醒來,那些床單做成的繩結自然是用不著的,全都被子塞到了床底下。

於安河並不願意讓宋於在場,馬上說道:“去洗手間待著。”

他在這時候醒來無疑是讓人高興的,她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馬上要說什麼,但話還未開口於安河又再次的重複道:“進去。”

門馬上就要被撞開,宋於應了一句是,很快進了洗手間。

她才剛將洗手間的門關上,病房的門就被開啟來。

見大抵是沒想到於安河是清醒的,看到他在床上坐著,先進來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面色變慘白,結結巴巴的叫道:“於先生。”

於安河臉上的神色淡漠,咳嗽了一聲,淡淡的問道:“都有誰過來了?”

他說完不等人說話,就接著說道:“叫他們都進來吧。”

誰也沒有想到於安河會是醒著的,那人很快叫了闖進來的幾位堂主過來。

於安河昏迷時都是囂張跋扈的,但見著他沒事誰都不敢說話。到底還是年紀最大的一位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於先生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兄弟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才會那麼貿然闖進來,還請您原諒我們的魯莽。”

於安河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譏嘲,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說道:“你們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過來看我死了沒有?”

他臉上的神情冷漠,那人連看也不敢看他,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落了下去,做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於先生您誤會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於安河就抬手製止了他,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休息,下去。”

他沒有追究這事兒,那幾人都有些意外。其中一人大著膽子的說道:“您身體不好,我們兄弟在這兒……”

他的話還未說完於安河就掃了他一眼,他咳嗽了幾聲,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過來的幾人,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是我的話不管用了。都盼著我死是吧?”

他的這話一出,沒有人敢再說什麼,說了句抱歉於先生,然後全都出去了。

於安河說那麼幾句話不過是在撐著,那幾人剛出去他就閉上了眼睛。

他像是累極,一動不動的靠著。

宋於是一直注意著外邊兒的,在人出去後馬上就從洗手間衝了出來。

於安河是聽到了她出來的腳步聲的,雖是沒有睜開眼睛,但還是淡淡的說道:“我沒事。”

他是在強撐著的,這會兒的聲音已經虛弱了起來。

宋於是怕他有事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說道:“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於安河的唇上白得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她是怕得厲害的。說著馬上就要摁鈴。

於安河阻止了她,說道:“我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宋於現在是亂了。他才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幾人,現在如果叫醫生過來,他們必定會虎視眈眈的。剛才強撐著的勁兒都白費了。

宋於剋制著讓自己靜下來,沒有仔去叫醫生,問道:“您要不要喝水?”

於安河是想說不用的,但她這個時候慌亂得厲害想給她找點兒事情做,於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宋於很快便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於安河睜開了眼睛,接過了她手中的水隔了兩口閉上眼睛靠在了床頭,問道:“阿斐去哪兒了?”

現在這樣兒他是知道阿斐是不在的,如果他在,這邊不會亂成這樣兒。

宋於已經勉強的鎮定了下來,說道:“他出去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我給他打了電話,但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她現在是有些懊惱的,早知道她就該問問阿斐去哪兒的。她沒有想到會有人那麼快就逼過來,更沒有想到阿斐的電話會打不通。

於安河一時沒有說話,過了那麼一兩分鐘,才開口說道:“再給他打電話試試。”

宋於應了一句好,馬上就撥打了阿斐的電話。

但阿斐不知道到底在哪兒,電話仍舊打不通。

她這下看向了於安河,說道:“還是打不通。”

於安河沒有說話,靜靜的靠在床上。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甚至連初四都有些困難。

他是還想說點兒什麼的,但話還沒說出口一陣黑暗就襲來,他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身體失去了支撐,原本是靠在床頭的,這下便要往下滑。宋於不妨他會突然暈倒過去,將出口的聲音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上前扶住了他。

於安河這樣兒她是著急的,低低的叫了一聲於先生沒有反應後急了起來。

她是要馬上叫醫生的,但還是剋制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慌亂,這才摁了鈴,告訴護士那邊,讓醫生過來做常規檢查,看是否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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