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可能會死。”
雖說他是來投奔蘇秋的,但這棟房子是譚家人的,能不能留下來,還要看面前譚鈺容的想法。
譚鈺容的眸子微微垂下來,睫毛根根分明,他冷漠地看著比他矮了一些的戴晨喻:“你留下可以,但是不能和蘇秋睡在一個屋子。”
“為什麼?”戴晨喻瞪大眼睛。
蘇秋也瞥了一眼譚鈺容。
譚鈺容沒有抬頭,碎髮遮掩了他冷漠的雙眼。
他忽略掉內心的自我唾棄,聲音平穩緩慢地說:“我說了要看緊蘇秋。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蘇秋是不是狼,萬一他真的是,你和他一個房間豈不是很危險?我也是為了戴老師你著想,才這麼決定的。”
“那……您的房間中還有別的可以居住的房間嗎?”戴晨喻小聲說,“最好是住在離蘇秋近一點的地方,萬一晚上真的出事兒了,蘇秋還能來幫幫我。”
譚鈺容沉默一瞬,說:“你可以住隔壁。”
戴晨喻:“好好好。”
譚鈺容說的隔壁,其實就是他住的那間房間,只是這房間,一眼看過去,竟沒有蘇秋住的那間好,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
蘇秋陪著兩人過來,一看到房間中的情況,便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譚鈺容。
譚鈺容卻始終都沒和蘇秋對視。
他將房間中的床單被褥全部都換了新的,說:“希望戴老師不要嫌棄。”
蘇秋挑眉。
他住的那間房,怎麼就沒換新的床單和被褥?
戴晨喻並不知道蘇秋的情況,還以為蘇秋和他一樣,所以並未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忙搖頭客套說:“當然不嫌棄,是我在麻煩您……”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蘇秋問譚鈺容。
譚鈺容抿住唇,指了指旁邊說:“我爸媽旁邊還有一間屋子,我等會兒住他那就行了。”
“嗯。”蘇秋應了一聲,他轉頭跟戴晨喻說,“我困了,先去睡了。”
戴晨喻:“好好好。”
蘇秋轉身回到房間。
他之前都沒怎麼注意觀察房間,現在看來,這間房間確實比戴晨喻住的那間要溫馨很多,打掃的很乾淨,而且可以從一部分細節中,看到人生活的痕跡。
顯然,這裡才是譚鈺容睡的房間。
而譚鈺容,竟然把他住的房間讓給了蘇秋,他自己住客房……
蘇秋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被單,不禁啞然失笑,他身上還穿著譚鈺容給他找出來的乾淨睡衣,躺在床上淺淺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
蘇秋睜開雙眼,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朝著耿崢天的住處走。
耿崢天的房子面積比較大,周圍也有很多建築物,蘇秋在周圍看了看,最後藏在兩棟房子中間的縫隙處。這裡壘了很多柴火,角落正好有一個位置,蘇秋便縮排其中,躲在暗處,歪著腦袋打瞌睡。
過了不知道多久。
就在蘇秋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吱呀’一聲,耿崢天的房門被推開。
夜色中,耿崢天懷裡明顯揣個東西,他朝周圍看了看,步履匆匆,往戴晨喻的住處去了。
蘇秋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一會兒,等人都快看不見,才從角落裡出來。
他慢慢跟上耿崢天。
就像是他之前想的那般,耿崢天先是去了戴晨喻的住處,翻牆進入之後,似乎是發現人不在,很快就出來了,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去了蘇秋之前住的有水井的房屋。
蘇秋之前沒鎖門,他一推就進入其中,可裡面還是沒有人,耿崢天再一次很快就出來了。
天色慢慢亮起來。
已經有雞在打鳴了。
耿崢天遙遙看了一會兒譚老爺子的家,終於放棄,回去睡覺了。
等天大亮的時候,耿崢天都沒有再出現,蘇秋這才打了個呵欠,回到譚老爺子的住處。
只是還沒睡一會兒,蘇秋就被外面的砸門聲吵醒。
他有些頭疼,皺著眉頭從床上爬起來,定睛一看,又是一床的狼毛,只是這次狼毛不是在他身體正上方的被面上,而是在床的角落裡。
蘇秋:“……”
蘇秋有些無奈。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還要挨著他睡?
他起身後,靜靜站在窗戶邊,一邊揉太陽穴,一邊聽著吵鬧聲。
“蘇秋!蘇秋呢!還沒起床嗎?”
“昨天晚上又死人了,誰能保證不是蘇秋乾的?誰能保證蘇秋沒從房間裡出來?宋馨說得對,昨天就應該把蘇秋殺了,這樣我們就少一個懷疑物件了!”
“其實也不一定吧?你們都覺得蘇秋就是狼了?”
“肯定吧?狼毛都出現了……”
“反正是要問一下,當面對峙的。”
“蘇秋——你出來——”
蘇秋閉上眼睛,靠在牆上假寐。
他覺得外面的人有點傻。
這種情況,蘇秋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出門捱打。
他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出門,用井水洗漱之後,直接去了廚房。
桑翠奶奶此時正在做飯,蘇秋過去準備搭把手,不過桑翠奶奶對蘇秋一向很好,立刻把人往外轟:“這種粗活怎麼能讓蘇老師幹呢?你這手啊,一看就是不幹活的,可不能讓你燙著了。早飯一會兒就好,你就先出去吧。”
“……好吧,謝謝奶奶。”蘇秋只好出來,他拿了個碗,從開水瓶裡倒了點兒水喝。
外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
桑翠似乎怕打擾到蘇秋,探出頭來,中氣十足地大喊一聲:“容容——”
譚鈺容:“怎麼了?”
桑翠:“把外面那些人都給我趕走!”
“……好。”
蘇秋看著捲起袖子的譚鈺容,眼睛彎起來,他轉身回廚房把碗洗了洗,說:“其實不礙事兒的,我都沒把外面的人放在心上。”
“那也不能一直讓他們在我們家門口這麼嘀咕啊。”桑翠奶奶說,“人言可畏。你根本就不是狼,但是周圍的人說的多了,你不是也是了。”
蘇秋一怔,輕聲說:“奶奶說的是。”
戴晨喻是被桑翠的喊聲震醒的。
他昨天晚上擔驚受怕,就怕耿崢天變成狼,或者是提著獵·槍過來殺他,尤其是大半夜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一點兒響動,好像距離他很近似的。
他心裡怕的要死,始終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翻滾,等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勉強眯了一會兒,此時睡眠不足,打著呵欠出了房間,洗漱完便隔著院牆和外面的人對話:“昨天晚上誰死了啊!”
“戴晨喻?你怎麼在裡面?”耿崢天的聲音傳來。
戴晨喻縮了縮脖子,去看廚房門口的蘇秋,用口型問:“要不要說?”
蘇秋點了頭。
戴晨喻終於能開口,當即嘲諷耿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