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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導演,也得再提醒一遍,儘管得遭人嫌。

宣傳片總計九分半,給袁沅的稿子大概200字,按照正常語速是時長一分鐘左右,不過後期會被怎麼剪輯就與她無關了。

稿子是提前拿到手的,袁沅背了兩回,對著鏡頭倒不怵,不過畢竟不是專業演員,鏡頭感不太良好。現場的陸導演有經驗,找了個人在鏡頭外跟袁沅互動,她倒是能跟上節奏。

袁沅主要展示的是針對慈善機構引入部分,介紹未來慈善城會提供的各項園區配套服務、搭橋企業捐助,為更多殘障人士、患病兒童帶來更好幫助。

為了展示慈善力量,以及殘疾人士在社會中的狀態,袁沅的左腿是拆卸假肢空著下肢上陣,鏡頭的重點也給到多個給她殘疾的下半身。

這部分拍了一上午,等中午吃飯時間才結束,陸導演親自給袁沅遞了一瓶水,她正坐在臨時的旅行椅上見假肢裝回去,“你很不容易。”

袁沅喝了口水,“謝謝。”

“這片口音很重,你普通話不錯,形象也不錯,不考慮換個行業嗎?”陸導年紀不大,長得不錯,儼然可以跟青年才俊四個字搭上關係,只是愛抽菸,袁沅見過他幾次,回回都感覺自己在做抽油煙機。

“說遠了。都說出名要趁早,我都快三十了。”袁沅站起身,適應了下假肢,“下午沒我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陸導一點頭,請她隨意,沒再說話,只是看她慢慢走路的樣子,不仔細瞧倒也看不出什麼,略有一絲惋惜,不過風一吹,也就沒了。

袁沅連午飯都沒顧上吃,因為童修麗約她去城南的城隍廟,她剛上車,童修麗的電話就來催了。

“在路上了,我在老城西,開過去四十分鐘吧。”她車速放到最低,生怕一不小心什麼歪路上拐出個工程車,“鈞鈞去嗎?……哦……好的。”

她剛掛了電話,上了通往市區的主路,歐陽的電話緊接著打進來,她心一跳,童修麗後面跟著歐陽,她都有些惴惴不安,但電話仍是要接。

“吃飯了嗎?”

“沒。”袁沅聽他慵懶的聲音,“剛睡醒嗎?”

“唔。”歐陽應景地打個哈欠,“新鮮一手資料,方鎮平真的指示下面的人將搖號內定名單往御城一個普通搖號群裡扔了——你還不知道吧?”

袁沅的確不知道,雖然參與搖號的人有大幾千,但畢竟是小範圍操作,新聞也不會出得這麼快。

“你說,我們要不要幫他添油加醋?”歐陽睡意朦朧,但話問得清清楚楚。

“不了,等吧。”

袁沅道,“方鎮平到底是生人,萬一是別人放出來的倒鉤,我也不想毀在這麼直的鉤上。”

“哈哈,還有誰放倒鉤黑你?夏克銘嗎?”歐陽本來是笑著的,卻被自己的玩笑話一噎。

兩人都沒說話,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似乎沒有探討的必要,但隱約又有點叵測。

畢竟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接下去會發生什麼都是可能的。

“方鎮平跟夏良柏那邊有沒有什麼直接證據?”袁沅問道。僅憑汪清盛的一面之詞,加上本身他也是聽的八卦,這件事她還是得要個真正的結果。

“這塊在跟進了,最晚明天。”歐陽接上話頭,有些抑鬱地道:“你說真的很奇怪,夏克銘這塊很難查——每次只要跟夏克銘有關,很多人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袁沅有口無心地道:“所以他能連一塊墓地都藏得這麼好。”

兩人再度陷入莫名的沉默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現在似乎完全沒有要動我的意思。”袁沅終於上了去城南的路,她眯了眯眼看前面的路牌,“他要真的玩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見得我們沒有金蟬脫殼的辦法。”

歐陽嗯了一聲,頓時一掃鬱悶,朗聲道:“阿沅,你好樣的。”

“夏克安呢?”

“夏克安最近好像在看醫生——不過具體我還要再瞭解下。”歐陽道。

“嗯。”袁沅點頭,看夏克安那副樣子,的確是久病纏身,又有點不甘心地道,“希望他熬得住到法院給他判刑那一天。”

天氣晴好,秋高氣爽,等到城南城隍廟附近,綠地連片,溫度比市區要低了一兩度。

袁沅等童修麗的空隙,在附近一個餐館點一碗片兒川。

等餐的時候,她也在想自己最近吃的都是外賣,不太健康,但她這多年來在夏家也算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早前唸書期間又是天天吃食堂,等現在搬出去一個人住,終於意識到這跟同齡人比起來的確是有問題。外賣也決計不能吃一輩子,難道要下廚?

袁沅看了看自己這雙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炒菜的樣子。

等袁沅見了童修麗,再有意看她那雙手,誇張的水晶指甲,雙手纖細修長,形狀美得叫人挪不開眼睛,她想都不敢想童修麗進廚房處理雞鴨魚肉的樣子。

童修麗摘下墨鏡,“你怎麼風塵僕僕?”

袁沅將城西的路況一說,感嘆這兩年廣城的城市化程序太快。

廣城城南城隍廟是本地廟,都是本地的老太太來燒香拜佛的地方,遊客少。她們倆進去的時候,幾個師傅正在記香油錢。

童修麗從包裡掏出僅有的幾張紙幣,記了個名字,師傅問她,“寫誰的名字?”

“夏鈞,夏天的夏,千鈞一髮的鈞。”

師傅提著毛筆寫得一手漂亮的瘦金體,童修麗一看,心滿意足,小聲問袁沅要不要送一點,後者搖頭。

“不勉強,施主,不勉強。”大師傅起身送兩位,口裡唸唸有詞,面相平和,倒有幾分慈相。

不過進了廟宇,該跪拜還是跪拜,只是袁沅沒有童修麗這份虔誠,她跪在墊子上三叩首,雙手合十抵在下巴的位置,心裡卻是一片空明。

旁邊的童修麗唸唸有詞,請求菩薩照顧下家裡、孃家、孩子學業、夏東集團的生意。

等兩人出去,廟門邊多了一位老太太,原是夕陽快西下,天沒這麼熱,她拿著小籃子出來賣白蘭花。這邊的白蘭花青色的梗用細細的銅絲穿在一起帶一個別針,是老底子里人的香囊,但白蘭花不易儲存,過兩天就枯黃了。

童修麗停下要買,問了一聲,才一元錢就得兩朵,她高興,卻找不到零錢,老太太說,“拿去好了,不要緊不要緊。”

想來是自家生意,沒這麼多計較,但仍舊讓童修麗開心了很久。

兩人走遠了,她還在道:“我小時候啊,經常見這些奶奶,現在少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你應該見得少。”

袁沅點頭,她的確沒見過,笑著打趣道:“我年輕。”

童修麗嗔怪地看她,將白蘭花別在胸前,也沒計較這衣服珍貴,直接扣上了,“現在想想,什麼香氛、香水,多少都是化學成分多,比不上這自然花香怡人。”

話雖如此,但真若讓她離開了名貴香水,她又是不肯的。

畢師傅將車子開到兩人身邊,童修麗想了想告訴袁沅,夏可苓被夏克銘送出國唸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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