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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睜開了眼。

白海棠穿上衣服,用麻布將自己頭臉遮起來,提這個小籃子悄悄出門去了。拐了幾個彎,神色詭秘地進了巷子口的一家鋪子,剛邁進門,看到店內一個正與人說話的嬸孃,忙又低頭退出來。

豈料對方眼尖,也發現了他,匆匆走過來叫住他:“海棠?是海棠罷?”

白海棠只好站住腳,不情不願地迴應她:“謝大娘……”

當初他資助了一個書生的事,沒有幾個人知曉,只是相敬如賓的生活讓白海棠頗有些得意忘形,忍不住想要與人分享,有一回忍不住,他就與一個給戲班做飯的廚娘說了兩句,正是眼前這位謝大娘。謝大娘為人和善,即便是男人死了,仍是跟了戲班十幾年,算是看著白海棠長大的,她對白海棠來說,是可以訴苦倒酸的物件。

直到前幾年謝大娘又遇上個對她不錯的男人,便改嫁離開了戲坊。

今日再相遇,白海棠看她神采奕奕,應是過得不錯,心裡安慰的同時又不免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看著就是你。”謝大娘高興道,“聽說你不登臺了,也好,安安分分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嗯。”白海棠含糊應下。

謝大娘說:“我現在的男人雖也不是什麼有大出息的,好在本分老實,如今在個油坊裡做工。他前兩日還說,你們家阿亭幹活兒可麻利呢,不嫌苦不嫌累的,頗得油坊工頭的賞識。管事的還說,想他一個書生來磨油實在是屈才了,正要提拔他去做賬房呢!”

白海棠愣了一下:“……油坊?”

“是呀!海棠,要我說啊,男人嘛上進就行,也不求他有什麼出人頭地了,踏實肯幹又對你好,那才是正經事兒。我看你們家阿亭蠻不錯的,以後做了賬房,說不定還能升管事的。”謝大娘只顧著重逢敘舊,卻未發現白海棠的臉色變了一變。

“謝大娘!我,我還有些事……先走了。”謝大娘還沒誇完,白海棠提著籃子,匆匆跑遠了。

謝大娘在後面納悶道:“你東西不買了?”

白海棠悶著頭回到小院,關上門,肘間的籃兒就順著胳膊掉在腳邊,哐啷一聲,他背靠著門板慢慢滑下去,眼神放空,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一隻小雞仔吧嗒吧嗒跑過來,啄了啄他的手指頭,他才感覺到臉上有些癢,抬手一揩,溼漉漉的。

他把小雞托起來關在門外,自己搖搖晃晃走向床邊,跪著從床底深處拖出只箱子。

開啟來,箱中是些不值錢的木刻首飾,木釵木環木鐲,還有一對綴著小木珠的紅絲耳線。一個針線籮筐壓在箱裡,籮筐底下露出一角鮮紅來。

白海棠伸手摸了摸,嘴唇忽地一抿,將箱子猛然闔上推回床下。

一碗麵館後廚,熱水沸開。

餘錦年端著麵粉碗跑進來,先淋上小半勺油,再將生粉倒進沸水中快速攪拌,這便是所謂燙麵的做法了。感覺筷子下攪拌的麵糰上了勁,就剷出來放在案板上,之後揪一塊已經發好的面頭,合進去一塊兒揉。

小面劑子包上紅糖、白糖、豆沙餡兒,下鍋一炸,就是燙麵炸糕。

這幾日燙麵炸糕賣得實在紅火,前堂食客吃得直點頭,還有一大早要上工的,天才剛亮就披霜戴露地來點炸糕做朝食,配上一碗豆漿、一碟醬瓜泡菜,鹹甜各有滋味。豆沙餡還好說,紅糖白糖餡的一入油鍋,很快就化成了糖水,等食客們咬開一個口,就要從那豁兒裡流出來。

正是暖融融入人心窩,甜滋滋甘人胃脾。

也不止是炸糕,還有年前諸多食客們預訂的各色醬滷味和生元宵,都是要趕著正月十五之前來拿的。餘錦年心裡有小算盤,也不願意上元節那天被困在廚房裡,想要和季鴻出去逛廟會、賞燈猜謎。他手下忙不過來,便狐假虎威地招來了段明和石星,叫他們兩個一起幫忙。

走到簷下,餘錦年皺著眉頭想了會兒,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可又實在想不起來,便搖搖頭作罷,趕忙跑去前堂招待客人。

這兩日季鴻也不知道和閔雪飛在搞什麼,每日待在方家客棧的時間比在一碗麵館還多,餘錦年在櫃後收拾東西,一邊忍不住呷起飛醋來,心不在焉的,眼神直往外瞟。說他對閔雪飛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畢竟閔家二公子與季鴻兩個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早在餘錦年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就促膝夜話、秉燭手談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二哥哥做聯絡。

要論親疏,閔雪飛遠比他這麼個相識不足半年的人要熟悉得多。

餘錦年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偏頗,至少他該相信季鴻才是。

他趴在櫃上,歪著腦袋看外頭漸漸化開的冰雪,心裡暗暗嘆道:可能真的是戀愛讓人盲目吧!一旦真的在意某個人,就忍不住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就連他身邊一花一草的搖擺都覺得是別有深意的暗示,連原本頭腦清明的人也容易犯上患得患失的毛病。

清歡看了他一眼,好笑道:“年哥兒竟然也會嘆氣。”

餘錦年道:“我怎麼就不會嘆氣了!”

清歡抹桌子說:“總覺得年哥兒脾氣很好,從來不生氣,也不發火。年哥兒發愁,是因為自己太招人喜歡了嗎?”

餘錦年被逗笑了,舉起手做了個兇狠的姿勢,故意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火冒三丈給你看?”

清歡一下子跳開了,跑到店門前突然喊了聲:“哎呀,季公子回來了。”

“哪兒呢!我看看。”餘錦年一個閃身從櫃檯後頭鑽出來,擠到店前去張望,可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卻唯獨沒有他心儀的那一株玉樹蘭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清歡給騙了,頓時氣勢洶洶地要去打人。

兩人追到後院,清歡腿腳不好,跑不動了,彎腰扶著兩膝,笑喘道:“好了好了,饒了我罷年哥兒!我可再不敢了!”正說著,她抬起頭,又來一句:“哎呀,季公子真的回來了!”

“又來?信你我就是小狗!”餘錦年叉腰哼了一下,“一樣的招數我還會上當第二回 嗎?”

後背突然酥酥沉沉笑一聲:“又鬧什麼呢?”

餘錦年怔住,拿眼神剮著清歡。

清歡聳聳肩,表示“我都說了季公子回來了,是你不信而已”,接著就跑開了。

季鴻走過來,抬手揉著少年的腦袋,問說:“誰是小狗了?”

餘錦年回頭看看他,又想笑又難為情,用腦門兒頂著季鴻的手掌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半天才輕不可聞地張嘴道:“汪……”

季鴻觀他微微害臊著,又因為與清歡打鬧了這一會兒,兩頰白裡透著紅,不由心下悸動,挑起少年下頜來俯首吻上。餘錦年兩手環住他肩,張開嘴主動迴應,正是黏黏糊糊難捨難分時候,餘錦年倏忽鼻尖一動,猛地把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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