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汝陽王妃去上漠北王妃的門了,這麼明目張膽怕誰不知道似的,怕是看著漠北王這幾日風光好,眼饞了,卻不知道槍啊只打出頭鳥,可惜了,那小兩口眼皮子淺,年紀輕輕就襲了王位,府裡也沒個長輩指點……”
“要是老汝陽王和汝陽王妃還在就好了。”這話單純聽著是惋惜之意,可仔細一聽,她那話裡的幸災樂禍還真藏不住。
莊楚王道:“別人怎麼樣本王管不著,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今天了,十幾年前,那位不就是借了太后的光才登上了皇位,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夠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當今皇帝屬先帝十一子,而莊楚王則排行第五,前面的不是死就是病,輪到他的時候,太后卻將膝下的養子推了上去。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也籌備了這麼多年,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至於當今太子,不足為患;漠北王,也是個蠢的,不過是個出頭鳥,他不打也有人打。
想必藏得最深的就是他了,已準備就緒,來個最後襲擊。
莊楚王妃一臉笑意,柔聲附和道:“王爺說得是,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就算僥倖坐上了那個位子,也是坐不久的。”
“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莊楚王輕哼了一下,沒再說話。
見狀,莊楚王妃忙上前,行到背後,嗲聲嗲氣的說:“王爺累著了吧,躺下歇歇,臣妾給你鬆鬆乏。”
莊楚王依言躺下,一臉享受。
莊楚王妃表面附和,心裡卻止不住的鄙視,老東西,真把自己當人了,真以為能如願坐上那個位置不成?
想得多。
十幾年前鬥不過太后,十幾年後,如今,也依然鬥不過。這些年,她受夠了,馬上,終於要到頭了。
她不要莊楚王死,她要他生不如死。
他毀了她一輩子,她怎麼能不恨。
她本是京城閨女,被爹孃捧在手心長大,卻被道貌岸然的莊楚王,當時還是五皇子哄騙到手,實際上是看重她背後的勢力。
成親之後才知,莊楚王比起女人,更愛男人,或者說兩者都愛,最會喜歡研究亂七八糟的稀奇玩意,折磨人得很,日日夜夜。
新朝已定,她沒有退路,孃家沒人了。若是就這般死了,她不甘心,也死不瞑目。她要他最想得到的東西,眼看就要得到了,卻被她親手推得更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畫面能想象得到,老東西定恨不得殺了她,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定會氣得七竅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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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了三日,到了太后的壽辰。依舊設宴在醉霞閣,文武百官聚一堂,有品階的夫人且不落下,乃至於花骨朵般的貴女也不少,正值適婚年紀,目的多數是太子及各個皇子,特別是虞貴妃所出的六皇子。
是個穩重的,極得皇帝寵愛,且身後還有個妙人兒虞貴妃。當然,也有一小部分垂涎著漠北王。
雖心頭知漠北王很大可能會謀反,不然也不會養兵千日,可還是忍不住偷看兩眼,實在是生得太好看了,不敢相信是爹孃口中的逆賊,身高八尺,雖冷著一張臉卻對身旁的女人關懷備至。
嘉和郡主見著了這一幕,嫉妒得想發狂,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征服。
綠央見著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死死的盯著兩人,目光最後落在虞煙身上,這明明是她的待遇,為什麼,為什麼她當時腦子抽了,要把這個機會推著虞煙。不然,她就是這宴會上高高在上的漠北王妃。
各家貴女都爭先恐後的給太后獻才藝祝壽,其中包括嘉和郡主,當全場的人都在陶醉時,她餘光卻看到傅少廷正低斂著眉眼與虞煙說話,最後她咬緊牙關,接受了所有讚美,牽強的回到了原位。
她不信,世間竟然有對她無意的男子。更重要的是,傅少廷的女人,虞煙,樣樣不如她,不管是家世,容貌,才藝還是智慧。
從宴會開始到結束,還是促成了幾段好姻緣,最後還是太后下的懿旨,笑得合不攏嘴,上了年紀就喜歡看到這種喜事。
宴會散了。
虞煙去了延禧宮,時隔一年回來,有幾分恍惚。
虞貴妃屏退了所有人,輕聲問虞煙,“他對你可好?”
虞煙低聲回:“一切都好,娘娘放心。”
聞言,虞貴妃有幾分欣慰,道:“本宮就知道你是個有能耐的,如今見你這樣,本宮就放心了。”
“謝娘娘。”
兩人只寒暄了幾句,虞煙便起身辭行了,回來一趟,雖說虞貴妃從未主動找過她,可若她也不來,心難安,打小在受虞貴妃的庇護,至於她為什麼會成為虞貴妃隔房的表侄女,以前不知,沒深究,如今更沒有深究的必要了,反正都過去了。但虞貴妃對她的好,她都一一記在心裡。
這一趟皇宮之行很順利。
回了使館。
傅少廷很忙,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虞煙心疼,可又不得不支援,白日裡也總是待在屋子裡從不外出。
最後就是汝陽王妃時不時上門,閒談幾句。幾次相處下來,她覺得汝陽王妃是真性情,不帶一點目的。
直到她知道汝陽王妃有孕近五月,兩人不自覺地開始交心。畢竟虞煙太渴望有一個孩子,總是好奇的問東問西。
這一夜,傅少廷未歸。
這不是第一次,虞煙等了等,等不到便上榻歇息了,睡得又不好,夜裡總是半夢半醒,連累得剪秋也沒能睡個好覺。
終於天亮了。
用了早膳不一會兒,汝陽王妃便過來了,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到了午膳時刻,虞煙用了午膳沉沉睡了兩個時辰起來。
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太子!!!”虞煙十分錯愕,“你、你怎麼來了?”
“前些天一直在忙,好不容易閒下來了,就是想來看看你,漠北王他,他對你好嗎?”太子直勾勾的看著虞煙。
“他對我很好,太子趕緊回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讓人瞧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虞煙,本太子到底哪點不好?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情願成為父皇和母后的籌碼,遠嫁漠北都可以,就是不願意成為本太子的女人……”太子越說越激動,往前走了兩步。
秦艽眼見形勢不對,將虞煙退到背後。太子不由止住了腳步,冷聲道:“哪來的賤婢,給本太子滾開。”
秦艽什麼都沒說,只是徐徐抽出了彎刀,亮得晃人。
太子下意識嚥了咽口水,連忙後退幾步,氣急敗壞的說:“果真是荒蠻之地來的,只會打打殺殺,沒有一點禮儀之說。”
“虞煙,你會後悔的。”
“虞煙,你等著,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本太子的女人。”真不甘心,他是逃出來的,這些時日皇后讓人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